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爲防盜章  “阮黎長得再好看, 還不是沒人上門提親,京城誰不知道阮黎的名聲不好的,將來一定會變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朱秀秀看章婉心被氣得不輕, 立刻數落阮黎的黑料。

    “阮黎還不自愛,天天跟她表弟那羣無所事事的紈絝混在一起, 行事又不低調, 背後議論她的人,都說她沒有半點未出閣女子的矜持。”其他人也跟着一陣附和。

    “她竟然還去賭館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真是丟盡我們貴女的臉。”

    “我娘還說, 阮黎那樣的女人,就算她想嫁進我們家,她也不會同意。”說話的貴女叫陳清瑩,神情很是不屑, 來參加聚會的人基本都是章婉心一派的。

    “你們別這麼說,雖然沒有好人家上阮家提親, 但是阮黎也還有兩個月才及笄。”聽到大家都在說阮黎的不是,章婉心的心情總算好受了點,不過人前她一向自詡大度,知書達理, 這個時候當然不會留下什麼把柄。

    以朱秀秀爲首的貴女開始稱讚章婉心心善,心太軟。

    章婉心不知道,她們的談話都被隔壁包廂的人聽到了。

    “我記得這位是陳御史家的千金吧, 一個五品官員的女兒, 竟敢說出這樣的大話, 阮黎的名聲再不好,也是丞相之女,就陳御史那個沒腦子的兒子,憑他也配,你說是不是,賀蘅”沈子安挺佩服阮黎的,一個女人卻活得比多數男人要瀟灑。

    賀蘅,周朝二皇子,傳說中的人物,俊美如冠玉,又博學多才,穎悟絕倫,剛參政不到一年就幫皇帝解決了幾件大事,深得皇帝喜愛,亦是周朝許多未出閣女人的夢中情人,每每出行,必擲果盈車。

    當然,並不是真的有人敢這麼做,身爲皇子,還沒有人敢朝賀蘅扔東西,除非不要命了。

    “理她們作甚。”賀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睛掃過窗外,落在對面的賭館大門上。

    沈子安笑道:“不過這位阮大小姐長的是真好看,每次看到她,我都有種想把她娶回家的衝動,就算沒有感情,把她放在家中也很賞心悅目。”

    賀蘅不由得想到阮黎從馬車上下來時自信張揚的美麗姿態,那樣豪放外漏的性格,絕不是個會安心待在家中相夫教子的人,放下酒杯道,“既然你這麼喜歡她,不如我幫你跟沈將軍說道說道”

    “別別別,我只是說說而已,阮黎這種性格的女人,我可降不住她。”沈子安急忙阻止他,他爹還挺喜歡阮黎的,覺得這樣的女子才率真,不做作,真讓賀蘅去說,保管他爹第二天就上阮家提親去。

    隔壁又傳來章婉心一羣人的笑聲,似乎已經忘了剛剛的插曲。

    沈子安轉移話題道,“章右相這個孫女,也沒有傳聞那麼好,嘴上替阮黎說話,實則諷刺她未及笄也沒人要,這些女人的心思真難懂,我以後絕對不娶心思這麼深沉的女人。”

    “阮黎不就很好懂。”不知想到什麼,賀蘅微微一笑。

    “說的也是,阮黎人長得美,外祖父又是首富,還是阮丞相的女兒,不管哪一點都沒得話說,不計較名聲的話,倒是成親的上上人選。”沈子安忽然靈機一動,看向賀蘅,“誒,你有沒有覺得,阮黎各方面的條件不僅跟你挺配的,還是最適合你的人選,阮丞相又是中立派,沒有複雜的人際關係,也沒有強大的背景靠山,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

    後面的話他沒說下去,賀蘅聽得出來他想說什麼,也不點破,只道:“你也是時候成家立業了。”

    “行,當我什麼也沒說。”沈子安知趣的閉上嘴巴。

    阮黎和趙天在賭館裏轉一圈,在樓上找到那個與秋蘭多次私會的男人,他叫何明。

    趙天將他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一遍,知道何家以前是經商的,何明的父母意外去世後,一直遊手好閒的何明繼承了家業,卻因揮霍無度,不懂得經商,還好賭博,上萬兩家底不到半年,分毫不剩。

    習慣大手大腳的何明欠下賭館一筆債,因無力償還,一直躲來躲去,甚至不敢再來賭館。

    可是突然有一天,何明不僅將債全還上了,又開始在賭館賭博。

    有人好奇何明哪來的銀子,還以爲他還完債就不敢再賭,就問他怎麼還有銀子賭博,不怕又輸光了

    結果何明一臉自信的表示不怕,說銀子沒了,他自有辦法找人要。

    何明一個親戚都沒有了,他上哪找人要

    對方繼續追問,何明卻不肯說了。

    阮黎看到何明的時候,他沒在賭博,正彎腰哈背跟一箇中年男人說着話,中年男人看起來像是賭館的負責人。

    “馮老大,你給我三天時間,三天之內,我保證會還清欠賭館的債,我又不是沒能力還。”何明一臉自信。

    “你還有臉說,之前說五天之內還清,結果躲了我一個月,可讓我一陣好找啊,”馮老大冷笑。

    何明腆着臉道,“上次只是出了點意外的狀況,我那也是爲了專心湊銀子還賭館的債,後來我不是還上了嘛,現在絕對不會有意外了。”

