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白霧的眸光,似在詢問着被霧水打溼的嫵`媚身影,南染夕從水霧裏側過頭來,認真看着安若語的眼眸,深如點漆,色如墨玉,沉浮似海,等待安若語回答的過程裏,瀰漫着一股由衷真摯的不安。
“你說>
時間像是凝滯了,停固在一處,靜止不動。
安若語也從白霧裏側過頭來,與南染夕隔着小桌對視着,話語裏,略有遲疑。
“呵呵,我怎麼知道怪>
一道淺薄如絲的輕笑,笑語盈盈。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訴說無言,用沉默代替了彼此心底的想法,最後,不約而同的失聲淡笑,笑顏如花,玉致天成,同是美若繁景,人世裏,不可方物的美人兒絕`色。
“那我們什麼時候起程回府”
“你說”
“我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
南染夕與安若語的回府計劃,是在兩天之後,安若語和三月徹底商談過了,並且三月向安若語許諾暫時會留在鴻門不會出去尋仇的保證下,安若語方放心的把鴻門的權利交還給三月,同南染夕一起踏上回凰笞王府的歸程,路上遇上罕見的大風雪耽誤了幾天,緊趕慢趕的向王府奔去。
馬車還沒駛到凰笞王府時,安若語在路上收到鴻門的線報,凰鳳女皇心懷不軌,以恭祝凰笞王爺身體康復爲由於皇宮擺設朝宴,而這場朝宴極有可能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斷頭宴,急得安若語心急如火焚燒,一路上挑着車簾不停的催促趕車的馬伕加快速度趕回王府。
“若語,不要着急,先回車內裏來,也許事情並不像我們想象中的那樣,稍安勿燥,別急出了內火。我已派了明赫騎快馬回府稟告,讓王爺在府內小作歇息,等你我片刻有要事相談,王爺應該不會急着離開王府。快,捧着水袋放進懷裏暖暖身子。”
馬蹄濺起飄零飛碎的雪花,車輪在無痕的雪地裏軋出兩道新鮮清楚的痕印。
攬過安若語被風雪吹的一額白髮,佈滿雪塵的冰冷身子,南染夕放下車簾擋住車風飛來的風雪,拿起放在棉被裏的暖手水袋遞到安若語的手裏,強行讓安若語捧起來暖着。
“染、染夕,王爺不會有事吧王爺是那般聰明的人,應該能明白你我話裏的意思>
凍得發紫的脣瓣,冰花一樣透着冰晶秀潤的光澤。
安若語捧着水袋蜷縮在馬車的一角,顫慄的身子歲着顛簸的馬車一起晃來晃去,心裏,卻是擔憂的緊,驚慌的拽着南染夕的手袖不肯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