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昭的對棋大賽,以外氏國人漠語妝摘得貴冠爲終。

    消息一經發放,守候在皇宮之外的百姓基層民衆,無一不面露惋惜,感慨堂堂暄昭居然沒有一個能夠替暄昭撐起國家臉面的人,甚至包括魂棋公子,怎麼就能輸給那個名不見經傳的漠、漠什麼着

    “漠語妝”

    看棋的百姓聚在一起討論,有人說出了戰勝魂棋公子之人的名字。

    “漠語妝他什麼來頭是哪國人”

    人羣中,相繼有人搭話插言,感興趣的人越發多了起來。

    “你笨吶不是暄昭當然就是凰鳳了龍涼和西領都被凰鳳打沒了,不曉得嗎”

    問話的人被答話的人在後背上捶了一拳,其它的聚堆人都笑出一聲。

    “唉說起凰鳳,也真是的。兩國都沒了,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咱暄昭咧”

    討論的內論從對棋轉到國家存亡,人羣裏傳出一陣唉聲。

    “凰鳳女皇的野心太大了,聽小路消息說,女皇正在尋兵吶”

    “尋兵尋啥子兵”

    “咦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竟不知道話說,當年凰鳳九王的三十萬凰女軍被神祕之人用計盜走兵符,三十萬大軍彷彿蒸飯的鍋中白氣,在一夜間全部消失”

    “哇不會吧三十萬啊怎麼可能”

    爆料者爆出的新聞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的興趣,圍着說話的人成批集中的聽着,聊着,議論着,猜想紛紛,迷霧一團。

    “爲什麼不可能吶若是這事出在別人身上,我肯定是不會信的。但若是出在凰鳳九王身上,那便有八、九層真了”

    說話的人,神采飛揚,一臉的肯定。

    “爲啥”

    百姓不解,坊間關於凰鳳國九王爺的傳聞多到無法數清,可還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消息呢

    “嘿嘿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

    “嗯嗯”

    “想知道不”

    “想想”

    “那就好辦了。聽着哈咳”

    爆料者大咳一聲,順順嗓子,臉上紅光滿照,興致勃勃的說道:“各位兄弟姐妹,在下陸天來,專門在雨橋灣的集子裏做點說書賣藝的營生,衆位要是想要了解九王爺的神人密事,不妨給天來捧個場哈有錢出錢,沒錢拍個掌響。天來,感激不盡天來這就去雨橋灣的集子恭候衆位聽倌了哈”

    話語說完,爆料者從皺巴出褶的袖子裏摸出一柄象牙骨做得絨扇,四指格在扇骨上,輕輕一抹。

    呼

    絨扇開合,扇出涼爽的小風,爆料者身形一挺,單手劃開人流分站兩側,優雅的邁着小四方步子,一步三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剩下的百姓們,看着吊足胃口的男人身影,眼睛裏只剩下一個字:汗

    晟漣大帝的預想落空,對棋之舉,似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疼了不說,還大費周折。真應了那句話,劉備嫁妹,賠了夫人又折兵。

    寶熙太子與寶萱公主失蹤,一連幾日,貴安城內雞飛狗跳,蒐羅隊伍一批接着一批,無論白日與黑夜,只要有半點風吹草動,時時刻刻都會出現在貴安的各個地方。吵得百姓無法正常有序的過日子,夜無寧靜。

    十日後,一道晟漣大帝的聖旨下發夜氏府上。內容是削去夜氏與皇室的暗中牽連,改籍族爲平民,令其搬出暄昭境內,不得與皇室再有任何瓜葛。

    夜氏奉擁皇族爲尊,一直是夜氏族人的驕傲,聖旨一出,夜氏惶恐。有幾名不願相信眼前事實的族內長者在當夜便白絹懸掛於房,無臉活存活世上。

    剩下的族人,雖然心裏有怨,但並沒有選擇長輩們的偏激作法。

    暄昭晟漣大帝統國二年,十月十六日,貴安城內出現一串長長的送喪隊伍。五具棺木分由八人扛擡而走,白花揚灑滿路,冥錢飛卷鋪天,哀樂吹慟聲鼓,貴安城街,瀰漫着滿滿的死逝傷感。

    “逝者安息,魂靈退避九方諸神,天鶴同依嗚呼哀矣”

    祭詞,僅有簡單的四句,但卻喊的呼天搶地,飽含深情。喪隊裏的每一個人都身穿縞服,男子頭上繫了白綢,女人發間別了喪花,一張張花顏如月的面孔,淡漠冰冷,隱隱聚着寒泛的氣息。

    “停下停下”

    貴安城關,守門的將士拔出柄柄劍刃,阻住送殯隊伍。

    “官爺,在下夜之初。幾日前家門突遭橫禍,府上五位長輩同時離世,今日是送喪的好日子,還望官爺賞個情面,勿要誤了老人的上路吉時”

    喪隊裏,走出一名骨額強健,面相美好的中年男子,皮膚細質,瑩潤,而且有光澤。男子抱拳,恭恭敬敬的遞上一個紙封,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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