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每一次,他被黑白羅盤帶走,清醒過來,都是在一個比較角落,而且不被人發現的位子。
但他沒有來的不及去多驚訝,扭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邊的夜霧
那一刻,他什麼感覺都沒有。
即便是多年後,回憶起這一段,祁墨沉默良久,只對當時的感覺總結一句:失而復得。
完全是當着全部人的面,突然的出現,隨後衝到了夜霧的面前,一把把她給抱住。
“夜霧。”他什麼話都沒有,只是一遍遍的在她耳邊呢喃着這個名字。
“夜霧,夜霧,夜霧。”
千言萬語已多餘,這一聲聲的姓名呼喊,足以表達他內心滿腔的悲傷和失而復得的喜悅。
甚至祁墨的聲音都哽咽了。
他是一個什麼人
夜霧在清楚不過。
一個站在金字塔頂端,掌握一整個國家經濟的男人,他驕傲自負,他目空一切,他高高在上,尊貴無比。
他哪裏是一個會哭的人
他哪裏能是一個,會哽咽着說話的人
他哪裏是一個,能這樣顫抖的一遍遍叫着她名字的人
可是這一切都發生了。
夜霧還在他突然出現的震驚裏,根本沒怎麼反應過來。
只是耳邊,一遍遍的響着他呼喊她的名字的嗓音。
直白的、控訴的、婉轉的、悲鳴的、喜悅的
第一次。
夜霧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可以把她的名字叫的這麼動心,叫的這麼讓她心醉。
夜霧閉上眼睛,甚至不顧周圍衆人驚訝的目光,抱住祁墨,聽着他呼喊自己的名字,感受着他實實在在的存在。
她是真的真的以爲,此後餘生,她都只能帶着關於祁墨的記憶,回憶一生。
結果,老天憐憫,他來了。
夜霧能實實在在的擁抱住他,在他懷疑,聽着他呼喊自己的名字的嗓音,感受着他溫暖的臂彎,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這種感覺
她好像活過來了。
兩個人緊緊的抱着,彷彿連成了一體一般,捨不得分開。
周圍人面面相覷,並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種情況。
只有一種猜測:這個人,就是霧兒口中說的已嫁的夫君。
可,這穿着打扮,對方到底從哪裏來,又是誰
全部的人都在對祁墨的好奇驚訝裏,唯獨只有夜白一人,盯上的卻是祁墨抓在手裏的黑白羅盤。
他原本嚴肅的表情漸漸的緩和下來,隨後又笑了起來。
但目光,從未收斂的盯着祁墨。
“咳咳”
兩人抱的太久,也太忘我,更何況在這個朝代,女子就是跟男子多說一句話,都會被人詬病。
現在夜霧當衆跟人擁抱,舉動太過親密,直接會被針對夜霧的人落下把柄。
“咳咳”夜郎天又一聲咳嗽,提醒兩個人。
祁墨率先反應過來,輕輕的動了下,把夜霧從懷裏拉開。
他伸手,擦了擦夜霧臉上的淚痕,隨後視線卻停留在她肩膀和手臂連接那一塊的血肉模糊。
頓時臉色都變了,追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