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綰入宮這麼久了,從來不知宮內各殿還有相通的密祕廊道,看來他主子盯上的女人,果然有讓人折服的本事。
“噓有時間再和你說”
大凰皇宮的祕道,以凰瑞宮爲中心,分走皇宮內各處寢殿,像蛛網結絲般,點點環繞,線線成格,向整座皇城擴散,是凰頤女帝當初修建凰瑞宮時送給其女兒詩晗煙的另一份大禮。冷雨寒獨享天成,不覺暗自佩服凰頤女帝對詩晗煙的母心厚愛。
廊道很窄,只夠一個人側身通過,冷雨寒摸着密道的廊壁貼身而行,在轉道的關卡處,扭開卡石,邁了進去。
“是,皇上”
走過窄廊,前面的卡道就通順寬大了許多,也漸漸有壁臺燃着油火,照着前行的路,路道暢開,足夠兩個人並肩行走。泠綰看出廊地上的石塊是設了機關的,步伐不離的跟在冷雨寒身後,盯着冷雨寒的腳步逐一踩上。
走了一段路程,轉了幾個彎道,約有將近一個時辰,泠綰盯着的腳步忽然不動了,泠綰擡首,一隻女人的手捂在他的脣上,擋住他撞到的女人身子。
“皇、皇上恕罪”
泠綰的手臂伸在身體兩側,腳底踩在冷雨寒的鞋面上,被捂住的脣裏,很快鎮靜下來,喏聲微語的說着。
“不要說話”
冷雨寒拉了泠綰的袖子走到一處有空氣流動的牆壁旁邊,把耳朵貼在上面仔細聽着。
“若語,帶着寶熙、寶萱和朕回去”
牆的那一面,傳來男子沉如磐石,堅決冷峻的話語,醇厚的嗓音透着幾分忍耐的涼冽。
“死,也不回去慕容秋漣,有本事,你就抓着我的屍體回暄昭”
另一道男子的聲音,薄涼如玉,冷冷的無溫,似看遍世事浮塵,蒼勁舞風,一抗到底,執拗的拒絕。
忍耐到了極限,慕容秋漣拽着安若語的手臂向殿外拖去。
“我不去寶熙寶萱有母皇父君,不是天生地養的孩子,你有什麼資格視他們爲己出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就喊人了到時,你連暄昭都回不去了聽明白沒”
安若語的力氣比不過慕容秋漣,兩人推扯到門殿的邊口,安若語抱着門柱緊緊靠着,任慕容秋漣如何拉扯都不鬆手。
“哼朕能進得大凰皇宮,自然也能出得去你當朕的暗衛都是虛設的你喊吧看看死人能不能迴應你”
兩國交戰,最終能牽制到大凰女帝的,還是暄昭的這兩小一大,慕容秋漣在皇都部署一個月,等的就是今夜,把他要的人,一網撈出,全部送回暄昭,看大凰女帝如何找他要人
“救命啊有刺客啊殺人啦放火啦打劫啦”
聽到慕容秋漣的威脅,安若語不顧自身優雅的棋公子形象,頗爲懼怕的望着慕容秋漣,抱着柱子大喊起來,玉泉山水一樣晶瑩潤透的好聽聲音,婉轉如啼,吼得慕容秋漣陰沉着俊美的容顏,額眉緊鎖,薄脣不堪忍受的壓抑着怒火
“吵死了閉嘴”
安若語這個傢伙,何時學得這般讓人惆悵了
慕容秋漣可不記得安若語在暄昭皇宮裏是這副鬼哭狼嚎的惡劣形象,是那個女人教的還是那個女人寵的把安若語的本性寵回來了
一回大凰皇宮,就被女皇盛寵三個整月,看來安若語在那女人的身邊,過得不錯麼真的很好
羨慕與好奇的雙重心理,慕容秋漣靠近安若語,安靜的望着,眼神流光閃爍,輕波淺蕩,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