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納托里鬆開比利大叔的衣領,站直身軀整理身上被扯得七歪八扭的西服,伸出右手說道“難得再次聚首,喝一杯吧”
“求之不得不過。。”比利大叔扔掉叉子握住安納托里伸來的右手,順勢從桌面上起來接着說道“我們今早才落地,孩子們到現在還沒喫東西呢。餐廳被我們搞成這樣。。。”
“沒關係凱瑟琳~做點喫得給遠道而來的孩子們墊墊肚子吧,孩子們,過來坐吧~安納托里大叔爲你們接風洗塵,凱瑟琳雖然只是小兔子娜塔莉亞的綽號,安納托里自稱的副廚,但是手藝也是一級棒的”安納托里招呼着被嚇得愣住的江雲楓一行人穿過如颶風過境般的前廳。
佔地面積最大的前廳是普希金咖啡館的平民用餐區,以全透明廚房爲分界線後面只有一張餐桌而且還擺在餐廳的最末尾玻璃幕牆邊上被環形沙發圍繞,視野開闊在這裏用餐擡頭就能將整個莫斯科盡收眼底。
那位叫凱瑟琳的副廚是一位滿臉冷傲不苟言笑的斯拉夫美人,只見她淡淡的對安納托里點點頭後走進廚房。江雲楓一行人所坐的位子正好可以看清她每一步的操作。
凱瑟琳從冰箱中取出一整條牛菲力,提刀進行修正原先總重量達到3公斤的牛肉經過修正之後只剩下不到1.8公斤。掐頭去尾留取中段最好的部位按照4公分厚度爲標準等分爲四份,兩面撒上粗粒海鹽輕輕拍打幾下稍加醃製。
平底鍋裏倒入葡萄籽油潤鍋,凱瑟琳將醃製好的牛排夾到鍋裏煎制,待到兩面呈現金黃色後立刻出鍋放在一旁靜置10分鐘。然後才裝上托盤送上烤架炙烤大約兩分鐘,牛排表面出現焦化散發着烤肉香氣後從烤架上撤下,刷上一層橄欖油又開始靜置,趁着這段時間凱瑟琳開始準備擺盤。
手指觸碰牛排表面感受其彈性和溫度,達到預期的數值凱瑟琳切下一小塊黃油擺在牛排上再次送上烤架把黃油炙烤融化滲入牛排,取下趁熱裝盤連同大列巴麪包,酸奶油,紅菜湯一起親自送上餐桌。
從小學習法餐的薙切繪里奈目睹了凱瑟琳料理的全過程,對於這種連黑胡椒和紅酒的不用的極其簡陋的牛排做法存疑。認爲一間wgo認證的三星餐廳爲客人端出這樣的菜品未免太過草率,可是當牛排真真切切擺到自己面前之時才明白事情並非想象中那麼簡單。
微焦的牛排上流淌着液態的黃油,肉類炙烤獨特的香味中還夾雜着歐芹和大蒜還有奶油的氣息,看來那塊黃油不簡單。薙切繪里奈拿起刀叉將盤中的牛排一分爲二,斷面四周熟肉的厚度精準的把握在五個毫米左右中心依舊粉嫩。輕輕按壓鮮豔的肌紅蛋白帶着星星點點的油脂流淌而出,完美的三分熟這是薙切繪里奈的第一映像。
細嫩的牛排送入口中,不只是薙切繪里奈包括江雲楓在內所有人都驚住了。咀嚼的過程中牙齒感受的肉質的q彈的同時還有一點微微爆漿的口感,原來凱瑟琳的兩次大約20分鐘的停頓是將牛排的肉汁封鎖住,而且不帶加工的整塊上桌也是爲了讓食客感受到這完美的口感。
薙切繪里奈憑藉自己的神之舌拍品嚐出第二次靜置是刷在牛排表面的橄欖油中浸泡着迷迭香和大蒜,上桌前的再次炙烤被香料奶油的香氣掩蓋不易察覺。直到入口是才體會到這隱藏在香料奶油下面的後手重拳。香味之間層次分明相互之間互不干預,這需要料理人對各種香料在不同的烹飪火候下揮發滲透的特性有很深入的瞭解。
“我說的沒錯吧你們只看到小兔子,卻忽略了凱瑟琳的存在,其實啊~凱瑟琳也很厲害的”安納托里炫耀着說道,好像這牛排是他煎的一樣。