    “看在你是賭館常客的面子上,我就容你三天,這次要是敢再玩失蹤,我讓你永遠失蹤。”馮老大冷哼道。

    “是是是,謝謝馮老大。”何明高興道。

    這個何明,除了賭博,就只剩下喫軟飯這個優點了,只可惜他不知道,這碗軟飯是站在懸崖邊上喫的。

    趙天準備上前時,被阮黎攔住了,詫異道,“姐,你攔我做什麼,再慢點,那個何明就要走了。”

    “我改變主意了,先不抓他,我倒要看看他要去找誰要銀子。”阮黎平靜地說道。

    “還是姐聰明,我們當場人贓俱獲,不怕他們不承認。”趙天沒察覺出她的不對勁,一聽還覺得挺有道理的。

    爲了不打草驚蛇,趙天只派個下人跟蹤何明,然後和表姐在賭館裏玩了一會。

    對賭博無甚興趣的阮黎玩了兩把就覺得沒意思,抓起也沒上癮的趙天就走了。

    馮老大覺得挺可惜的,趙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若能從阮大小姐和趙天手裏贏點零頭,怕也是很可觀的數目,可惜這兩位都不是會沉迷賭博的那一類人。

    賭館開了幾十年,見識過無數人,馮老大這點眼力還是有的,理智的人最好不要招惹。

    阮黎的馬車腳程快,畢竟是純種的汗血寶馬,不論耐力,還是速度都是一等一,很快就超過前面的馬車。

    沈子安掀開窗簾,正好看到絕塵而去的車屁股,當即認出那是阮黎的馬車。

    “太奢侈了,用汗血寶馬拉車,阮黎絕對是史無前例第一人,想當初,多少對汗血寶馬情有獨鍾的人知道這件事後,都恨不得衝到阮相府掐死阮黎。”

    別人得到這匹汗血寶馬,都好喫好喝的供起來,當祖宗一樣對養着,她倒好,竟然拿這麼稀有的馬拉車,不僅殘忍,而且可惡的,阮黎之後便經常乘坐這輛獨一無二的汗血寶馬車出門。

    看到本應該在戰場上或賽場上征戰馳騁的汗血寶馬,變成一匹拉着女人車的馬,愛馬人士吐血三升,有人乾脆眼不見爲淨,有人乾脆找上門,向阮相府提出願花幾倍的銀子買下這匹可憐的汗血寶馬。

    理所當然被拒絕了,這匹汗血寶馬是趙山河送給外孫女的生辰禮物,意義也算非凡,退一萬步講,就算阮黎缺銀子花了,也絕不會賣掉它。

    “羨慕的話,找沈將軍借。”賀蘅的目光從遠走的馬車移回來,眼睛透出一絲笑意,確實是個很奇特的女人。

    “我上次偷偷騎了一次他的寶貝汗血寶馬,差點沒把我扒光了扔到街上裸奔。”沈子安想想就覺得心有餘悸。

    速度飛快的汗血寶馬終於趕到目的地。

    距離相府府邸不遠處,一條無人的巷子裏,下人阿德就守在巷口。

    賀蘅已經充分了解到阮黎在某些方面的直白,不像其他人明明不喜歡,卻爲了討好某些人曲意逢迎,這樣的阮黎更加真實。

    “英雄所見略同,我亦不喜此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賞花會。”賀蘅淡笑地說道。

    “我能理解,王爺玉葉金柯,貴不可言,討好您的人可以繞京城幾十圈,要是他們知道您在這兒,早就過來圍堵了。”與賀蘅聊天,阮黎覺得很舒服,也漸漸放開了拘謹。

    除了沈子安,也就只有她會當着賀蘅的面說出這樣的話。

    因爲他是王爺,有着高高在上的身份,所以別人纔會討好她。

    賀蘅卻知道,阮黎只是單純的這麼說,未有其他想法。

    “阮小姐既然也不喜歡,可要與我一同離開”賀蘅站起來,向她提出邀約。

    也多虧沈子安沒有看到,否則兩顆眼珠子只怕要掉下來,身爲賀蘅的好友,他是最瞭解賀蘅的人。

    表面如謙謙君子般一團和氣,待任何人都和顏悅色,可正如阮黎猜的那般,賀蘅骨子裏其實是個很冷漠的人。

    阮黎有些意外賀蘅的話,但並沒有多想,見石桌上的點心在不知不覺間喫得差不多了,也萌生了離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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