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喝了一口茶水,漠語妝神情黯淡的望了望冷雨寒,苦澀的說出口。
“語妝”
漠語妝在冷雨寒的身側擦肩而過,冷雨寒衣袖下的手臂一伸,扯住漠語妝的手,欲言又止,心中似有千句話語無法表述。
“王爺,是語妝的身子沒用,無法伺候王爺周全。如今有千楓替語妝行不能之事,語妝的心裏只有感激,除此之外,別無其它,王爺勿要多慮”
抽出被冷雨寒握在掌心裏的手,漠語妝面色平靜,心如止水,話語裏帶着幾絲冰涼。
“語妝,等我”
猛的把漠語妝緊緊抱在懷裏,像是失去生命裏最重要的東西那般害怕,冷雨寒在漠語妝的耳邊低語。
“這輩子,語妝怕是等不到王爺了。”
自己的身子什麼狀況,漠語妝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九月寒蓮雖然救活了自己的命,但卻沒能把自己的身子治好。這樣的自己有什麼資格站在心愛的女子身邊呢亦有什麼資格去反對她娶夫呢
“等的到,一定會等的到。相信本王。”
心疼,是真的心疼,除了苒陌風之外,冷雨寒從不曾這般爲了一個男子心疼過。冷雨寒一直以爲自己活在這個世界裏的使命就是爲了完成詩晗煙的一生,替詩晗煙去守護她命裏定下的那些男人們。可是令冷雨寒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在演戲的時候,竟也不知覺的入了戲,沉進了入戲的癡迷裏。
“主子,今天不是您和王爺成親的日子麼爲什麼王爺會抱着漠堂主喔主子您不生氣嗎”
童言無忌,道出懷疑與不平。
苒輕塵由泠綰攙扶着在座位上起身,看笑話般上挑着脣角。楚千楓的臉色沉着走到冷雨寒身前,一聲不響的拽着捨不得漠語妝的冷雨寒向喜屋內堂走去。
“泠綰,你留在這裏候着語妝主子一起回房吧。我先回去了。”
看着漠語妝怔怔望着冷雨寒離去的背影緩不開神,苒輕塵留下一句交待走出房門。
要想戰敗楚千楓這個府門妖孽,苒輕塵自認爲首先第一步就是要養好身體,方能不喫大虧
一連半月,冷雨寒沒有走出楚千楓的主屋半步,主屋內每日每夜傳出的細語嚶嚀之聲讓漠語妝和苒輕塵如竈鍋上的螞蟻,被刺激的沉不住氣。
半月來,苒輕塵的傷勢大有好轉,身上多處被白狼咬裂的傷口都在慢慢癒合中。漠語妝的身體雖然還很虛弱,但在楚千楓的藥膳調理下已經不再需要依靠火還丹來續命,一日三餐食的不多,卻已足夠應付身體休養所需。
“嗯千楓,嚐嚐這個味道不錯。”
冷雨寒夾了一筷子不知是什麼東西做成的乾菜絲,猶豫了一會兒,臉上笑起一抹溫柔,把菜放到楚千楓面前的餐盤裏。
“王爺,千楓不喜歡喫這個,王爺替千楓吃了好不好”
楚千楓眸底的餘光落在漠語妝和苒輕塵同時變黯的面孔上,咬了咬脣瓣,爲難的說着。
“好,好好。那千楓喜歡喫什麼本王夾給你喫”
眼角偷偷瞄着漠語妝和苒輕塵的反應,冷雨寒把楚千楓拉進懷裏,笑容裏裹着愛意濃厚的寵溺,放在桌底下的手悄悄摸進了楚千楓的衣衫。
“王爺真壞呵呵,千楓渴了,王爺要不要像在屋裏那樣喂千楓喝酒”
拍開冷雨寒壞意昭顯的手上動作,楚千楓倒了一杯上好的雪梅酒釀遞到冷雨寒的手中。
“千楓,是不是本王太寵着你了這種事情在本王的兩位王夫面前如何使得”
故意賣着關子說話,冷雨寒放下酒杯,詳裝怒意說道。
“哼千楓不管,王爺不是說過,哪天玉蝶灑金紫梅花開時,就會依着千楓所有的事嗎”
不依的從冷雨寒的懷裏扭出身子,楚千楓揚起微翹的脣,耍開了小脾氣。
“本王何時不依你了千楓得聽話嘛”
“王爺現在就沒有依千楓啊王爺你看,千楓守着外面那顆玉蝶灑金的梅花樹等了三年花都沒開,可如今王爺一到,它就開花了,這還不足以說明一切麼千楓就想王爺像在屋子裏那樣喂千楓喝酒,王爺若是不允,就是不履行承諾。”
支開的小窗外,紫白的梅花瓣在落落白雪中飄散繁飛,美麗的景色怡人眼簾。楚千楓指着窗外的寒雪初梅忿然說道。
“唉罷了,罷了。本王允你就是。”
含起酒杯裏的釀液,冷雨寒一手勾起楚千楓的下巴,把口裏的酒向着楚千楓的脣片送去。
“夠了”
一聲厲喝,漠語妝胸中怒火燒燃,一雙染了冷漠與悽寂的眸子,隱約透着股玉紅的顏色,傷神澀楚的看着冷雨寒的脣應聲停在楚千楓的脣邊,不到半指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