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儒雅不識水行,被刺骨的冰涼湖水激得寒意四起,接連打着冷顫。悶灌了好幾口湖水,傅儒雅嘴上一直在喊着視線裏愈來愈變得遙遠的身影,眼角上的那抹淚痕結凍成冰,分不清是由淚水還是湖水幻化而成了。
白慕三扶着板繩回望了一眼,眉神橫起一抹嚴厲,趁着看守自己的女兵不注意,一個側身回竄,倒身扎入湖水之中,許久,都沒有露面。
“白將軍,白將軍”
湖泊的水流,過了五十米的河距開始變得湍急浪促,女兵們不敢放手鬆了繩索去找,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白慕三消失在無處可搜的水流中。
兩萬女軍的行動很快,在暄昭的破狼軍追來之前全部都下水遊走。女皇領着兩百名土藥兵守在埋藏火藥的地點附近靜靜等候着敵軍的大駕光臨,暗自握緊了手中的雷弦。
“傳朕的旨令下去,雷弦一拉,馬上向板橋撤退,不可多作停留,一定要保住性命,明白嗎”
附在身旁女兵的耳朵上小聲耳語,女皇擺擺手指,示意女兵們挨個傳話下去。
“是,皇上。”
女兵點頭尊令,蹲着步子小心的挪向身側一米左右的女兵傳遞女皇下達的命令。
半個時辰之後,在女皇等得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一陣陣的急驟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的漸漸響起。女皇的視野前方,揚起片片塵沙,卷着號角的鳴鑼,聲勢浩大。
“皇上,好像來了。”
傳令的女兵趴在地面上用耳朵聽着震盪無比的聲音,向女皇回稟說道。女皇聽過,用手指戳戳女兵的背,女兵不解的擡頭,女皇眼神一瞄,瞄向道路前方揚起的土灰,女兵抱歉的縮了縮脖子,不好意思的抹把臉面,對自己多此一舉的行爲感到惱火。
“呵呵。”
看到女兵可愛的惱怒表情,女皇難得的笑了起來。
暄昭的敵軍越來越近,女皇斂去眸內笑意,盯着眼前的灰土不敢懈怠輕敵。
“皇上,來了來了,看到馬蹄子了。”
緊張的心情在看到暄昭敵軍的那一刻化爲難以言表的興`奮和激`動,女兵完全忘了不能暴`露自己的蹤跡,拽起女皇的袖子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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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很汗汗到無語。
哪有大敵當前興`奮成這個樣子的
若不是身邊這小女兵放棄了逃生的機會留在這裏,女皇幾乎要認爲小女兵是敵方派來的細作,此刻是故意給敵方傳報軍情了。
“預備拉”
沒有時間再去想小女兵的事情,女皇看到暄昭軍隊的馬蹄快要超過火藥的埋防佈線,率先拉起自己手中的雷弦,引爆火藥
砰然一聲巨響,火藥炸起黑色的煙霧滾滾騰空,馬兒在爆破聲中叫起一道驚懼的嘶鳴,身軀被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橫飛。
馬背上的暄昭士兵自然難逃厄運,隨着座騎的殞亡被狠狠甩到地上摔傷,吐出一口鮮血,脣瓣張着好像在向身後的暄昭兵士喊着不要過來,有埋伏之類的話語。
女兵們以女皇的炸火爲號,紛紛拉開手中的雷弦,引爆炸雷轟轟烈烈的燃放着,嘣嘣嘣的跟着連響。暄昭軍隊,瞬間陷入土藥的炸煙中,悲慼哀嚎聲不斷,士兵們的殘肢斷軀不時在煙霧中閃現,紅色的血水,在女兵們的眼底,灑得慌亂
“撤退快都給朕撤退”
女皇見到女兵們都站在原地望着炸防區裏死傷呻`吟的暄昭敵軍傻愣着,一怒之下,扯開了嗓音吼斥道。
“是是撤退快撤退”
聽出女皇語氣裏的怒意,女兵們互相轉告着撤退的軍令,轉向板橋的地方拼命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