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戰爭,看似風平浪靜的解決,楚千楓和上官臨離開之後,南冥着令讓幽堂的人撤出鳳鸞殿,扶着漠語妝起身,躺回塌上。
“主子,貴夫的藥,可以服用麼”
扶漠語妝回房的路上,南冥按到了漠語妝的腕上脈搏,虛弱的跳動着,偶而會停個幾下,比較嚇人。
“呵呵,上官家的獨門祕製,應該不會有錯。拿來吧”
漠語妝對上官臨的認識,在於不會像楚千楓背後耍心思那麼陰險。上官臨若是想真正害人,也會選擇光明正大的手段。
“是”
取出一顆送入漠語妝的口中,配以溫水服下,南冥取來溼帕擦乾漠語妝流漬在脣邊下巴上的血跡,伺候着漠語妝換好新的衣衫,膝蓋一磕,跪在地上,“南冥不能護主子周全,請主子責罰”
“是我自己選擇的,與你無關”
已經沒了一隻手,還要怎麼責罰
漠語妝躺在塌上,瞅了眼南冥,拉着長長的呼氣說道。
“南冥愚笨,不懂主子爲何要這麼做。”
“呵呵,我若不如此,怎能搏得皇上的原諒即使皇上原諒我了,皇上身邊的那些個男人,也不會放着我安好無憂的。讓他們在背後聯合起來暗算我,不如把戰爭挑於明面上,我也好看清一點,他們的立場限度,在哪裏。”
“那主子還打算見皇上嗎”
深知漠語妝對女人的一片癡情,南冥問得不解。
“等吧。等那個女人氣消的時候主動來見我。你退下吧我想歇了”
上官臨六掌,打得漠語妝身體受損,傷至心肺。
漠語妝閉眸詳睡,聽到屋門關緊的聲音,惑然睜開眼睛,苦思。
爲什麼會這樣
他的煙兒,爲什麼不告訴她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呢
釀成如今這樣令人沉痛的慘劇,是誰的過錯呢
思及可以傷到女人最深的地方,漠語妝的心,又開始絲絲入弦,越發的疼痛起來。
整個下午,鳳鸞殿鬧得這般沸騰激烈,都不見女人的身影出現,那女人,是真真正正的傷到了吧。
是有人做了手腳,阻住了消息發放還是煙兒,你真的不想要我了
夜深,鳳鸞殿裏寂匿無聲,歸於平靜,而凰瑞宮裏,卻是火燭高照,人影羅疊,以王林山爲首的醫史官們整裝列排在塌前,肅目以對,宮侍行走敏捷,大盆大盆的血水,擡出凰瑞宮內殿。
楚千楓坐在桌案前,面容嚴峻,眉色冷桀,低首沉思,揮筆寫下一張又一張藥方,傳遞給取藥的醫官,手不停歇。
上官臨和鳶碧菡陪在凰塌前,看着塌上面色慘白淡如雲菲的女子,憂鬱的愁緒不作聲響。
“不要、不要傷害語妝>
眉骨緊鎖,擰着夢裏的擔憂,塌上女人在囈語,抓着被子的手狠狠的扯着,像是要阻止什麼事情一樣。
看到此刻情境,鳶碧菡低低的唉聲,望向上官臨,怨責的說道:“都這麼大的人了,何必學小孩子一樣用武`力解決皇上若不是想要去阻擋你們,怎會強行下塌跑出凰瑞宮,傷成這樣你們>
上官臨不語,側着頭,沒有反駁。
鳶碧菡是塌上女人的父君,就算現在神智不清把他當成同輩而論,上官臨對鳶碧菡的尊敬,還是不敢有半絲懈怠的。
“楚千楓,藥還沒熬好麼”
厚厚的棉緞墊在女人的身下,不消一會,就會被流出體內的血水給浸透。
鳶碧菡看着,心驚肉跳,女人的身上,會有這麼多血可以流嗎帝五之軀,怎能遭受這種摧殘
“嗯。”
陷在思緒中難以抽離,楚千楓找到女人身上大出血的原因,可是,爲何喂進去的藥竟然一點效果都沒有
女人下體裏流出的鮮血呈黑紅色,像是死胎困於腹中,沒有流淨的樣子,還散發着微淺的藥味,難道,喂下的藥,全都順着血水流出來了
不可能吧
楚千楓馬上否定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