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

    捉住女人不停摸空的手,慕容秋漣感到自己的心裏一陣抽緊,沒有邊限的窒息。

    好心疼,疼得他心中最脆弱的地方只有她的存在,沒有他了,就好像他在她渙散的意識里正漸漸消去。

    多麼可怕、震撼的想法

    “聽>

    女人的手,總算摸對了地方,揉揉慕容秋漣的發,把他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轉贈給他。

    “嗯,漣兒聽話。”

    慕容秋漣笑了,脣邊漾起炫彩奪目的幸福。

    在女人最鬆懈警惕的時候,她還是把自己當成了她的小傻子,當成那個只能躲在她的身後由她庇佑保護的小傻子。

    在女人的意識裏,應該是不由自主的想要保護自己的吧

    甜蜜的感覺籠上心口疼的要死的地方,慕容秋漣把女人摟在懷裏抱抱得緊緊的,緊的想把女人揉進身體裏,一生一世的守護着。

    明赫領着言醫士和一衆醫侍備了藥箱、擋鬥、護架等臨時救治女人的簡要備品,禮貌的請慕容秋漣把女皇抱到護架上,勸退,在旁外消聲守着。

    醫侍隔開擋風的簾子,言醫生在簾子後替女皇治傷換藥整個過程持續了能有一個時辰,慕容秋漣候在簾外一動不動,一聲不語,足足陪了整個時辰。

    血腥,藥香,風塵,沙土。

    馬橋城下滿是兵將的鮮血,守城樓上,女人身下流出的血跡滴答滴答作響,慢慢漫過了隔簾,流到慕容秋漣的鞋底,浸溼了慕容秋漣腳下穿的一雙純白如紗的綢靴彩錦緞面。

    隔簾拉開,言醫士滿頭大汗的走出,女皇躺在護架中央,溼汗淋淋,臉上精心打扮的妝容散成了脂粉的香花,順着女人臉頰滑動出痕,露出女人蒼白如紙幾近透明的憔悴面容。

    她就像一片被風吹落,被雨打溼的凋零葉子,蜷縮在那裏,眉額擰成一股細繩,脣畔發出微弱的嗚咽聲,渾身不間斷的顫慄着,抽搐着,那身碧色的衣衫上,全是怵目張揚的血紅,看得慕容秋漣慌了神。

    “煙兒,你怎麼了你怎麼了是疼嗎哪裏疼告訴我,告訴我。”

    慕容秋漣撲到女人面前,握着女人的手,恐懼的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撫住女人此時身上的疼痛。

    女人痛苦的蹙眉,四肢的抽搐頻率開始擴大,大到在護架上來回翻身,眉上那朵硃紅的印跡逐漸褪剝着殷紅的顏色。

    “醫士醫士你沒治好她嗎信不信孤把你從這丟下去”

    抓住言醫士的衣領提起寸步之高,慕容秋漣扼着言醫士的喉嚨手腕一撇,言醫士的半個身子就嗖的一聲,落在守城樓牆之外,和城樓下方的地面相距十幾米。

    “不、不、不要鬆手,皇上、皇上她、、”

    喉嚨被掐的生疼,想說的話怎麼也喊不出來,一張口就灌進滿嘴腥臊的風,言醫士惶恐的抱着慕容秋漣的手臂,懸空的雙腿在空中沒有支撐的亂踹着。

    “漣、朕、朕沒事放、放了她罷”

    護架上的女人睜開尚且殘留幾絲清明的眸子,捂着腹上的傷口坐起。

    “好放放你沒事就好”

    慕容秋漣見到女人清醒,喜出過望,抓着言醫士的手臂一鬆,傻急傻急的跑回女皇身邊,不敢摟,不敢抱,就怕碰到女人身上的傷口。

    他的身後,言醫士隔着城牆在空中哀嚎一聲,身子向下一墜,沒了人影。

    明赫嘴角抽了抽,腦後飄過一羣閃亮的小天鵝,抖抖翅膀,落下好多的廢物坨坨。

    自己的主子,就是這麼依令放人的把人往死裏放

    少年的身影蕩氣如鴻躍下城牆,再上來時,手裏拎着就快嚇沒半條命的言醫士,言醫士身子一沾地,馬下倒下,癱如沙泥捂着胸口激動而緊張的呼氣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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