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寒等人在雪山下的小城縣裏套了輛四輪馬車,沿着西領邊境通官過道一直走了十幾日,馬車終於駛入凰鳳與西領的邊界中線,守將上官臨的勢力管轄範圍之內。
“泠綰,停車”
揭開車簾,冷雨寒急急叫住負責趕車的泠綰,下了馬車。
“煙兒”
“煙兒”
兩道虛弱無力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是身體極度不適的苒輕塵和漠語妝。因不屬西領人士,這幾日苒輕塵和漠語妝被當地的水土不服折磨的臉色很差,再加上二人又剛剛大傷初愈,結果二人的身子就弱到一陣小風就能吹跑的地步。
聽聞冷雨寒叫停馬車,苒輕塵和漠語妝只有力氣擡眸晃了晃眼梢,叫了聲煙兒,轉瞬即陷入天昏地暗的噁心、乾嘔中。
“怎麼了,王爺”
楚千楓雖常年居住在天雪涯,但其本身就是土生土長的領人,對西領這邊的氣候當然適應的不在話下。馬車上四男一女,屬楚千楓現在最有精神。楚千楓見到冷雨寒臉上現出異樣,隨着走下馬車問道。
“你沒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麼爲什麼方圓百里之內的每隔三十米就會出現一堆像是人爲擺起的屍骨頭骸”
馬車停在其中一堆頭骸骨旁邊,冷雨寒低身蹲下,苦思不解。
“呵呵,王爺指的是這個”
楚千楓走到冷雨寒身前,手中摺扇對着其中一顆骸骨輕輕一挫,骸骨霎時風化成灰隨風消出冷雨寒的視野。
“這是什麼”
不會是傳說的什麼九陰白骨爪之類的吧冷雨寒想起了某位前輩書裏描寫的經典場面。
“這是西領民間讓逝者安息的死人祭通常把死去的人放在腐肉水中泡過直至骨質鬆軟後按照一定的八卦算位分別擺好頭骨、肢骨、體骨,在月圓起時以生人處子之血祭祀,代表很多不同的意義。”
站起身,楚千楓感慨說着。
“爲什麼要用生人處子血處男血不行嗎”
冷雨寒的話超出了楚千楓的預想,楚千楓原以爲冷雨寒會說一些世間豈有鬼神之類的話。
想到冷雨寒身爲凰鳳女國的人,看不慣女人地位卑微也是必然的。楚千楓慎重措詞之後回給冷雨寒一個比較委婉的回答。
“男尊女卑下次說話不用拐彎抹角,本王心理承受能力很強的。用不着顧着本王的面子。”
猜到楚千楓言語中的顧及,冷雨寒十分領情的站起身,拍拍楚千楓的肩膀。
“呃哈哈,想不到王爺竟也是如此直快豪爽的女子”
被冷雨寒拍的差點被空氣咳到,楚千楓還從來沒遇到過像冷雨寒這般大大咧咧的女王爺。不同於暮涯初遇時的狠絕、冷豔,也不同於雪涯上被自己逼親時小家碧玉的委屈憐盼,現在更多的是一種大氣、開朗的明日耀眼的感覺。每一刻,都能讓楚千楓尋着小小的樂趣和驚喜。
“呵即然千楓你與本王如此投緣,要不咱換個關係,義結金蘭唄你看,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有過一夜比較親近的事情,可你畢竟是男尊國的人,本王又是女尊國的人,大家互讓一步,貞潔這種事情,是可以有商量餘地的嘛”
舉臂搭在楚千楓高出自己一頭的肩膀上,冷雨寒展開對楚千楓關於彼此關係發展方向的新一輪不懈勸說。
“此事免談”
拎小雞似的把冷雨寒的手臂從自己肩頭拿下,楚千楓一甩垂散束過腰際的長髮,趾高氣揚的坐回馬車。
“唉彈劾任務再次失敗下次再接再厲”
小聲給自己鼓氣打力,冷雨寒上了馬車吩咐泠綰加足馬力,儘快趕至凰女軍營。
“楚千楓,如果本王要攻打西領,你有何看法”
馬車上,苒輕塵和漠語妝難受的睡過去了,尚存有幾分清醒的人兒打開了無聊的話匣子。
“四國同袍本一家,何苦戰亂患禍世”
另一名清醒的人兒無聊的回着。
“你不講究”
冷雨寒拿溼帕浸在額頭上,中午的天氣很熱,熱的人暈頭轉向。
“我怎麼不講究了”
學着冷雨寒的樣子,楚千楓也從冷雨寒備好清水的盆裏取出一塊溼帕放在額上褪去幹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