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醒來的時候,已是翌日。

    驚坐而起,她發現周圍的環境陌生的很,不是她的閨房。

    她打量的四周,霎時想起昨夜裏看見了大魔王,之後竟然一點記憶都沒了,掀起被子走下牀榻,卻見濮陽悠閒的品着茶。

    他依然銀髮披散,深紫色的眸子,可是那一張面龐明明就是大魔王的臉,她昨夜裏只僅僅是一個扭頭就分明看見了他,那霸道的氣息絕對是他,這個天底下也只有他能有那種霸道。

    “醒了。”他微微歪頭,眸子斜斜的睨視着她,將她的疑問通通收入眼底,卻淡然自若。

    “昨夜裏,我看見似乎不是你。”她終將疑問問出。

    “昨夜裏你的身邊只有本尊。”他一口堅決的咬定。

    她撇了撇嘴,“可是我看見你墨色墨眸,那是,那是大”

    “本尊說過。”他冷冷的打斷她的疑問,有些不耐,“你的身邊只有本尊,本尊在與你說着她的事情時,你就突然暈了。”

    她抓了抓頭,很是不解。

    難道她真是隻在做夢

    濮陽站立而起,眸子冷然,“已經是清晨,買花種後便回去吧,你不想被人發現你不在吧。”

    安樂驚呼。

    小若姐姐若是發現她不在,說不定會急着到處找她

    “那我們就去買花種吧。”她急匆匆的率先離開。

    安樂終於買到花種,忘憂草,這一大片忘憂草種在那裏等到開的時候一定會很漂亮,正準備和濮陽一起離開時,伸進口袋裏準備付銀子,她臉一白。

    囊中羞澀

    昨日裏太匆忙,在風月樓裏喫飯的時候,她害怕蒼遲夙會發現,直接扔了銀兩在桌子上,那一堆銀兩是她帶出來的全部

    啊這可怎麼辦。

    出來是買花種的,可是卻沒有銀子,豈不是買不到了。

    “你該不會是沒有銀子吧。”小二翻着白眼冷瞪着她。

    她紅了紅臉,尷尬的撓着頭,“我的銀子昨夜裏都打賞給酒樓了。”

    小二翻着臉,搶走她手裏的花種,不耐煩的揮了揮,“沒銀子就別來買花種,走開,走開”

    安樂羞紅了臉,望着那一袋滿滿的花種,下次出來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好不容易有忘憂草的花種,可是卻沒有銀子。

    “去,去。”

    “等一下。”

    就在安樂無可奈何的準備離開的時候,從裏屋走出一個清秀的男子。

    小二一見到那男子恭敬的道,“少爺。”

    歐陽影溫溫一笑,手裏拿着一畫卷,“姑娘,在下是介書生,平若喜歡畫些風景人物,不如姑娘給在下畫一張肖像畫,這袋種子就贈於姑娘了。”

    小二心中默哀,少爺又犯毛病了。

    她輕蹙了蹙眉,有些猶豫。

    歐陽影往外走了一步,很是平和,“姑娘請放心,在下只是興趣,不會將在下的畫拿出來給別人看,這樣姑娘覺得意下如何”<b r >

    安樂望了望那袋子忘憂草的花種,出來一趟機會難得,不想白白的錯失掉。

    “好,我答應你。”如果只是畫一張畫,不會被人看見的話,那又何樂而不爲。

    安樂歡喜的捧着花種子邁出花種店,心安的跟着濮陽回皇宮。

    回去的時候,她也是有些驚然,他們出來的時候是夜裏,可這時候明明就是白天了,他們這麼明顯的飛在上空,而低下的侍衛們竟然一點知覺都沒有,每每看一次她都覺得無比的震驚。

    若是她也能有這麼好的功夫,就不會被困在皇宮裏六年,到現在都出不了皇宮外。

    回荷院時,果不其然的小若在四處找她。

    “小若姐姐,你還受着傷就別走動了。”

    小若走遍了整個荷院都沒有找到小主子,她都幾乎以爲是那個奇怪的對小主了做了什麼,快要走投無路時,小主子回來了。

    幸而,只有她一人。

    “小主子,您去哪了,奴婢都找不到你。”平常小主子呆的地方她都翻了遍,而且小主子也不常走動,也難怪她會害怕擔心。

    她笑了笑,舉高了手裏的花種子,“我去了內務府拿了這些花種子。”

    “內務府,那小安子可有對您怎麼樣”小若驚驚的皺起了眉,昨日才被內務府的人欺負過,今日小主子竟然隻身一人相去,都怪她當時還未醒。

    “小安子受了那麼重的傷,還在養病呢,再說只是拿個花種沒有什麼問題的。”她扯了一個謊,爲了不讓小若姐姐發現她出了宮,只好說謊,平生第一次說謊話,心尖突突的跳。

    “我去把這花種種了,小若姐姐你就別管我,回去養傷。”她提着花籃就離開,不忘提醒她注意傷口。

    小若擔憂的看了看她,但也知道小主子一到花田裏幾乎忘我,每回都是她一人在花田裏專注的照顧花草。

    她快步的走向花田裏,濮陽先她一步到了花田裏,慵懶的倚上涼倚上目光幽幽的望着她種的那塊花田。

    他真的很喜歡那個心上人,或許是看見花兒,他就會想到那個心上人吧。

    她走了些,輕聲道,“我這裏只是種了一點點的花,您若是想看更多的花,御花園那裏開的更漂亮,更美麗。”

    現在正值春,那裏的花兒是開的最最嬌豔的時候,會很美的。

    濮陽深紫色的眸子微微一轉,淡然的拒絕,“不必了,這些就夠本尊看的。”

    她望着他的側臉,面無表情,冷硬中帶着淡漠,生要勿近的模樣,很明顯地,那不是大魔王,也不是大魔王的氣息,可是面龐卻該死的一樣,總是讓她下意識的以爲看見了大魔王。

    她怎麼會想到大魔王,明明就該恨他的纔是。

    若不是他,她可能早早的有了自由之身,在宮外瀟灑自在,過着無憂無慮,無牽無掛的日子。

    濮陽無視安樂凝視着他,一副疑惑的模樣,幽紫的眸子只望着那一片盛開的花田。

    驀然,他的眸子聚了起神望着一個方向,站立而起,冷硬的面龐上帶着難得的喜悅笑顏。

    “怎麼了”安樂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做出這個興趣,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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