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話,拉開了兩兄弟之間的記憶。

    小的時候,祁修就經常闖禍,真的是大的小的都來。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十歲的他,就跑去跟二十多歲的社會混混打架,結果被人捅了一刀。

    祁墨趕到的時候,祁修奄奄一息。

    他把他渾身是血的他背了起來。

    祁修笑了,聲音虛弱帶着稚嫩,“哥哥,他們罵你,我幫你收拾他們了。”

    “小修乖,哥哥現在帶你回家去,不要害怕。”祁墨說。

    場景好像重疊了。

    他總是爲了他,不顧生命,最後像個孩子一樣,跟他撒嬌,討獎賞。

    祁墨從來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他甚至有些冷血。

    即便當年他也不到二十的年紀,但是卻在揹着祁修的一路,紅了眼眶,淚流滿面。

    比如現在。

    清明道長把虛弱的夜霧魂魄放在葫蘆裏,跟着祁墨的走。

    祁墨把祁修放在後座,清明道長坐在副座的位子,祁墨直接飈車回到別墅。

    在路上的時候已經通知醫生,準備好搶救。

    把祁修送回去的時候,立馬送到別墅內的手術室。

    清明道長把裝着夜霧魂魄的葫蘆交給祁修,“我必須進去,這孩子不能有事。”

    他說完,便和那些醫生一起進入手術室,門被重重的關閉上。

    祁墨擦掉臉上的淚漬,緊緊的抓住葫蘆,盯着手術室的門。

    “對不起”

    葫蘆裏,傳出夜霧虛弱的聲音,明顯有哽咽,她很愧疚,“都是因爲我,他才這樣的。”

    “如果我沒有任性,非要逼着他陪我去找夜殤,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夜霧知道,現在說這些愧疚的話是最沒用的,可是她心裏難受,還是忍不住說。

    “他會沒事的。”祁墨看着葫蘆輕聲的說。

    不管這件事對和錯,一個是至關重要的弟弟,一個是深愛的人,都是他至親的人。

    “你還好嗎”祁墨擔心的詢問。

    “我好,我怎麼可能不好。”夜霧直接崩潰了,“他那麼保護我,我哪裏還能有什麼事。”

    “你爲什麼不怪我,爲什麼不罵我”夜霧反問。

    哽咽的從葫蘆裏傳出來,顯的更沉悶。

    “你要是罵我,責怪我,多好。”

    這樣她心裏就會好受一點,不會這麼內疚。

    “傻瓜,別多想,你現在太虛弱好好休息。有清明道長在,他不會有事。”

    最後一句話,祁墨看似是在安撫夜霧,實際上也是對自己的一種安撫。

    這個男人永遠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冷血。

    “我”

    “別說話,現在好好休息。”祁墨霸道的命令,“等你好了之後,在好好補償那個小子。”

    “給他弄點好喫的,或者給他點他想要的,他就會高興。”

    “前提是,你要把自己養好。”

    不管是夜霧還是祁修,他一個都不想他們出事。

    夜霧沒有說話了,悶在葫蘆裏。

    她知道,現在的祁墨也很煩躁,很擔心,她不想在多說那些內疚的話,讓祁墨更煩躁。

    現在,除了等待,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時間,也在這等待裏,一分一秒過去。

    十分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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