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給渣受送終(快穿) >46.大佬的難言之隱(二)
    第二章

    宿郢做了一夜荒謬至極的夢,他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匹馬,被人騎了。馱着自己的主人在烈日炎炎戈壁上撒蹄狂奔、仰頸長嘶、大汗淋漓、飛騰痛快。

    遙遠的前方是一條河,他焦渴難耐,用盡全力朝着那個方向衝了過去。

    他聽到他的主人在一遍遍催促着他:“快點再快點”

    他被催得心煩,加快了速度。

    “很好繼續再快點”

    他一邊跑,一邊想他這主人怎麼這麼不知道滿足,都跑了多久了還要跑,他跑啊跑啊跑啊,都快累死了

    他想停下來,可是繮繩扯在別人的手裏。他跑得口乾舌燥,跑得心如火燒,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終於衝進了那條河中。

    水花濺了滿身,淋去了渾身的燥熱,舒爽得渾身戰慄。

    一瞬間,周圍變了景色。鬱鬱蔥蔥的林間蝴蝶飛舞,鳥語花香,漫步其中,有蜻蜓落在了他的額頭,接着落在了他的臉頰、他的鼻尖,還有他的嘴脣上。

    天籟般的吟唱包圍了整片森林,雨林的氣息撲面而來。一滴兩滴三滴,滴滴答答的聲音響起下雨了。

    下雨了,真好。

    享受了一會兒雨中漫步,正是愜意之時。

    突然

    這雨變成了瀑布,傾盆而下。瀑布涼透了,從頭頂淋下,頓時澆得他一個激靈,然後他就

    醒了。

    宿郢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半躺在一個寬闊的圓形浴池中,身上胡亂裹着一件浴袍。他滿頭都是水,眼睛被水糊得睜不開,一滴滴水順着耳際、兩鬢、鼻尖、下巴流了下來,耳朵裏也進水了,像耳廓裏蒙着一個鑼,腦袋稍微一晃就哐哐地響。

    這時,鑼外出現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醒了”

    宿郢擦了把臉,艱澀地睜開眼,模模糊糊中,他看見了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水流進眼睛裏,刺激得他低頭又抹了抹眼,再次睜開,看見了一條長滿猙獰傷疤的小腿,再往上看,看到了遮到膝蓋下方的白色浴袍以及一個垂在腿側的褐色塑料盆子,盆子裏還往外滴着水。

    “醒了就自己洗,洗完出來。”這聲音平平穩穩,沙啞的嗓音裏帶着點說不清的冷淡。

    男人把盆子往池子裏一扔,轉身走了。

    宿郢眯着的眼睛看,看到男人走路一升一降,降的時候用的是剛剛看到的那條有傷痕的腿,晃動並不大,可還是讓人無法忽視這人是個跛子。

    而且,走路的姿勢有點彆扭。

    頭隱隱地有些疼,有些沉,還有些懵。他把耳朵裏的水倒出來,使勁了晃了兩下腦袋後,來了一陣耳鳴,眼前出現了黑色的麻點點,過了一會兒又消失了。雙臂無力,腿腳發軟,腰部痠痛。這症狀他有點不好的預感。

    對了,昨天穿過來後是被人下了藥,那個娘娘腔說,把他要送到那個柏爺牀上。

    這時,像是爲了印證“被下藥”的事實,腦中呼嘯着閃過一系列有聲片段,片段之大膽讓他都直接僵住了。

    怪不得做夢夢見自己成了馬,原來

    宿郢愣了好一會兒才消化了剛穿越就睡了個不得了的大佬的事實,緩過勁來後,他忍不住看向了剛剛那個男人離開的方向,心情格外複雜。

    真是人不可貌相。

    “叩叩叩。”浴室的門被敲響了。沒有等他的迴應,門就被打開了,進來了一個長相俊秀的男侍者。

    “先生,請問需要幫助嗎”侍者問。

    “幫忙”

    男侍者走過來,面帶職業微笑:“柏爺說您的藥性還沒有完全褪去,如果您需要幫助,我可以”

