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方式有輕輕敲擊演變成手掌拍打,忍耐已經接近極限的薙切繪里奈坐起身柳眉倒立衝着房門怒吼“門沒鎖,想進進!!拍什麼拍啊?!!”
急促的拍門聲在薙切繪里奈的怒吼聲戛然而止,病房的門敞開點縫隙江雲楓探入腦袋臉堆滿了歉意的笑容看着病牀如同炸毛小貓咪的薙切繪里奈。
“大小姐罵聲氣十足,看來恢復得不錯啊。”江雲楓笑呵呵的來到病牀前,看見牀頭櫃擺在一個餐盤,盤子碗裏的白粥沒有動過的痕跡還冒着絲絲熱氣。笑容僵住了爲難的說道“大小姐已經到了晚餐飯點,你不按時用餐怎麼能早日康復呢?”
“如果一直都是這樣的飯菜我願意放棄治療!哼~~!”薙切繪里奈使着小性子,抱住枕頭躺回病牀鼓起香腮生悶氣,只留給江雲楓一個隱藏在病號服裏的纖肩美背。
“確實是噢,喫這樣的飯菜真的能痊癒嗎?”江雲楓不想去吐槽醫院的病號飯,默默將只有一碗白粥和一小碟佐餐鹹菜的餐盤端到一旁,逮帶來的大保溫盒放牀頭櫃,輕輕拍了拍說道“大小姐莫要憂傷,看看我給您帶來了什麼?”
聽到江雲楓這種做作的語調知道他肯定給自己帶來了什麼好喫的,於是薙切繪里奈也不再生悶氣,背後墊着枕頭靠在牀頭半躺在坐好,雙手優雅的整理一下身的病號服然後交疊至於小腹處,已經恢復少許紅潤光澤的絕麗容顏一臉平靜的淺笑說道“既然你都做到這個份了,那我稍微品嚐一下你的菜品吧。”
“能讓薙切繪里奈小姐屈尊用‘神之舌’品嚐在下的料理,在下真是三生有幸!”江雲楓裝作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拆掉保溫盒的固定提手,將三層小盒移開單獨將下層的大盒呈送到薙切繪里奈面前說道“有勞大小姐先拿一下。”
薙切繪里奈低頭看着手裏這一大碗湯,表面漂浮着一層油脂沒有一絲熱氣,雙手也沒能從盒壁感覺出溫度,頓時不樂意了“嚯~~~!你更過分!醫療點提供的雖說是白粥鹹菜,但好歹還是熱的。你倒好!直接給我端來一碗油兮兮的冷燙!”
“咦~大小姐此言差矣,您應該透過現象看本質。這可不是一般的冷湯,而是冷燙的王者!”江雲楓一副很高深很神祕的樣子。
“冷燙的王者~是什麼?”薙切繪里奈成功的被勾起了興趣。
江雲楓搖頭晃腦一陣,捋了一把下巴根本不存在的鬍鬚豪氣干雲的回答“哼哼,還是冷燙。”
知道自己被耍了的薙切繪里奈盛怒之下舉起手裏的湯想照江雲楓那張欠扁的臭臉潑去。
“啊!!大小姐別!別!!請息怒!世界如此美好,您又何必如此暴躁呢?這樣不好,不好。”終於安撫好薙切繪里奈的江雲楓暗自捏了一把汗,要是薙切繪里奈剛纔真把那碗湯潑到自己臉,毀不毀容還要看運氣住院治療燙傷是一定的了。
不敢再去挑逗悶在醫院而心情不好的薙切繪里奈,江雲楓從保溫盒的暗閣裏取出筷子,揭開蓋子取過第一層飯盒,裏面裝着的是一些新鮮蔬菜和兩枚生鵪鶉蛋。當着薙切繪里奈的面將蔬菜塞進湯裏然後打入鵪鶉蛋。
封面的油脂層被蔬菜擠開高湯的熱氣立馬浮現,薙切繪里奈終於相信自己手裏的是碗熱湯,慶幸自己剛纔沒潑,不然眼前這個討厭的傢伙要住院和自己作伴了。
江雲楓把第三層飯盒裏的陳村粉和老乾媽辣醬一起倒入湯碗然後用筷子攪動,翻騰過程先前放下的那些肉類已經全部變色,薙切繪里奈對這碗湯的溫度又有了新的認知。
“好了,大小姐請品嚐吧,雲南的過橋米線,不過喫的時候注意別被燙嘴噢。”江雲楓將手裏的筷子交到薙切繪里奈手裏,然後拖過一張塑料凳坐在牀邊笑眯眯的看着她。
夾起一根扁扁的陳村粉吹一下,然後帶着高湯嗦進嘴裏。首先品嚐的味覺是鮮,超級的鮮!高湯的湯底是用的是整雞和豬筒骨,經過慢火長時間煨煮食材的精華全部稀釋到高湯當,即便是如此已不足以達到如此的鮮美程度。
薙切繪里奈冥思細細去品味,雖然生病使得‘神之舌’沒有以往那麼靈敏,但還是從排山倒海而來的鮮美捕捉到將鮮味滋味放大關鍵-蝦乾,看似一碗平淡的湯卻彙集了海陸至極的鮮美食材。
裏脊肉片和魚肉片在被高湯燙熟的過程也喫進了高湯的滋味,肉片的厚度和熟成度體現了江雲楓深厚的功底,他精確的計算過高湯在運送過程熱量的流失,根據流失量修正肉片的薄厚程度,既保證了口感味道的滲入也要確保能被高湯燙熟。
裏脊肉和魚肉剛好間與生和熟之間的妙狀態,棉柔又不失彈韌的口感美妙得無法用言語表達。因感染瘧疾出院療養而遲鈍泛苦和沉寂的食慾的味覺被過橋米線的鮮美完全喚醒,
額頭感覺微有溼潤,擡手一抹手背有一層薄薄的水漬,是汗珠。出了點汗一身暢快心情也愉悅起來的薙切繪里奈發覺缺點什麼來陪襯美食,對了!是音樂,以往閒暇時享用美食的時候她總是喜歡傾聽舒緩的輕音樂或者是鋼琴曲。
可是這病房裏沒有條件,缺少音樂陪襯有讓薙切繪里奈覺得非常不適應,於是叼着筷子對江雲楓說“唱首歌吧。”
“哈?”
“我說唱首歌來聽聽!”薙切繪里奈又重複了一遍。
“噢。”知道她習慣的江雲楓深呼吸一下,旅途路發生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打着響指伴奏很自然的唱出了絡很火的一首單曲《帶你去旅行》。
“我想要帶你去浪漫的土耳其,
然後一起去東京和巴黎。
其實我特別喜歡邁阿密,
和有黑人的洛杉磯。
其實親愛的你不必太過驚,
一起去繁華的海和北京。
還有云南的大理保留着回憶,
這樣纔有意義。”
被他清澈動聽的歌聲勾起回憶的薙切繪里奈俏臉頓時通紅,手忙腳亂的打斷道“停!停!太難聽了!”
剛唱到副歌部分的江雲楓被突如其來的打斷搞得差點岔氣,咳嗽幾下才緩過勁來說“難聽,不該啊?這首歌可是我斬獲校園歌手大賽冠軍的曲目。”
“我說難聽是難聽!!”
見薙切繪里奈已經開始不講道理,江雲楓只能很無奈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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