看到江雲楓等人震驚的表情,凱瑟琳一成不變的冰山臉上罕見的浮現一抹微笑但很快歸於平靜。淡淡的說道“謝謝安納托里先生誇讚,各位請慢用。”說完轉身離去。
安納托里撬開一瓶蘇聯時期的紅牌伏特加,倒滿兩杯遞出一杯給身旁的比利大叔說用一種很落寞的語調說道”其實,我心裏一直都不能原諒你,因爲你殺了弗拉基米爾.馬卡洛夫”
“劊子手馬卡洛夫他罪有應得”
“他是我最好的戰友,還在阿富汗和普里皮亞季救過我的命”安納托里情緒有些激動。
“幽靈。。。”比利大叔喃喃自語“那麼我的好兄弟幽靈西蒙.萊利呢這賬該怎麼算”
安納托里頓時語塞,二人陷入沉默,隨後同時默默舉起酒杯碰一下。
“敬幽靈”
“敬劊子手”就在準備喝下之前比利大叔突然來了一句“其實馬卡洛夫沒有死。”
伏特加已入喉的安納托里被這句話驚得噎了一下,巨烈咳嗽後問“你剛纔說什麼”
“唔嗯~嘶”一口悶完一杯伏特加的比利大叔咧了一下嘴說道“馬卡洛夫沒有死,我放了他一馬。現在他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斯坦福大學當教授,教古典文學。”
“嗚哈哈。。。。”安納托里得知戰友還活着,緊緊捂住自己的嘴高興的像個孩子。可是想到比利大叔的戰友幽靈因爲自己再也回不來了,就滿上二人的酒杯碰一下說了聲抱歉。
“沒事,戰場上生死一瞬間,誰也埋怨不了誰。”比利大叔豁達的一飲而盡。
雖然不知道這兩位中年大叔在年輕是經歷過什麼,但是見到現在他們能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坐下把酒言歡江雲楓也很高興,相逢一笑泯恩仇最爲難能可貴。眼角的餘光發現樓底的剛纔還車水馬龍的街道一下子就空空如也,驚奇的跪在沙發上朝下觀望見一隊豪華的車隊從拐角駛出說道“樓下的街道被封了,不會是有什麼大人物要經過吧。。。”
“小子,坐好不然等下你腦袋上就會有一個小洞了。”比利大叔沒有回頭只是伸手把趴在玻璃幕牆上看熱鬧的江雲楓扯下來按到沙發上。
“車隊停在樓下了,會是什麼大人物啊”江雲楓興奮不已的追問。
“等一下你就知道。”安納托里話音未落,一羣身穿黑色西裝的壯漢涌入餐廳,將正在清理的服務員全部隔離到牆壁邊緣。然後將江雲楓等一行人團團圍住。
不一會一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在一羣牛高馬大,虎背熊腰的保鏢簇擁下朝衆人走來。牆壁邊上的女服務員好像見到國際巨星般發出一陣尖叫,就連冰山臉的凱瑟琳也花癡般的看着人羣那個男人。
江雲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那陷入中年危機的髮際線,深邃的藍眼睛。以及那獨特的左手擺動幅度正常,右手幾乎不動的走路姿勢,就算不做自我介紹也知道他是誰。俄羅斯最受女性歡迎又迴歸單身的男人,大統領弗拉基米爾大帝
德國贏了我不用跳樓了,真好還有望海君說肥皂出場了沒錯當年我沒有本事只能眼睜睜看着肥皂死在我面前卻無能爲力,普萊斯的絕望的呼喊這些年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裏,現在我有能力了想借助小說讓他重新再去一次那些他曾經戰鬥過的地方,和普萊斯在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