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閣老繼妹不好當 >87.敬哥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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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是命苦啊, 怎麼就穿成了薛元敬的繼妹呢哪怕是穿成一個被薛元敬利用來做踏腳石, 事成之後又甩了的女配都好啊。

    不過面上還得堆了笑意,甜甜的問薛元敬:“哥哥, 你喂好牛了外面的麥子你不看着,不怕鳥雀飛下來喫”

    薛元敬沒有回答,只擡腳走到她面前, 然後簡潔的說道:“起來。”

    薛嘉月正坐在竈膛前面的那張小竹椅上,手裏拿了火鉗在燒火。聽到薛元敬說的這話,她楞了一下, 不過下一刻她還是起身站了起來。

    但火鉗她還是拿在手上的。

    就見薛元敬看了她一眼,然後也不說話,伸手就過來拿她手裏的火鉗。

    在此過程中兩個人不可避免的就會碰觸到手。薛嘉月就只覺得薛元敬的手指涼涼的, 應該是他剛餵過牛之後洗了手的緣故。

    薛元敬卻覺得薛嘉月的手暖暖的,應該是她剛纔坐在這裏的時候被竈膛裏的火給烘熱的。

    拿過火鉗之後,薛元敬也沒有說話, 而在坐在小竹椅上, 伸手拿了一隻紮好的稻草把子用火鉗塞到了竈膛裏面去。

    竈膛裏面紅豔豔的火光映着他白淨的臉, 俊秀異常。

    薛嘉月這才明白, 原來薛元敬這是要幫她燒火啊。

    雖然這些日子她對薛元敬的示好裏面有因爲同病相憐的同情成分,但更多的卻是別有用心。無非就是想在他面前刷刷好感, 好讓他往後得勢了不會對她痛下狠手。不過現在, 薛嘉月心中想着, 薛元敬這幾日雖然對着她的時候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冷漠,也不同她說話,但她看得出來,他最近幾天都有默默的幫她做事。這應該算是已經攻略下一部分了吧至少等往後他得勢了她不會落得個被削成人棍的下場。而這就足夠了,她又沒想過要真的和他之間的關係親如兄妹。

    這樣一想,薛嘉月只覺得心中欣慰不已。就好像她心中原本壓了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現在忽然就被移開了。她一下子就覺得天也藍了,雲也白了,渾身上下都覺得輕鬆了起來。

    一高興她面上就帶上了笑意,眉眼彎彎的看着薛元敬,說道:“哥哥,這裏不用你幫忙。你做了一上午農活也累了,先去歇一會兒,等飯菜熟了我叫你。”

    薛元敬目光看着她,沒有說話。

    她現在怎麼這樣的喜歡笑他記得以前她是不喜歡笑的。同她娘孫杏花一樣,一天到晚的不是口中罵罵咧咧,就是抱怨這個抱怨那個。即便是笑,那給人的感覺也很厭煩。

    但是現在,她這樣的笑着,眼睛裏仿似都在閃着光,讓人看了,無端的就會覺得心情好起來,也想要同她一樣的笑起來......

    薛元敬不由的就脣角微彎,面上冷漠的神情也有所緩和。不過他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只低了頭繼續默默的燒火。

    薛嘉月到底還是不放心外面曬着的麥粒。若是待會兒孫杏花睡醒起來一看麥粒少了很多,捱罵的總歸是她和薛元敬。她就走出去看了看。然後她就樂了。

    就見那頭牛被拴在一邊的枇杷樹上,麥粒中間則是豎了一根竹竿,上面綁了一塊紅布。牛看到紅布自然是想要衝過去的,但苦於被牢牢的拴住動彈不得,只能一直做了要衝過去的樣子。而那些鳥雀被牛這兇猛的樣子嚇到,也只敢蹲在樹枝上,並不敢下來啄食麥粒了。

    這法兒倒確實是好。薛嘉月心中這樣讚歎着,然後又回廚房繼續燒飯燒菜。

    有薛元敬幫忙燒火,她就不用竈上竈下的跑了,做起事來自然要快些。

    外面的一口大鐵鍋裏煮水飯,裏面的一口大鐵鍋燒菜。等到水飯熟了,菜也炒熟了。

    薛元敬一見飯菜都好了,就起身站起來往廚房外面走。依然還是一句話都沒有。不過薛嘉月也習慣了他的話少,心中並不以爲意,只自去叫薛永福和孫杏花起來喫飯。

    等喫過中飯,薛嘉月洗了碗,薛永福他們就去棉花地裏面種棉花。牛也被牽了過去,說是可以放在地頭上喫草。而薛嘉月則是留在家裏繼續曬麥粒。

    如此曬了幾天,麥粒就都曬的乾乾的。拿到村口的碾坊裏面去磨成麪粉,薛嘉月自穿越過來總算是喫上了一次白麪饅頭,而不是粗糧饅頭,玉米窩窩頭。

    農家無清閒。農曆五月種完棉花,六月就要開始忙着收早稻,插晚稻

    秧。七月總算能稍微鬆口氣,只用給稻田施肥除草,地裏面侍弄侍弄蔬菜。但等到八月又要開始忙碌起來。挖花生,收綠豆黃豆之類,還要種蠶豆,豌豆,蘿蔔這些。

    不過這個時候正是瓜果蔬菜大量成熟的時候。樹上結的有石榴,梨子,鮮棗,柿子之類,水裏有蓮蓬菱角這些,地裏則是葫蘆,南瓜,豆角,冬瓜之類。甭管如何,薛嘉月每天總能撈個飽。

