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皇上,四閣相承派人送了文函過來,是否留下”
十二月的暄昭貴安,罕見的下起了白雪瓊花,絨毛似的滿天飄舞,落凝在樹枝上,形成厚厚排排的樹枝雪掛。
大凰女軍的兵營裏,瑩妝素裹的雪白一片,美景怡人。女兵們都已換上了厚厚的棉軍裝,在帳營內點起了木炭取暖,用以抵禦入冬的嚴寒。
女帝的軍帳裏,因由住着幾位得天獨厚的男主子而堆積起最少十幾盆的炭火,烘烤的帳內溫溫暖暖的,與帳外相差甚大。
負責傳遞消息的女兵抖抖肩上沾着的雪塊走進帳內,以免雪塊在熱溫下融化溼了棉襖軍裝。
“拿給朕看看。”
女帝扶手桌案,秉着一柄香油燭火翻看近來女軍攻城所需的材料軍銀報表,頭眸未擡,指腹輕輕的敲敲桌案上的空白地方,淡淡的說道。
“是,皇上。”
女兵放下文函,給女皇行拜禮,躬身告退。
“唉。”
女兵走後,女皇合上報表,取來文函放在面前,視線盯在文函上那筆鋒蒼勁,雋永英拔的女皇親啓四個字上,喟然長嘆一聲,似有所思。
“煙兒,怎麼了”
女皇的嘆息,聲音很小,卻也吵到了正在昏睡中的兩名男主子,楚千楓和慕容秋漣。
楚千楓裹了件夾層裏絮了棉錦緞子的裘衣冬襖,在兒的攙扶下,坐到了女皇的書案前,面色紅潤如粉,額上那道被石子劃破的流血疤痕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換成了新長出的正常皮膚。
摟着楚千楓擁起懷裏,女皇像個羅嗦的老人家絮絮叨叨的問個沒完,惹得楚千楓靠在女皇的胸口上顫笑個沒完。
“有那麼好笑隨軍打仗的,朕要你回去,你就是不回去。讓你養身,你也偏不聽。知不知道朕現在一看到你,就很頭痛”
生了病的人,身子弱的人,食補不是很正常嗎
女皇花了重金買來很多野參、靈芝之類的補品送給兩位受了傷的男主子,可這兩位,沒一個領情聽話的,不喫也就算了,其中一位還拿到集市上去賣了銀子換回一塊香木刻制的胸前墜子,回到軍營中討功般的送給女皇,絲毫不懼怕女皇眼中快要殺人的眼神,臉皮厚厚的跟女皇討賞賜。
女皇一想到這件事情,就對懷裏壞事做盡的美顏男子氣結成悶,壓抑的很。
“頭痛煙兒生病了嗎”
狀似不知道女皇心裏憂着的是什麼,美顏男子斂褪眸色裏的鄭重,嬉笑着摸上女皇額心處的血砂妝花,淘氣的吻上。
“生病”
敢故意扭曲自己的意思看來身子養得不錯了。
女皇挑挑眉梢,捉住美顏男子的手,直視着懷裏的人兒,字沉聲重的反問着。
“呵呵,那他也沒喫啊煙兒怎麼不怪他”
眼見着女皇盯着自己不放,美顏男子修長的手指一伸,指向屏風向正在換衫的慕容秋漣,輕鬆的逃過女皇的責問。
“好好的,不要總往我身上扯”
明赫的骨頭還沒長好,平日裏只能躺在塌上不可亂走。照顧慕容秋漣日常起居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亓官玉盈的身上,亓官玉盈替慕容秋漣綁好腰釦,有些笨手笨腳的。慕容秋漣在屏風後聽到楚千楓說的話,從屏風後探出一張俊雅魅美的面孔,眯起美眸,危險的警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