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府的威名,已如逝水東流,不復存在。
他們曾經擁有的國度和家,此時已經成爲大凰國的領土。
背景離鄉,不是爲了能夠回到家鄉里去報仇,而只是爲了更好的活着。
可現在,想要更好的活着,也沒有想象中那般安穩了嗎
放下湯碗,墨清站起身,取來巾帕替邵明君擦乾流出脣角的湯水,伸手捏開邵明君的脣齒,指腹點在邵明君的穴道上,讓邵明君一直保持着嘴巴張開的模樣,然後一勺勺的把湯水喂進邵明君的口齒裏,每喂一勺,就扶起邵明君的背豎直靠着敲一會,讓邵明君喝下去的湯水能夠正常下嚥到腸胃裏,不會溢出口外。
一小瓷碗的湯水,就在墨清費力的餵食下,用了小半個時辰方全部餵了下去,累得墨清滿額全是滲出的晶瑩的汗水。
唉>
和邵明君相處了這麼多年,兩個人睡在一起相擁而眠也不是沒有過。
他有塌事上需要的時候,邵明君也不是沒有幫過他。
可是那種幫,僅限於身體與手的互動吧。
戀人與戀人之間那種親密的碰觸,在他和邵明君之間,是從未發生過的。
邵明君雖然口上不說,但墨清知道,邵明君是在爲苒輕塵守身如玉,不想苒輕塵因爲他碰得男人或是女人太多而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邵明君,醒來吧>
對一直守在你身邊的我,難道一點虧欠都沒有嗎你就不想看到現在的我,變成什麼樣子了嗎邵明君,我老了>
我的頭上,出現白頭髮了>
解開邵明君身上的穴道,墨清端起瓷碗向外走去。
夜空星辰閃爍,月亮的光華灑滿小院,四處都像打磨了一層乳白色的光底,虛擬着彷彿出現了幻境,美麗的迷人眼簾。
院子裏備了張用膳的小桌,小桌上擺了一碗一筷,空空的,孤孤零零的。
墨清走去廚房盛了碗牛肉蘿蔔湯,和一碟醃好的小菜放到桌面上,嘆了一口氣,盛好溫熱的白米飯坐到小桌前,拿起筷子握在手上,心中煩悶的放下,過了一會又拿起筷子握在手上,眼睛定定的瞅着面前那碗牛肉湯,眼淚酸酸的漾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