    “停停停。”宿郢擺了擺手,“不需要。”

    “好的。”男侍者並沒有出現什麼尷尬的表情,就像聽到客人說不需要茶水一樣,非常自然地微笑着,繼續道,“如果您不需要,那就請您自便。柏先生在客廳中等您,他說如果您不需要服務,就請儘快清洗身體,在十分鐘內去客廳見他,他有重要的事情與您商談,如果超過十分鐘”

    說到這裏,侍者停了一下,笑容尷尬起來。

    “超過十分鐘怎麼樣”

    侍者整理了一下情緒,繼續彎起脣角露出標準微笑,語氣柔和:“柏先生說,如果超過十分鐘,就要讓您嚐嚐他昨晚的滋味兒,保準讓您三天下不了牀。”

    宿郢:“”

    “僅僅投資五百萬的低成本製作電影走廊回聲上線至今已經取得一億票房,這堪稱近年來電影行業逆襲成功的一匹黑馬,曾經紅極一時的著名演員吳鬱成功轉型導演,帶着幾位名不見經傳的新銳演員以火熱的勢頭攻進電影圈,今天,我們節目專程爲大家請來了走廊回聲的導演和兩位演員”

    電視裏採訪節目的主持人喋喋不休地把走廊回聲獲得的獎項挨着唸了一遍,又變着花樣地誇了導演和演員十幾遍後,終於把幾位嘉賓從幕後請上了臺。

    在臺下觀衆的掌聲中,一個穿着深藍色襯衫的儒雅男人走上了臺,他的後面跟着兩個其貌不揚的男演員。

    那個儒雅的男人就是吳鬱,曾經的影帝,如今的新晉導演。沉寂了七年,終於厚積薄發,再次成爲了娛樂圈的焦點,就如十五年前,天降娛樂圈,一舉斬獲各大獎項。

    如今吳鬱已經三十七,連老鮮肉的年紀都過了。沉寂了十年,雖然已經不再年輕,但風華還在,相貌依舊出衆,又多了成熟男人的味道,剛剛一走上臺,臺下就傳來一批小女生的尖叫,可見其魅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節目組的安排,在吳鬱還沒有走到臺中央時,一個女生就抱着一大捧玫瑰花衝上了臺,要跟吳鬱擁抱。吳鬱被抱了個措手不及,但臉上依舊掛着溫和善意的笑,口裏連連說着“謝謝”。

    “哎呀,我們節目只出現過觀衆給大明星送花的,還真沒見到過給導演送花的,吳鬱導演這魅力無邊呀”

    柏城面無表情地關了電視。

    靜靜地在沙發上坐了兩分鐘以後,他突然抓起遙控板扔了出去。遙控板“砰”地一聲砸到了電視上,反彈到地上碰到了茶几腿,又被茶几腿彈向了臥室門的方向。

    遙控板在地上滑出“吱呀”一聲。

    宿郢剛剛從浴室裏搜了一件乾淨的浴袍穿好從臥室裏出來,門一開,一個東西就碰到了自己的腳上。他低頭一看,是遙控板。

    “過來。”柏城道。

    宿郢擡起頭,終於見到了這位存在於傳說中、同牀了一晚都沒看清樣貌的柏爺。

    那是個氣場極強的男人,三十多歲的樣子。穿着一身寬鬆的白色浴袍,懶懶散散地靠着沙發,兩條精瘦有力的腿半露在外面,交叉擱在腳凳上,光從敞開的浴袍露出那結實的胸肌來看,不出意外應該是個練過的。他就那樣靜靜地看着宿郢,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幾根還沒有乾透的髮絲硬直地懸在眉心,讓人看起來多了幾分冷硬。

    如果不是腦中還保存着昨夜火熱的記憶,他簡直沒辦法相信眼前這人跟腦中片段裏的人是同一個人。

    這念頭也就出現了一秒,等他眨了兩下眼,再看過去時,瞬間他就頭疼了起來。

    只見那位柏爺的頭頂上方逐漸飄起了一抹紅色,漸漸地紅色凝結,顯現出了幾個字:任務對象。

    坑爹呢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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