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殤想到此,看着祁墨的眼神,便多了一分敵視。
他敵視祁墨,祁墨這個時候,整個人卻顯然一種很安靜的感覺裏
沒有夜殤以爲的發怒,只是沉默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眸,毫無任何的波瀾。
夜殤心裏正想,祁墨看來對夜霧也不過如此。
但,這個想法剛形成,原本距離他一米遠的祁墨,卻猛的走了過來,他一手放在夜殤輪椅上,一手掐住夜殤的脖子,“把她帶回來”
他的聲線裏沒有多餘的情緒,只有一股冰冷冷的命令。
那彷彿是千年積聚而成的寒冰,融不化,砸不掉,生生把人凍着。
而他下手,沒有任何手軟,更不是警告。
夜殤的脖子在他手裏,隨時掐斷
面對如此警告,夜殤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他看着祁墨,突然笑了,“你知道夜霧是什麼人嗎”
祁墨不回答,只是冷眼的看着他。
有一種人,發怒的時候,從來不喊不暴躁,只是冷冷的看着你,一個動作,便已危及生命。
這種人,最是可怕。
“把她找回來。”祁墨顯然不想聽這些廢話,下手更重了。
甚至安靜的房間裏,能聽到清脆的聲響。
他在一用力,夜殤這條命就會沒
夜殤看着祁墨,原本的平靜似乎有些動容,“你明知道我死了,夜霧更回不來,你”
“別廢話”祁墨半點耐心都沒有。
深諳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夜殤,如黑夜裏殺人如麻的撒旦,踩踏一地的鮮血,站在腥風血雨裏。
“果然是祁墨。”夜殤突然笑了,“之前,我以爲你是個慫蛋。”
外界盛傳的祁先生,的確危險。
“放開我,讓我把話說完。”夜殤此時依舊冷靜。
祁墨盯着他。
夜殤追加一句,“關於夜霧的。”
祁墨放開了他,站直身體,低頭看了手腕上的手錶,“你有三分鐘時間。”
“夜霧六歲,被帶到皇宮,同齡的小公主刁蠻跋扈,見她手裏的紅繩漂亮,就要她交出來。夜霧不肯,小公主就命人把她丟到池子裏。當時,只有六歲的她,一個人默默的從池子裏爬上來,拿了木棍,就把公主的手給廢了。”
夜殤口中的“她”自然是夜霧。
但聽在祁墨的耳裏,卻覺得很突兀。
他口中的皇宮、公主,那是隻有出現在歷史裏,只有存在在電視劇裏。
祁墨曾經無數次設想過夜霧的身份,想的最多,不過是她在某個山上和道士或者仙人學習道法。
但,夜殤這話說的,已完全否了祁墨所有的假設。
祁墨的目光更加的懷疑。
夜殤卻自顧自的說下去,“十歲那年,她到街上玩耍,看中了一個泥人,卻被同齡的孩子強行搶了去,她就動手,揍的那個孩子哭的跑回家,再也不敢出現。”
“十二歲,她最心愛的狗被一羣乞丐抓了煮了喫,她一個人殺去乞丐幫,攪的那羣乞丐生不如死。”
“十五歲,入皇宮,皇子非禮她,她直接打的那個皇子從此不能人道。”
“十六歲”
夜殤一直保持平靜的語調,把夜霧從六歲到十八歲的事情說的清清楚楚。
完全可以感受到,這是一個從小被寵壞了,刁蠻任性,粗魯粗暴,又無惡不作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