“算了,放行吧。”

    放下車簾,漠語妝收好那塊從落陽身上拾到的腰牌。

    若不是不想女人受傷的事情聲張,漠語妝倒是不介意親手掐死那個妄想佔自己便宜的官吏。

    “放行,放行,聽到了沒快點放行”

    氣急敗壞再加上害怕惹上九王的官吏狠狠的摔掉手中的木杖,解開道卡給馬車放行。

    馬車快速急奔,真奔過了官道上最先的土路,等到確定身後沒有官吏追跟過來,漠語妝這才下令減慢了馬車行進的速度,緩緩而行。

    “少主,要不要屬下去教訓一下那個女人”

    趕車的人兒心裏很是憤慨,那個死女人,竟然敢調戲自家主子

    “不必了。王爺傷勢要緊。”

    調戲就調戲吧,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只要不超過他的容忍底線,什麼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不大的馬車內擁擠的裝了三個成人和一個小狼崽,讓本就狹小的空間更顯得無放手之地。

    漠語妝挪挪身形,躺在冷雨寒的身邊,伸手拂了拂冷雨寒還在滲汗的額頭,稍稍放下了擔憂的心境,肢體漸漸現出了些睏乏。

    靠上冷雨寒的枕,漠語妝閉眸詳寐,折騰一夜的身子很需要睡眠來補充體力。

    空出一隻手摟住沉睡中的冷雨寒入懷,漠語妝心下一驚,抱着冷雨寒的手觸碰到了一股溫熱。

    漠語妝睜開眼皮,困怠的望向指端,隱隱的幾點鮮紅把漠語妝的指尖點綴的如同塗抹了硃砂一般。

    “是血”

    想起冷雨寒後背的傷,漠語妝睏意全無,輕輕替冷雨寒翻過身子,讓冷雨寒可以趴在自己的腿上。

    一件件褪下冷雨寒的衣衫,當褪下最後一件小衫露出冷雨寒光潔背上那一道怵目驚心的刀口時,漠語妝的心不由的崩緊起來。

    “煙兒>

    口中呢喃,似道不盡的無限話語,未開口,已無聲。

    漠語妝仔細查驗好傷口並無感染的地方,拿着棉花蘸着烈酒重新給傷口消了毒,替冷雨寒換了件乾燥的衣服,把她放回原來的位置,用被子掩實了。

    “還好只是傷口發炎,要是感染了怎麼辦”

    馬車裏,除了漠語妝,沒有一個人清醒着。

    漠語妝自問自語,如尋常的男子一般,替自己的妻主百般擔心着。

    “煙兒,何時你才能記起語妝的存在過去那麼多年的情誼,真的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重新開始嗎”

    盯着冷雨寒還在昏迷中的容顏,漠語妝在不知不覺中被受傷的女人侵佔了原本只就屬於她的那顆受傷累累的男兒高傲的心。

    “,。”

    在夢裏,冷雨寒囈語,叫的不是漠語妝的名字。

    “上官臨煙兒,難道這就是你回給語妝爲你撕殺整夜的一往情深麼”

    白紗下的絕美面容冷冷的飄起了幾絲涼。

    漠語妝捂着胸口貼在冷雨寒的身上,細細品味着女人夢裏帶給他的那份傷痛。

    心,有點點的疼。

    是疼,不是痛。

    痛,是讓人狠狠砸在心上的感覺。

    而疼,是讓人用刀一點一點挑開心臟的那種讓人無法丟棄卻又牽扯到骨髓裏的只能強忍着受用的感覺。

    “,,臨”

    鄹然從夢中驚醒,冷雨寒對上漠語妝一雙沉痛無比的眸,很黑,很空。

    那黑,像是宇宙的旋渦,可以收進世界裏所有的美好。

    那空,彷彿是看透世間所有的蒼涼,無形中含一抹悽戚的悲傷。

    “語妝,你怎麼了”

    伸手撫上漠語妝的顯得有些虛弱面頰,冷雨寒問的很是不安。

    漠語妝在傷心

    爲什麼要傷心

    是自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語妝沒事。只是有些擔心王爺的傷。”

    空黑的墨眸染了幾絲水痕,漠語妝趴在冷雨寒的胸口,感受着來自於那裏的每一下心跳,白紗下的花顏,在冷雨寒無法看到的角度,水痕悄落。

    “語妝,是不是本王太沒用,讓你傷心了還是本王>

    冷雨寒覺得很不對勁,該不會是自己在夢中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王爺多慮了。有語妝相伴,王爺好夢一夜。”

    心傷的合上眼眸,待到再睜開眼凝視着冷雨寒的時候,白紗下一張美妍如畫的面龐,此時已變得,笑魘如花,美豔絕世。

    只還空餘少許點滴的淚珠沾在漠語妝那濃密如羽的睫絨花瓣上,抖顫一晃,灑下讓人憐惜的款款晶瑩。

    “語妝,我們是怎麼逃掉的”

    昏昏沉沉中,冷雨寒聽到耳際的喊殺聲不斷,想要清醒過來,身體疲乏的難以起身,等真的睜開眼眸了,那些曾有過的廝殺與血味忽的變成平靜與安寧,沒有半點睡夢中的動`亂。

    異樣的平靜,讓冷雨寒如置夢中,即使清醒,亦不知春秋何處。

    “呵呵,語妝得貴人相救,躲過一劫。龍涼的四皇子苒輕塵。”

    不想被冷雨寒知道過多的事情,漠語妝用最簡短的詞語描述着一夜最撼人的血腥殺戮。

    “苒輕塵他不是要殺了本王怎麼出手相救”

    驚奇於漠語妝的答案,冷語寒眨眨眼眸,很想說一句經典臺詞:世界無奇不有,就看你想不想有。

    “呵呵。苒輕塵想殺的,一直都只是王爺。他從來都未提過要殺語妝啊。”

    惜才若可,苒輕塵的心漠語妝自然清楚不過,但若幀酢踱一點苒輕塵就放手,確也不太說得過去,苒輕塵的心裏,應該還有別的原因,會是自己懷裏這個女人嗎

    “那語妝的意思,是本王連累語妝了唄敢情繞來繞去,你們這麼多人,就只耍着本王一個人玩了”

    冷雨寒有點生氣,扭過頭不再看漠語妝。

    “呵呵,語妝與王爺本是一家,何來連累之說麼要不,語妝證明給王爺看看”

    漠語妝很無辜的湊到冷雨寒的面前,在冷雨寒還來不及再次扭頭之際,狠狠的吻上冷雨寒的脣,在冷雨寒驚詫不已忘記反抗的時候,霸道的開始攻、城、掠、地

    “語妝,不要”

    背上傳來火辣的痛感讓冷雨寒在瞬間失重,麻火了心神。

    雙手下意識的推攘着漠語妝的不管不顧,冷雨寒喫力的抵着漠語妝的侵襲,很想躲開後背被車板碰到的傷口。

    “王爺不要語妝,那王爺想要誰”

    稍稍離遠一點冷雨寒被吮成紅腫的粉脣,漠語妝問的生硬,一抹月眉染上不可忽略的疏離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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