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身影,坐着軟轎離開院門,候兒端着溫水跑進屋裏。
他聽別人說,王爺走後,一定要給主子擦身,不然主子會不舒服。
可是王爺走的好快,塌上的事情,都是這麼快就解決完的嗎
“沒有>
跌坐在塌上,美貌男子揪着胸前敞開的裏衣,扯來被子擋住胸口上羞人的顏色。
眉目清泛,少了少女在時的懦弱和眼淚,只餘着未乾的淚痕尚掛在臉上,晶瑩點點的,映着滿室失了燭光的月色。
“主子,王爺爲什麼不在明昭閣留宿大婚初`夜,不是都應該在喜房內就寢嗎”
置換新燭,取來火褶子點燃,照亮紅彤彤的喜房,候兒擰乾溼帕,服侍着美貌男子躺下,換衣擦身。
“候兒,這凰笞王府不像你我想象中那般清靜,有時候,做個少言寡語,與世淡泊的人或許倒還能活得長久些。不該知道的不問,不能思考的不去想,只要我們在府裏做個安安穩穩,本本分分的主僕,想必那些意亂爲禍的人也不敢鬧到這裏來。”
透過月光的窗閣,樹影晃動。
一縷銀白色銳利的光,折入美貌男子的眸角,瞬而消逝,歸於寧靜。
是誰
凰笞王府裏,是誰有膽子暗設眼線,來監視凰笞王爺的行蹤
思緒裏閃過一名女子絕美無雙的面孔,是美貌男子在拜堂之時見到的尊貴女人,他猶記得,凰笞王爺喊了那女子一聲皇姐。
是女皇派來的人
莫非是一國女君,姐妹相爭
苦思整夜,美貌男子次日與王爺進宮拜見凰鳳女皇,睡眼惺忪,一路坐在馬車上,眸眼僅能眯起一半看人的餘光,倚在車內的軟枕上小睡。
“昨夜沒睡好”
馬車裏備了小几,小几上擺了壺提神的花茶。
身穿一襲朝聖面君的紫紅正裝,胸口簡約的掛了串晶瑩淡紫色的水石珠串,少女一身君王威儀莊重尊貴,神閒氣定的坐在小几旁換水沏茶,獨飲自酌。
“嗯>
淺淡的回答聲音,虛弱無力,沒有絲絲男子厚重的底蘊。
美貌男子似忘了此時身在何處,半睡半醒之間,惱人的被吵到,朝着問話的聲音軟軟的揮揮手袖,示意吵人的來者不要再吵到他。
“呵呵聽聞龍涼的七皇子是個在皇宮裏不受待見的主子。看來是傳聞有誤了。”
茶水清香,滾着熱燙的溫度在馬車狹小的空間裏瀰漫散開。
少女櫻脣薄抿一口,放下茶杯,饒有趣味的輕笑。
“嗯>
說着夢裏不切實際的囈語,美貌男子在夢中,看到他一直想念的四皇哥來爲他送行,催他去選明日嫁人的衣裝。
自古皆是女兒嫁男郎,如今,他一國皇子,居然要嫁給一個因贏了戰爭打敗了他,就必須以兩國聯姻爲退兵條件的可惡小女人
好可怕的噩夢噯
害得他想永遠都睡在夢裏,再也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