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茶杯的手,受控不住的微微顫動着。
南染夕飲下一口涼茶,舒順內心裏受驚不小的震盪,沉着聲音提議着說道。
“也好。一日之事,過於繁亂。你我都需要安寧獨處稍歇,晚膳過後,我在府上等你。”
混亂的思維裏,一波未平,一波再起。
心心相念的人心,突然出現在眼前,本是應該該歡喜的事情,可現在,安若語的臉上,並無半點喜色。
站起身同意南染夕的提議,安若語從袖裏取出一綻碎銀子放於桌面上付了茶錢,在臨近午膳的時候,與南染夕一前一後,各自離開。
臨走到茶樓二層的樓梯口時,也不知是內心裏掛念着匪夷所思的困惑,還是自我毫無根據的猜想,安若語似乎總能感覺到束若有若無的眸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後,追逐着他的身影,一直延伸到樓梯的轉彎處,再也看不到身影的地方,方再也察覺不到那股被人盯住,有如茫刺在背,針扎於胸的目光。
“若語,你還好麼你以這種心緒離開,能讓我放心麼”
走出茶樁,安若語的臉色蒼白慘淡,似受了嚴重的挫傷。
南染夕站在安若語的轎子前,親自扶着安若語坐進轎子裏,略有擔憂的注視着安若語青白的臉頰,心中生出一絲愧疚。
如果他沒有和安若語說出那個讓安若語或許不能接受的事實,安若語在看到那個人兒時,會不會反應沒有這麼大
空泛虛飄的聲音裏,滲透着受驚不住的虛脫無力。
安若語搖首否認,說完話語便放下轎簾,拍了一聲轎環,示意擡轎的轎伕可以起轎,勿要再作停留。
“是,相爺起轎南相爺,小的退了。”
陪同安若語隨行伺候的小廝站在轎外向南染夕行了一記尊禮,扯嗓喊開行路,安若語的轎子便悠悠晃晃的,離開南染夕的身邊,越走越遠。
“明赫,咱們也起轎吧。雅興而來,敗興而歸,實屬常人之所難料啊。”
美眸,揚起一抹輕挑的光線,向着茶樁二樓瞥望一眼,難辯真假的收回。
心裏生着一股疑惑不得解開,南染夕低身坐進轎子,對候在轎側,一名年歲不大,身上卻揹着一把沉重寶劍的小少年吩咐道。
“是,相爺。起轎”
劍的重量,好像隨時都能壓塌小少年的肩頭。
小少年咯着手腕在肩上一蕩,轉而抱着劍入懷中,用雙臂捧着,按照南染夕的吩咐命令轎伕起轎。
兩頂軟轎,朝着同一個方向緩緩離去。
逐漸遠離的軟轎影子,模糊不清的映入坐在茶樓裏靠窗而食的白衣少年的眼眸裏,着實是一道美麗的風景,讓白衣少年看的入迷,頗爲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