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的眼神,難以相信的悲痛,美貌男子驚慟動容的在小侍手裏快速寫着。
“騙您小人有騙您那個膽子嗎小人要是騙了您,王爺不得把小人拆得跟房樑柱似的一個腦袋在柱頂輕飄掛着”
美貌男子的激動,不肯承認龍涼軍隊的惡行,氣得小侍很想甩手就走。
要不是家裏還有父母姐弟需要他照顧,小侍纔不打算繼續和美貌男子不傷和氣的理論下去。
“唔唔”
扯着小侍的手臂剛要寫字,美貌男子猛得聞到被風吹來的更加濃烈的血腥味,身子打顫的嘔吐着,搖搖晃晃的,險些跌到地上,滾落山頭。
“王夫,您就聽小人一句勸,別看了,看了您能阻止什麼那些人,全都死有餘辜,不值得同情和可憐。”
他說的是真的。
把女人不當成人來對待,有什麼好值得同情的
他們的死,是在爲他們生前造下的深重惡孽贖罪,應該的
死有應得
“嗯”
嘔得腳底發軟,似踩了厚厚的棉花,找不到走路的重心,美貌男子握住小侍的手臂,滿目瘡痍的走回停在岔路邊上的軟轎,坐了進去,起轎回營。
那一夜,美貌男子做了一個很可怕,很讓他疲倦的夢。
在夢裏,他看到很多沒有腦袋的屍體向他伸着手,無比悲傷的跟他說“還我頭來還我頭來”
那一具具被砍平的身軀上,鮮血流肆,灑了一身,灑得他的夢境裏,全是豔`色詭異的硃紅。
接連四`五天的夢裏,美貌男子持續被噩夢侵擾。
夢境變得紛繁雜亂,美貌男子時而看到沒有頭顱的男兵屍體跟他討要頭顱,時而看到他一心惦念牽掛的女人,被好幾個男人壓在身上輪番羞辱,再不就是他的女人被男兵砍了手腳放在火盆裏烤熟,然後被迫餵食喫掉。
“煙煙煙”
夢境醒來,一身淋漓虛汗
衣衫盡溼,美貌男子的臉色,一紙蒼白。
曉山陰雲遮空境,除卻烏霜猶凍寒。
奈何橋旁風淒冷,一碗孟婆止魂湯。
“唉何,去,何,從。”
宿夜未眠,美貌男子披着棉絨軍褂子坐在房內的桌案前,提筆作詩,一首七言古意傷懷句,道不盡千古悲歡離別愁。
“王夫,您這又是一夜沒睡傷了身子怎麼整小人給您熬了點姜棗糖水,您趁熱喝了,暖暖被晨氣吹冷的身子,免得着涼受寒,身子不痛快。”
天尚未亮,小侍見到自己主子房裏的燭火亮着,揉揉睜不開的睡眼,跑到火竈前替美貌男子熬了碗熱胃的湯水,代替晨茶送來給美貌男子飲用。
“謝謝好喝”
姜棗糖水裏,有生薑甘甜中泛點微辣的味道,混在清新爽口的棗絨味,是上好的醒神暖身的東西。
興許是半夜起來凍着了,美貌男子一口氣喝下半碗,雙手緊緊捂着碗身,捂着糖水的熱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