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衫,安若語走到梳洗臺前,見着小侍已經備好的溫水,毛巾,也不去傳喚小侍來伺候,直接挽起袖子,自行洗面梳髮,撲了一層淡淡的薄粉,轉首回眸,安若語瞥看着擺在妝臺上的銅鏡,挑脣輕笑,笑若櫻雲絢爛。
視線轉回的那裏,映在銅鏡裏一片白如玉的顏色,美不勝收,卻又瀰漫着淡淡的,漾起來的諷刺。
“呃>
聽出安若語言語之間的輕意待之,南染夕深感頭痛。
安若語任性的不聽話,他向來都理解,也都懂,可是,怎麼現在,越來越不聽話,越來,越不懂了
“嗯,我懂了。在凰王府裏,自保爲上策嘛我怎麼會不懂反正出了事情,又沒辦法指望那個遠在天邊的女人,等着她回來,本門主的一條命都要攥在別人的手心裏了。”
南染夕所擔心的,和少女所擔心的,是在同一個地方,安若語昨夜裏,就聽少女說過了,現在再聽南染夕說來一遍,料是再不明時事,也能懂得,事情的嚴重性,不由的坐到南染夕的身旁,怨嘆說道。
他和安若語是帶着兩國之間不可道來的祕密而入嫁凰笞王府,這種祕密,就和另外兩個國家嫁入凰笞王府裏的男人一樣,都是見不得光,入不得人眼的。
若是見了光,入了人眼,那也就證明着,他們馬上就要進入灰飛煙滅的階段,說得好聽點,那叫光榮隕落,說得不好聽點,那就是離死不遠了。
他暫時還沒想到要去過那種煙消雲散的日子,因此才匆匆趕來,把其中厲害說給安若語聽,不過安若語好像不太領情
南染夕有些懊惱了,說話的口吻,很像是在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