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初停在原處望着冷雨寒的背影喊了一句,臉上的憂慮明顯易見。
“嗯夜父還有何吩咐”
冷雨寒在車內聽到夜之初的呼聲,揭開車簾。
“一定,要帶洛涼回、回來”
思及自己那個曾被當成女孩養在皇宮裏用於聯姻的兒子,夜之初內心有愧。
“夜父放心,洛涼是本王的男人。本王自然不會讓他置身險處”
冷雨寒的話,充滿尊威與堅定,夜之初看着目光如炬的女人,心裏的擔憂踏實不少。
“涼兒,你找了個好女子啊”
馬車行遠,噠噠聲消失在山路間,夜之初回憶起幾日前冷雨寒手託聖旨出現在夜氏府院中尊貴傲然的模樣,滿意的露出笑容。
“九王,只要你救得涼兒回來,在夜氏族門,就算你過關了。駕”
翻身上馬,甩響馬鞭,夜之初高聲長喝,扭轉馬頭,帶領夜氏族人或兩人同乖一騎,或三人同乖一騎,沿着山路取西行進,直奔落水古道。
晟漣大帝在皇宮內收到有關夜氏消息的飛鴿傳書,已是次日晌午。
“稟、稟皇上,安、安公子他”
皇宮主殿,慕容秋漣閉眸休息,腦中想着祕信上的消息,愁煩緊鎖。
“讓他進來吧”
睜開眸子,是一眼的紅絲,從寶熙太子丟失後,慕容秋漣就沒有好好睡過一覺。揮手示意容羽讓安若語進殿,慕容秋漣瞥了眼伺候在身旁的宮女,“你們,下去吧”
“是,皇上”
柔言嬌語,十二名宮女分兩排退去,蓮步無聲。
“慕容秋漣,熙兒呢熙兒呢”
闖進殿內的,是一個披散着頭髮,胡茬滿顎的男子。憔悴不堪的眉眼裏,血紅,比慕容秋漣的還要深。
“應該還要再等幾日。”
從塌上坐起身子走到書案前,慕容秋漣收起壓在臺硯下的祕信,沒有敢將查到的消息告訴給安若語。
消息上說,有人在船卡附近看過兩名男子帶着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包下了回凰鳳的船渡。慕容秋漣已經下令要容虎他們不惜任何代價搶回兩個孩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桌上的物品被安若語振臂揮掃落地,劈浜亂響一通。意亂中的安若語並沒有發現慕容秋漣藏在袖裏的東西。
“若語,再給聯幾天時間”
“時間你還想要幾天你皇宮暗使能查到的東西,我鴻門豈會一點都不知曉”
雙手抵在桌案上,安若語胸中急喘,妖冶的眼眸不再透着引人深魅的妖嬈,而是一股冷到骨血裏的陰涼。
“若語你在說什麼”
慕容秋漣發現了安若語的異常,入宮三年,安若語從來未用那種充滿血戾之氣的眼神看過自己。
莫非,安若語動用了鴻門的力量
鴻門的另一位門主三月,在藏了兩年之後,現身了紫色的眸光騰起在慕容秋漣的腦海裏,像一簇燒熾肌膚的火束,激得慕容秋漣心底一漾。
“慕容秋漣,你還想騙我到何時爲什麼爲什麼是煙兒你告訴我,爲什麼是煙兒鴻門查到的,是錯的,對不對對不對”
不想,不問,不聽,終,還是沒有逃過。
當三月把消息交到安若語手上,安若語只看到那消息上寫着九王兩個字,眸裏便再無其它,再也看不到別的文字。
安若語不相信,揚起手就打了三月一巴掌。他不允許別人詆譭他心愛的女人。
三月飄身閃開,安若語巴掌落空,心,也跟着一同落空,墜入無底的深洞。
“若語,你聽朕說”
“說什麼說你早就知道的,對不對你早就知道是她把熙兒和萱兒搶走的對不對那你爲什麼還要我輸直接把熙兒奉送給她,不是更好”
安若語的憤怒,爆發了。爲了暄昭,自己被困在皇宮兩年。兩年之後,還是爲了暄昭,丟了自己的孩子
“若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朕的計劃失誤”
“失誤你是暄昭的皇,你也有失誤的時候你的計劃裏,想過我和熙兒嗎對得起熙兒尊你一聲父皇嗎”
慕容秋漣的話語再一次被打斷,安若語冷冷的笑容裏,帶着一絲悽美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