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楚千楓在塌邊坐穩,扯破喉嚨的勸住楚千楓先不要去找皇上,等傷口處理完了再去。
楚千楓先是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一樣不同意先治傷再去見女皇,後來拗不過兒的力氣大,被迫同意了兒說了,兒看到楚千楓妥協了,心急的快跑着出帳去請言醫士。
言醫士一大清早的蹲在四五盆湯藥前,辛苦的熬藥,扇扇這壇,扇扇那壇,累得半死不活的,窩在草蓆上休息。聽到兒大聲呼喊着她的名字,言醫士無奈的鑽出草蓆,交待身邊的藥醫官盯緊壇裏的湯藥,切不可多費了時間把藥熬成幹渣。
“言醫士放心,下官一定用心盯着火候”
得到藥醫官的再三承諾,言醫士拎着藥箱被兒三句話不離威脅的請走了。
“我說兒啊,你不能也加入他們的隊伍來威脅我啊看你年紀輕輕,得往好了學啊”
言醫士年近四十,家中已有孫兒輩的後嗣,兒過了今年滿歲生辰方十五歲,言醫士看到兒年歲尚小,一時想起自己家中的娃兒們,忍不住出言教導。
“閉嘴”
兒走着聽着,聽得心煩不已,揭開帳簾走進營帳一看
營帳空空如野,哪還有楚千楓的丁點影子
“主子你這個騙子”
被言醫生一路數叨煩的悶氣和被楚千楓騙去信任的惱怒,雙層怒火摻在一起,兒嗷的怒喝一聲,擡腳踹向帳內的茶桌
框朗朗框朗朗咚
茶桌搖搖晃晃的碎成幾枚斷肢殘片,兒氣呼呼的走出帳營找尋楚千楓而去,言醫生被茶桌摔地的巨大聲響震得眼耳不清,哆嗦的倚到塌柱上,望得兒遠離的背影直拍着胸口,後悔莫及。
這、這小娃怎動不動就踹桌子使用暴`力怪、怪嚇人的
惹不起吶惹不起能混進女軍營裏的男子,哪個都不是平凡貨`色,哪個都惹不起啊
“在帳裏躲着幹嗎還不跟過來主子的傷治晚了,責任你擔待着”
兒的聲音在帳外遠遠吼着,言醫士被吼得登時愣神小會兒,提起藥箱以水上漂的速度飛快的追趕過去。
從沒見過那般低三下氣的主子從沒見過像斷了線的紙鳶那般脆弱的不禁風憐的主子。
他就像一隻被種羣遺棄丟掉的犬狼,在女皇的懷裏,似乎尋到了他闊別久違的安全感。看他緊緊的摟着女皇的手臂護在胸口的樣子,兒的心,很疼,很疼。
在兒的印象裏,主子從來都是淡雅清寧,不沾塵糠的。即使總是對窗遙望着院裏的灑金梅花兒相`思嘆息,也決沒有如今日這樣偷偷粘上女皇的睡塌,只爲一朝之夢得以安穩。
冥冥之中,是主子多得了些什麼嗎還是自己在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等待中早已忘記那些丟失的東西,曾是多麼的美好和珍貴
塌上,女皇已經從睡夢中醒來,被疼痛困擾的淺眠裏,身邊突然多了個男人出來,以女皇的警`覺,怎會不醒
“呵呵,原來不聽話的你也跟來了”
手臂被男人摟的發麻,女皇調換了下姿勢,抽出被懷裏男子抱得很緊的手臂,甩甩髮麻的手勁,攬了懷中男子向自己的身子貼近了些,讓男子得以舒服的枕在自己的肩上。
“嗯~”
懷裏的男子被吵到了難得安穩的睡眠,綿薄的哼出一聲,自動在女人的懷裏尋了舒服的位置,摟着女人的腰腹沉沉睡去。
“唔>
男子的手臂正好搭在女皇滲出血跡的腹部傷口上,女皇眨着眼眸倒吸口涼氣,忍得眼睫毛上帶了水滴。
言醫士看到,踮着腳走到女皇塌前,請示女皇是否更換傷藥,清洗傷口。
女皇沒有說話,摟着男子肩背的手衝着言醫士小心輕擺,又朝着帳外揮扇幾下。
“是,小臣這就到帳外候着”
躬身行了退拜禮,言醫士拎着藥箱退到女皇帳外守候,心中很是讚歎女皇對沐貴夫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