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煙兒還給我快把煙兒還給我”
“妖法全是妖法不準鎖住我的煙兒快放我的煙兒出來”
抓着銅鏡焦急的四處找着能裝人的地方,夢境裏的男子慌亂了,那是等待了幾世的漫長歲月裏從未有過的慌亂。
“煙兒,快出來是誰把你鎖起來的,有語妝在,別怕別怕語妝一定會救你出來一定會”
現實與夢境混在一起,塌上的男子胡亂的伸着手臂在空氣中亂抓亂夠,氣語煩亂。
“主子,主子,快醒醒快醒醒皇太夫鬧進殿了,跪在殿院裏不肯起來吶”
南冥聽到殿院響起一陣吵嚷,起身跑出去看,就看到鳶碧菡穿着一身白色的喪服跪在殿院中央,不停的磕地扣頭,任誰拉都拉不起。
“不要吵>
虛幻之夢真假難辨,空留一抹神傷囚作困獸之徒,往返天堂地獄之間,幾經磨練,終不得修正,抱得美人魂魄歸依
是可謂之,這世上最無可救藥的可憐人。
“回主子,皇太夫他說>
思起鳶碧菡跪在殿外請懇的話語,南冥爲難的止住話語,不太確定要不要向漠語妝稟告。
“說什麼”
惆悵,漠語妝的思緒還停在夢境裏那個難以解開的陌生環境裏,沒有發現南冥的欲語而止。
“皇太夫他說,皇上生前不能娶他爲夫,如今仙去了,他是誓死都要做皇上的鬼了>
父女的不`倫之戀,儘管皇上沒有動心,但身爲父親的男子,卻意外的對自己的女兒死心塌地了,這是個>
南冥實在有些難以啓齒,無法相信那是真的。
“唉>
撫着額眉頭痛的坐起,漠語妝由着宮侍攙到內堂去換被汗水打溼的衣衫。
“是,主子。”
半年多來,總是有愛戀着皇上的人一次次的找到鳳鸞殿,一次次的鬧着他家的主子,看得南冥護主心切,心臟發疼。
這一次,主子又打算做何處理呢
允,還是不允
如果允了,那豈不是冒犯了兩代的聖主凰顏嗎如果不允,鳶碧菡會善罷甘休嗎那他的主子,還能有安穩日子嗎
南冥個人覺得,皇太夫是個非常偏直的人,就像蟲蛾撲火,明知此去無回,卻偏要捨身棄骨,燃在自己嚮往的火光裏,燒成灰燼,劃地爲牢,化守成墳
一段難解的冤孽啊
鳶碧菡被南冥請進了漠語妝的內殿,漠語妝坐在小塌上,看着鳶碧菡眉間一絲不再屈服的誓死傲骨,心知,大凰後宮裏的殿院,註定要再收一位男子了。
“見過皇太夫,皇太夫萬福。”
起身下塌,漠語妝給鳶碧菡行了尊恭的拜禮。
“漠語妝,不用給本宮行這套過時的禮節,本宮只想問你一句話,行,還是不行”
南冥搬來了厚椅,鳶碧菡正身坐下,眉色清冷,孤傲如梅,頭上一頂高貴精美的皇夫鳳冠,眩目華麗,冷豔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