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爲防盜章  “這就麻煩了, 恩情這種事是最難還的。”趙天難得展現出智商,卻沒人鼓掌。

    阮黎反倒不以爲然地說了句,“那可未必。”

    阮老太太當年仗着這份恩情, 加上她又是阮宣唯一的親人和長輩, 竟想插手外甥的婚姻大事。

    張氏是阮老太太夫家的女兒,因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也爲了將阮宣這個新科狀元綁得更緊,阮老太太和張家都想讓阮宣娶張氏。

    那時阮宣早已愛上趙秋靈,此生非趙秋靈不娶,自是拒絕。

    而張氏見到阮宣的第一眼, 便深深的愛上了他,揚言非阮宣不嫁,知道他和趙秋靈的感情,又耍手段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反而惹阮宣厭惡不已, 最後不得不退讓一步,只做他的妾室。

    阮宣不答應, 阮家的男人從不三妻四妾,他又是真心愛趙秋靈, 不想做出讓她傷心的事。

    因爲這些事, 阮宣與阮老太太鬧得很僵,差點斷絕關係的時候, 阮老太太突然妥協了。

    當時的阮宣剛入朝爲官不到一年, 不像現在, 精明得像只老狐狸,年輕時候的阮宣還以爲阮老太太真的不再逼他,高興之餘便放鬆了警惕,豈知便着了道。

    張氏很幸運,只一夜就懷上了阮宣的孩子。

    哪怕是被下了藥,作爲一個男人,阮宣也必須負起這個責任。

    據說阮宣後來找阮老太太談了一次,出來後便一改常態,答應納張氏爲側室,但是隻能從後門進,且不會辦喜事。

    張氏起初不開心,還想拿孩子說事,可見阮宣態度堅決,又覺得只要嫁給他,日後有的是機會,便答應嫁了。

    她答應,張家又不同意了,認爲張氏都懷上他的孩子了,怎麼也應該明媒正娶,如此名不正,言不順,甚至走後門,日後只會叫人看不起。

    張家與張氏怎麼爭執的,沒人知道,反正最後張家也拗不過張氏,張氏便如願以償的嫁進阮府。

    阮黎本不該知道這些事,不過誰會避諱一個嬰兒,當時又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嘴巴再嚴的丫鬟下人,私底下也會議論,七拼八湊的,她就知道了當年爹娶張氏的真相。

    唯一不清楚的是,當年爹和阮老太太到底談了什麼,只知道後來阮老太太就不再插手阮府的事。

    其實他們不說,她也大概能猜到一些。

    張氏能懷上阮如曼,成功嫁入阮府,這一切都歸功於阮老太太,也只有她,爹纔會沒有防備,大概爹當時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姑母竟然會做出那種事。

    阮老太太的行爲觸犯到爹的底限,於是爹以納張氏爲妾,換阮老太太不再插手阮府的事。

    張氏沒有在張家待太久,阮老太太是她去山莊後的第二天過來的。

    來時三輛馬車,後面兩輛馬車裝的全是東西,一輛是自己用的行李,這一看就是想在阮府住上十天半月的,另一輛馬車卻是送給阮如曼的布匹和飾品。

    得知此事,阮如曼一臉驚喜,沒想到姑祖母來就來了,竟然還給她帶了這麼多東西。

    五匹布都是今年最流行的布料和顏色,飾品雖然不是很貴重,但是對阮如曼來說卻是救命稻草。

    之前爲了收買何明幫她辦事,阮如曼當掉自己所有值錢的東西。

    阮黎之前說的沒錯,那支翡翠玉簪子確實被她當了。

    “謝謝姑祖母,您對我太好了。”阮如曼剋制着自己去摸五匹布和首飾的心情,快步走到阮老太太面前,抱住她。

    以往逢年過節,張氏都會帶阮如曼去見阮老太太,阮如曼嘴又甜,經常把阮老太太哄開心,在阮老太太心裏,阮如曼跟親孫女一樣,所以隔三差五就送她東西,跟阮黎孃家是比不了,但至少不會被其他貴女比下去。

    “你是我的親外孫女,不對你好,對誰好啊。”阮老太太笑起來滿臉褶子,像一朵風乾的菊花。

    同樣是親外孫女的阮黎,從進門開始,卻連看她一眼都沒有,與阮如曼當着阮夫人和阮黎的面上演一出祖孫情深的畫面。

    兩人你來我往的說了好一會,阮老太太這才彷彿記起阮黎也在,看向阮黎,“哎喲,我真是老了,怎麼把阮黎忘了,都沒有給你準備點東西,你不會記恨我這把老骨頭吧,不過這也是你的錯,逢年過節都不來看望我,還是如曼貼心。”

    阮黎微微一笑,“姑祖母說的是什麼話,您是長輩,我怎麼會因爲這種小事就記恨您,再說了,這些廉價的布匹和首飾,我也看不上眼。”說罷嫌棄的掃了那堆東西一眼。

    阮如曼的臉扭曲了一下,怕被人看到,立刻低下頭。

    這個動作哪逃得過阮黎的火眼金睛,面上笑意更甚。

    “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在張家向來強勢的阮老太太哪受得了阮黎這語氣,當場發飆,說罷又把矛頭對準阮夫人,“趙秋靈,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她平時就是用這種態度跟長輩說話嗎虧你當年還是京城第一才女,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姑母多慮了,黎兒平時從不跟長輩這般說話,大概是因爲您剛剛說了她不愛聽的話,”阮夫人很淡定,“這孩子就是被她爹寵壞了,我的話都不聽,只聽她爹的。”

    言下之意,阮老太太說阮黎沒家教,就是說阮宣不好。

    阮黎嗤笑道,“年紀大了,果然是老糊塗了,我娘是才女,跟這件事有什麼因果關係。”

    “你”阮老太太被母女倆輪流氣,一口氣差點順不上來。

    張氏和阮如曼趕緊扶着她。

    “姐姐,大伯母難得來一趟,您放任阮黎氣她,就不怕老爺回來知道這件事,姑母可不僅是他的親人,還是他的恩人。”張氏不滿地對阮夫人說道,又拿舊事重提,膈應她。

    “是嗎,等阮宣回來,我可得好好的問問他。”阮夫人不鹹不淡。

    “算了,心慈。”阮老太太忽然說道,衝張氏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不知實情的旁人一看,還以爲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大伯母,他們這是對長輩不敬,怎麼能就這麼算了。”張氏不想放過這個找趙秋靈母女麻煩的機會。

    “我說算了。”阮老太太聲音忽然變大。

    張氏心裏一個咯噔,不知道

    老太太爲何突然發脾氣,亦想不通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張氏不知當年一些事,阮夫人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恩人這兩個字,對他們夫妻倆就是一個禁忌,十幾年來,兩人誰都不曾再提過。

    正當大廳的氣氛僵硬得流不動之時,阿德突然興奮的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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