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皇上,捐贈寺院的香火銀款已經送交寺內方丈,可以起程了。”

    女皇上山,未帶任何轎輦。

    如今下山,朝臣們深怕累傷了凰體,犯了凰顏。

    傅儒雅稍一思忖,想出了個鬼主意,拆了兩具送紙人的棺材,組成一個大型的有蓋躺塌,讓她們的女皇躺在塌裏,由婢衛扛擡下山,再換轎輦。

    “讓朕睡棺材”

    不可思議的問向傅儒雅,冷雨寒哼笑,臉上多了幾分寒涼。

    “回皇上,此乃權衡之計,皇上受屈了”

    隨行官員在傅儒雅的扣拜下全部跟着下跪扣拜,形成山脈裏活動的人浪,聲勢壯闊。

    “罷了,隨你們的意好了。”

    冷雨寒擡步邁進棺材裏,整裝躺好,睜着眼眸看着棺材蓋在自己的視野裏一點點把潔白的世界活生生的剝離開去,眼皮,輕輕合上。

    她本就是流浪在這個世界裏的一縷孤魂,生活死於她,還有什麼意義呢睡在哪裏,還有什麼重要的呢

    棺洞石穴,本來,就是她應該躺下的地方。

    萬事隨緣,勿去計較便好

    就這樣,冷雨寒被朝臣們裝在棺材改裝過的木轎裏,擡下五蓮山脈,做了一回棺木美人,享受了一把死去活來的入土滋味。

    黑暗的木棺裏,只有留出空氣的釘孔裏射出幾道白日的光線,冷雨寒躺在黑白交錯的視角里,倒也悠閒自在,沒幾分鐘就睡過去,睡眠沉的傅儒雅開棺請她下轎都未察覺。傅儒雅見冷雨寒睡得正香不便打擾,就下令讓隨行衆臣沿大路返回皇都,自己帶着五十名皇衛護守着冷雨寒從另條人羣聚集少的偏街回到皇宮。

    兩天一夜,十八個古代時辰,壹拾貳萬九千六百秒,皇宮裏的各殿男主子們,可是給冷雨寒這個從未出朝的女帝上演了一場後宮爭鬥的美男好戲,沅瑤宮,德興殿,懿燁殿,昭蘭殿,還有一直住着鳶碧菡的凰瑞宮,五處皇院,兩宮三殿,無一倖免,都被美男的好戲波及。

    具體的事情由來,冷雨寒向寅轍一枝一節的過濾了四五遍,確定任何一處都瞭解無錯之後,揮揮手讓寅轍退了出去。

    “唉夠刺`激啊”

    爲了一匹過年下發的衣料綢布,打得大小主子都參戰,開什麼玩笑皇室的尊貴禮儀就是這樣培養出來的

    冷雨寒派人去懿燁殿請來楚千楓,去沅瑤宮請來上官臨,三人共桌對視了整整一個時辰,冷雨寒放下茶杯,開了口:“你們兩位是皇宮裏出了名的好性子,也是朕昭告天下親口御封掌管貴夫御印的後宮主子,朕不在皇宮裏的這兩天,你們就是這樣替朕分憂的”

    年關將至,皇宮裏各殿各宮都有按規矩下發的絲綢、茶葉、香料等年資份子。

    內務府府官在押送份品去沅瑤宮的路上遇到了去埋梅花酒釀的鳶碧菡,鳶碧菡出於對上官臨的敵意,下轎阻了府官的去路,強行從中挑撿查看,相中了一匹南疆上貢的絲絹,就無理鬧着要搶去。

    府官見到鳶碧菡如此,不敢得罪,亦不敢私自將貴夫的物品轉贈他人,用其它物品頂替,就肯請鳶碧菡移駕沅瑤宮與貴夫親自商量。

    鳶碧菡的思想一直沉陷在凰頤女皇獨寵他一人的回憶裏,見到貴夫自是沒什麼好脾氣。

    說來也巧,當日貴夫不知是思念女皇還是想替女皇照顧下她的後宮男夫們,在沅瑤宮的小廚裏包了餃子,招來各殿院的主子包括長生在內一起品嚐,順便暖暖皇宮裏的人氣。

    德興殿的兩位皇子,一位公主見到詩木瑤很快就互相扯着去宮內的景園玩鬧去了,還拽着精神失常的慕容秋漣。

    各位男主子們聚在一起,由以前的爭鋒相對變成現在雖然陌生但內心多少親近了一些的自家人,尷尬是有點,更多的,是想放下過去的恩仇,平安穩妥的與心中喜愛的女人過完餘生。

    冰雪消融般的對峙情感緩緩漸入和諧,男主子們有心以禮相待,可鳶碧菡的出現,擾亂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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