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風,陌風,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惡夢不停的擾亂着入夢的人兒,冷雨寒一聲斥喊,在夢裏伸出手臂卻捉不住徘徊在眼前的逝去芳顏。
“煙兒,做惡夢了”
斜塌上,蓋着紗毯的苒輕塵動了動眼皮,睜開眼眸。
“輕塵,本王好渴”
虛汗浸溼衣衫,冷雨寒無力的坐起身子,眼神裏帶着期盼望向苒輕塵,饞饞的用舌尖舔着乾裂的脣瓣。
“王爺在引誘輕塵”
掀開紗毯起身下塌,苒輕塵端着桌上的茶盤送到冷雨寒的面前。
“你覺得本王像”
涼茶入喉,甘甜可口。冷雨寒不予置否的瞄着苒輕塵。
“至少輕塵這麼認爲”
姍然點頭,苒輕塵認爲自己還是有那個值得別人引誘的姿色滴。
“哈哈你多想啦單純的孩子。”
想說苒輕塵自作多情着,冷雨寒一打眼瞥見苒輕塵自我審視甚高的模樣,還是覺得把話說的隱晦點好。苒輕塵這個人不是一般的自我感覺良好。
“有麼輕塵很像單純的人”
以前妄想爬上自己塌上的女人是不少啊苒輕塵沒多說話,腦中想着冷雨寒對自己的評價。
“你有待考究”
放下茶杯,冷雨寒下塌穿了用於室內穿的軟鞋走到屏風後解開衣釦,一件件搭上衣板。
“煙兒,用不用輕塵伺候你更衣”
這個丫頭,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在自己面前更換衣衫,她就不怕自己把她吃了
苒輕塵看着衣板上羅列出的件件女兒衣裳,臉上含笑曖昧的問。
“本王喜歡親力親爲你在原地呆着,不許動”
冷雨寒從屏風後面縮着脖子探出腦袋,紅着面孔兇狠狠的警告着苒輕塵。上次就是因爲輕信了苒輕塵,結果被強勢拐騙到塌上,累得冷雨寒第二天身子痛的起不來塌。
“呵呵,嗯。”
心知肚明冷雨寒臉紅的原因,苒輕塵笑語中曖昧不減,躺回斜塌上遲遲應了聲。
換好衣衫,梳好髮髻,冷雨寒用指尖沾了胭粉塗抹在臉上遮住自己因脫汗變得蒼白憔悴的面孔,轉頭對苒輕塵道:“走吧,去美人樓”
“身體不舒服就明日再去也不遲。”
苒輕塵躺在塌上,目光望向窗外,身子沒有動。
“你哪隻眼睛看到
本王不舒服了本王擦胭脂是爲了漂亮是爲了讓本王的美人樓更加的光彩奪目,明豔照人。曉得不”
苒輕塵向冷雨寒招招手,示意冷雨寒走近一點。冷雨寒聽話的剛一貼近苒輕塵,就被苒輕塵手疾腳快的扯上斜塌,壓在身下。
苒輕塵聞着冷雨寒身上不同於平時的濃郁水粉的香味,不悅的皺皺眉,鬆開冷雨寒,用命令的口吻低聲說道:“去洗掉”
聞慣了冷雨寒身上不抹自香的清新味道,苒輕塵發現自己非常不喜歡冷雨寒像別的女人那樣梳妝畫粉,就算要裝扮,也不能用這種庸脂俗粉,削減了冷雨寒自身的尊貴高雅。
“爲、爲什麼”
冷雨寒不依的坐在苒輕塵身邊,懶得活動手腳。
“泠綰,去把我的妝箱拿來”
沒有回答冷雨寒的話,苒輕塵朝着候在門口的黑衣少年淡淡說了句。
“是,爺”
黑衣少年躬了身離去。
“你要做什麼”
冷雨寒挺訝異的,男人怎麼會有妝箱哩
“呵呵,想要擋住憔悴,不一定要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煙兒又不是要去樓裏招惹男人。等一會,就讓輕塵給煙兒畫眉吧”
眸子裏騰着如海面一般深沉內斂的愛意,苒輕塵柔柔笑着,撫順冷雨寒耳際漏落的髮絲。
冷雨寒的心跳被苒輕塵的溫柔驚的怔住了,呆呆的問:“龍涼國的男子都這樣嗎”
“那凰鳳國的女子爲自己的男人畫眉嗎”
苒輕塵被冷雨寒的一句話澆熄了所有的柔情,這個丫頭的腦袋是榆木做的嗎
“當然沒有。就算有,本王也沒見到過。”
被苒輕塵柔溫乍退的淡漠眼神趕回了現實,冷雨寒臉色一暗,不高興的下塌洗臉去了。
“那不就是了。”
苒輕塵淡漠的眼眸一直隨着冷雨寒的身影來回飄轉,直到泠綰拎着妝箱走進屋子。
“煙兒,記住輕塵的話,輕塵這一輩子有過的太多的女人,多到輕塵無法認出她們每個人的樣子,但是,能讓輕塵心甘情願爲之畫眉的女子,世間只有煙兒一人。懂嗎”
打開妝箱的銀鎖,苒輕塵對着冷雨寒的背影輕說訴說着。
“嗯。”
回答給苒輕塵的是冷雨寒沒有放在心上的不在乎。
“唉”
對牛彈琴
苒輕塵幽幽一絲哀嘆,愁色鎖在眸底。這個小丫頭,怎麼這麼不懂自己的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