    但過了農曆七月半,早晚的天氣就慢慢的開始冷了起來。薛嘉月原就是個極怕冷的人,偏偏她禦寒的衣服不多。最後只好找遍了衣箱,將能穿的衣服都給穿上。也顧不上什麼好看不好看之類的了。

    等過完八月,九月就要開始收晚稻,種來年的油菜。不過好在等這些事做完,農家終於可以清閒一些了。而且因爲今年種的糧食都囤收了起來,就有專人來村子裏面收糧食。家家戶戶都有糧食賣,得了錢,看着天氣漸漸的冷下來,就要開始做醃雞、鹹魚這些。又忙着做葫蘆幹,茄子幹,豆角幹之類。用大竹匾子裝了放在日頭下面曬,家家戶戶的院子裏面都擺滿了。

    不過薛嘉月和薛元敬總是不得閒。

    孫杏花新近買了兩頭小豬回來養,就放在原來的雞舍裏面。她自然也不捨得給小豬喫糧食,於是就每天叫薛嘉月出去打兩籃子豬草回來。還規定打不回來兩籃豬草就是薛嘉月偷懶,要罰她,就不會給她晚飯喫。

    於是薛嘉月每天喫完早飯之後就要拿到小鏟刀和一隻大柳條籃子出去打豬草。至於薛元敬,則是每天喫完早飯就出去放牛。

    這日兩個人如常出門,薛元敬牽牛,薛嘉月胳膊上挎着柳條籃子,籃子裏面放了一隻小鏟刀。走到村西頭的時候兩個人在那間小土地廟前面分開。

    薛嘉月覺得自己有時候壓根就看不懂薛元敬。明明自周夫子來家之後薛元敬看着對她要好一些,至少偶爾會幫她做事,但他還是基本不和她說話。對着她的時候也多是面癱臉,連眼神都懶得施捨一個,讓她根本就猜不透他心中到底有沒有對她改觀。

    不過薛嘉月是個樂天派的人,她就安慰自己,任重而道遠,沒有關係,她可以先給自己定個小目標。比如說,讓薛元敬心中最起碼不會怨恨她到以後即使他們兩個人分開了,他還要千方百計的抓她回來百般的虐待她,最後將她削成人棍。大家以後江湖不見就好了嘛。反正她以後是絕對不會和薛家這任何一個人生活在一起的。

    帶着這樣的想法,薛嘉月心情多雲轉晴,挎着籃子去各處田間地頭打豬草。

    看看打了一籃子豬草,且已經快要到午飯的時候了,薛嘉月就提了籃子往回走。

    只是走到半路的時候,空中忽然就下起了雨來。

    秋天的雨雖然不如夏天的雨那樣來的勢頭猛且大,但也是不可小覷的。而且落在身上涼涼的,很容易着涼。薛嘉月的衣服又不多,若淋溼了身上的這幾件衣服,接下來這幾天要怎麼過所以她就想着要找個地方避雨。

    遠遠的就看到那間小土地廟。地方雖然不大,但裏面還是能勉強避雨的。

    薛嘉月就將菜籃子頂在頭頂擋雨,剛要朝着土地廟飛跑過去,一低頭看到地上都已經溼了,滿是泥濘這幾日都是陰雨的天氣,不時的就會下一場雨薛嘉月就將籃子放在地上,彎腰脫下腳上的鞋拿在手裏。

    她穿的是一雙布鞋,原就不耐水和泥巴。而且最關鍵的是,她就只有這一雙鞋,若溼了,只怕接下來就沒得穿,所以必然得珍惜。

    然後她才頭頂了籃子,赤着一雙腳往土地廟那裏飛跑。

    只不過跑到土地廟前面,她就看到一頭牛被拴在旁邊的一株柳樹上,正擡着頭在哞哞的叫着。還有一個人正站在廟裏面避雨,看到她跑過來,就目光冷淡的看着她。

    薛嘉月一看清這人的相貌,脣角不由的就彎了彎。

    薛嘉月走過去彎腰伸手摸了摸,發現那些草都很乾燥,一點都不潮溼,而且都打理的整整齊齊的。

    薛嘉月心中瞬間就有一種感覺,這處山洞,其實是有人一直在打理的。那薛元敬......

    她就轉過頭去看薛元敬,就看到薛元敬面上也有些許驚詫。但很快的,他又恢復了一貫冷淡的樣子。

    看來他並不知道這裏有人在打理的事。但他剛剛卻是這樣精準的就帶着她走到這處山洞來了,那至少說明他是知道這裏有這個山洞的。

    薛嘉月覺得心中堆積的疑問越來越多了,但她還是選擇什麼都沒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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