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她了。
“總比到最後連聲音都聽不到了強。”祁墨冷冷的說道。
而這一句話,瞬間讓夜霧沉默了了下來。
她突然有些難過了起來,本來還要跟祁墨擡槓,瞬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就是難過,心酸的那種難過。
爲他,也爲自己。
開車的祁墨,顯然也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變化,原本煩躁憤怒的心情,也因爲她的難過,而緩和了下來。
車速同樣減緩了下來。
他一手抓着方向盤,伸出另一隻手,把原本丟到一旁的羅盤拿了過來,放置在懷裏。
兩個人之後,便沒有多說什麼,一路無話。
而,就在車子在去往別墅,和去往夜殤所在的禁區的雙叉路口時候,夜霧卻突然開口了,“你還是把我送到夜殤那裏吧。”
祁墨停下車子,盯着面前的紅燈,沒有做出迴應。
“不管如何,我都要出來。”她頓了下,“我不可能這樣一輩子在這裏,我沒有辦法,除非夜殤,否則我出不來。”
這是一個既定的事實。
“我答應你,如果真的不能留下,我就寧可不出來。”夜霧像是豁出去一樣。
祁墨沉默,感受她這句話的真假。
“我沒騙你,我總感覺你剛纔跟虞鴿所說的頒獎典禮,有什麼事情,我不放心。”
這纔是夜霧突然想出來的,真正原因。
虞鴿背後有一個神祕,而且力量強大的人在幫她。
夜霧很不放心祁墨。
“我不需要你擔心,那麼一個女人,我還不至於殘的對付不了。”祁墨懂得夜霧所想,臉色有些不好看。
“那我也要出來,我在裏面很煩了。”夜霧不滿的說道。
而且還有一點,她真的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
夜霧現在最擔心的是,在羅盤裏時間越長,她的身體就會被消融在裏面,到最後和羅盤融爲一體,那是真的出不來了。
紅燈轉綠燈。
祁墨沉默了下,最後調轉方向盤,開往了夜殤所在的地方。
他拿着羅盤,走到夜殤家門口,就發現門是沒有關的。
祁墨這樣聰明的人,自然是明白,對方早就算到了他會來。
踏入進去,剛走到花園,便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夜殤,此時看着前方。
雖然他的前方就是祁墨,但他的目光是沒有焦距的,明顯不是在看祁墨。
安安靜靜的在那邊,彷彿一尊藝術品,安靜的毫無生氣。
“如果她實在不願意回去,我也不會逼他。”
良久之後,夜殤才彷彿呢喃一般的丟出這樣的話,“想讓她出來太容易了。”
祁墨不迴應,只是沉默的看着夜殤。
夜殤眼不眨,“每天,用你現在身上的血祭奠這個羅盤,七天之後當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那就是出來之日。”
“但”他突然話鋒一轉,原本沒有焦距的目光,突然鎖定在祁墨的身上,“每日這個羅盤所需要的血,是不固定的。你每日在食指割一個傷口,把手放在上面,羅盤吸食夠了,自然會停止。
也許突然有一天,一下子就會把你身上的血全都吸走。”
那祁墨的生命就玄了。
就算不吸走全部,超過正常的人體指標,祁墨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