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若打扮好,安樂是不捨得的。

    一直跟着她的小若姐姐如今要嫁人了,雖然是嫁給她最心愛的人,可是她還是不捨。

    “皇上,奴婢嫁過去之後,奴婢還想在您的身邊服侍,可以嗎”

    “當然,你別想只服侍着圖晉,就把我給忘記了。”

    安樂的一句調侃的話,將小若逗笑了,還羞紅了臉。

    “奴婢哪有那模樣。”

    等到了良辰吉時,圖晉來荷院接着小若姐姐,給小若姐姐戴上紅蓋頭的時候,將小若姐姐歡歡喜喜的送走。

    安樂站在喜氣洋洋的荷院裏,神情有些晃忽,覺得有些不真實。

    小若姐姐醒過來了,如今和圖晉成親了。

    可是大魔王卻沒有回來

    她一直將希望放在小若姐姐的身上,沒有念想所寄放,她就將希望放在小若姐姐的身上,等到小若姐姐醒過來了,大魔王也會歸來的。

    可是事實上

    是空的。

    大魔王沒有回來,沒有一點回來的徵兆。

    這個荷院也多少年沒有人再住過了,她希望能有一天再搬回到這裏,清龍殿裏住的是大魔王。

    安樂的鼻頭有些酸酸的,吸了吸鼻子。

    轉身,大步的邁出荷院。

    重新掛上面無表情的僵硬笑容。

    圖晉牽着最心愛的新娘子,緩緩的走到大殿中央,在所有宮婦太監的見證下,拜着高臺上的帝安樂。

    圖晉從頭到尾都是開心的,向來木納的他,此時卻有些感性的微紅了眼眶。

    這四年,他等的不容易。

    等的小若不容易,每一次的希望換來的是失望,他是最能體會到小主子心情的人。

    小主子的心有多麼的難過,他很清楚明瞭。

    因爲他感同身受,有着與小主子一樣的心情,一樣的感受,一樣的希望,然後絕望。

    深深的絕望。

    如今他已經抱得了美人歸,而小主子卻還是在等待着,無邊際的。

    他與小主子唯一不同的是,他有一個實人在眼前,看着,等待着。

    而小主子卻是連看的人都沒有,空空的等待着。

    或許說是明明知道等不會那個人,卻是堅信着那個人還會回來的。

    小主子比他還要痛苦,還要顯得難過。

    安樂的胃一直在喜宴上疼痛着,可是她卻是面不改色的脣邊勾着淡淡的笑意,望着底下的一對新人,向着她拜堂。

    喜哨的聲音熱熱鬧鬧的吹響。

    而在此時,卻突然衝出一個人。

    直接衝進熱鬧的喜宴上,若是一般的人衝進來也就衝進來了。

    可是這個是卻是

    四年前被逐出皇城的蒼遲夙,蒼王爺

    就是那起反逼上皇宮的蒼遲夙

    蒼遲夙眸子緊緊的盯着高臺上的帝安樂。

    整個場地,忽然的聲音全部都停止了下來。

    都驚愣的望着這忽然冒出來的蒼遲夙。

    他如今是回來報復的嗎,不是已經被趕出了寒城麼,怎麼又回來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目光緊緊的盯着他。

    帝安樂的妖冶的紅眸,冷漠的移向蒼遲夙,面無表情。

    四年未見。

    蒼遲夙蒼桑了不少,是真如嫺太后所說的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麼。

    蒼遲夙身上痞氣如今褪去不少,從那雙眸子裏散着絲絲沉穩的氣息,膚色也黑了不少,看起來很健康。

    蒼遲夙一顆心從進了皇城都是緊張的。

    聽見皇宮裏在辦着喜事。

    直覺是以爲皇叔叔回來了,後這是皇叔叔召他回的宮。

    爲的是

    見證他們的幸福。

    他害怕的不行,害怕看見的場景是野丫頭與皇叔叔成親的場景,根本就無法承受這樣的場景。

    還好,還好。

    原來只是小若醒過來了。

    這一場婚禮是圖晉與小若的,不是野丫頭與皇叔叔的。

    蒼遲夙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眸子凝視着帝安樂。

    野丫頭長大了,比四年前的最後那一場逼宮時,長的高了些,俏麗的面龐不再稚嫩,長開成美麗的人兒,比他無數次相像的時候還要美上百分。

    所有人都望着帝安樂與蒼遲夙,看看他們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可是看見卻是蒼遲夙一臉的渴望,而帝安樂卻是面無表情的淡漠。

    “站在一旁看吧,今日是他們大婚的日子。”

    她淡淡的揮了揮手,妖冶的紅眸裏沒有一絲的波動。

    蒼遲夙有些失望,原以爲野丫頭召他回來,是原諒了他,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蒼遲夙退居一旁。

    宮女太監,大臣們開始繼續參與的成親。

    喜哨聲,鼓聲再次響起。

    圖晉沒有之前的那麼真心,現場的所有人都各有所思。

    蒼遲夙回來,又是爲了什麼。

    一場拜堂結束。

    宮女太監,大臣們都開始着喜宴,喝酒歡鬧。

    蒼遲夙在人羣裏找着帝安樂,希望能看見她。

    四年未見,他急切的想要與帝安樂說說話,哪怕她還是那麼的冷漠都沒有關係。

    這四年,他已經每日都處在悔恨裏。

    每日都在思念着帝安樂,只是卻沒有臉回來。

    一直沒有那個臉再踏進寒城一步,所以這次能回來,他是開心的,特別的激動。

    可是在人羣裏怎麼找都沒有找到帝安樂。

    蒼遲夙有些急了,可是卻又被大臣們給拉了住。

    “蒼王爺,恭喜恭喜回朝廷,以後這前途也會無量。”

    “蒼王爺,您這次回來,以後的身份地位都會一一的回來的,臣就在這裏先敬上一杯了。”

    “蒼王爺,您的王府院子到現在都沒有被查封,臣就知道您總會有回來的一天的。”

    盡是一些不認識,不往常的大臣們與他說着話。

    而此時,蒼遲夙看見帝安樂從不遠處的高臺上。

    一步步的下着臺階,從他的眼前邁走。

    從中,帝安樂的面龐冷硬,連側臉都是那麼的冷,目不直視的,狀若無人,直接邁下高臺,大步的離開。

    與這些喧囂的宴席隔絕。

    而蒼遲夙卻被一些大臣圍堵着,根本就走不近帝安樂的身邊。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從眼前邁走,一點一點的消失在眼前,直到消失不見。

    “蒼王爺別看了,來來,咱們再來喝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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