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寒的聲音從大門口的監控器中傳來,嚇了陸非辭一跳。
緊接着“嘀”的一聲,也不見有人出來開門,大門就自動往兩側開啓了。
“小寒”陸非辭試探着叫了一聲,頭一回看到這種設施,難免覺得好奇。
“看攝像頭幹什麼,快進來吧”
陸非辭走入院中,路過花團錦簇的花壇,路過精緻玲瓏的小亭,來到別墅樓前,剛要再按門鈴,門就被人拉開了。
“從哥”餘小寒熱情地撲了上去,被陸非辭一把攔住。
“你怎麼到的這麼早不是說五點才下班嗎這還不到五點。”餘小寒問。
“今天下雨,老闆放得早。”陸非辭指了指陰沉的天空。
“你們老闆還挺人性化的。”餘小寒說着,帶他上了二樓,“東西都在我房間,跟我來吧。”
這一進門陸非辭才發現,別墅的內部裝潢比它的外觀更加精美。
大廳內金碧輝煌,中央掛着一盞華麗的垂鑽水晶吊燈,地板由米白色的大理石鋪就,上面鋪着厚厚的羊絨地毯。
陸非辭環顧了一下這棟價值不菲的別墅,問道:“你就沒有考慮過請個玄級通靈者幫助你完成任務嗎”
“考慮過啊,可是他們太貴了。”餘小寒嘟囔道,“而且修煉到玄級的通靈者基本不缺錢,有的都不問價格就拒絕我了。”
陸非辭好奇道:“玄級接一單任務要多少錢”
餘小寒:“少則幾千,多則幾萬吧。”
陸非辭:“”
看來就算是爲了早日擺脫貧困,他也要加快修煉啊。
“其實幾千塊錢也不算什麼,可我之前不是說過嗎,我爸最近管我管得嚴。”餘小寒說着,煩躁地搔了搔頭。
陸非辭問:“令尊也在這裏”
“他不在,他做生意忙得很,房子裏就只有我和保姆。”餘小寒擺了擺手,“別提那老頭子了,成天搗騰他那點破錢,還嫌我不務正業,要不是因爲他鎖了我的卡,讓我專心學習,我至於連幾千塊都出不起嗎”
陸非辭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這傢伙天生七道靈根,但凡對修行之事上一點心,也不至於只有中黃位的修爲。由此可見,他對於通靈者的嚮往約等於葉公好龍,基本上是玩票性質的,被說“不務正業”也不冤。
餘小寒卻越說越激動:“所以啊從哥,我們一定要做出一番事業來讓那老頭子瞧瞧,我當通靈者照樣可以出人頭地,纔不跟他回去從商呢”
陸非辭:“”
他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有心讓這位小少爺回去從商,可轉念一想,這傢伙還是自己目前的小金主,於是把這話吞回了肚裏。
“我看你的心思也未必在這上面,先去接個任務過把癮再說吧。如果嘗試過後還是想當一名通靈者,就好好努力。”
“行行行,你是老大,聽你的”餘小寒說着,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進來吧。”
他的房間是一套由臥室、客廳、書房、陽臺和衛生間構成的大套房,裝修精良,格式傢俱一應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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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小寒走到客廳拿起了電話:“喂平姨,我朋友來了,幫我們送點點心上來好不好。”
“不用了。”陸非辭朝他擺了擺手,“我拿完東西就回去。”
“沒關係,喫點再走啦。”餘小寒推着他坐到了沙發上,神祕兮兮道:“還有大新聞沒跟你講呢。”
陸非辭:“什麼大新聞”
餘小寒:“昨晚的雷你注意到了嗎”
陸非辭:“那雷是有幾分古怪,怎麼了”
餘小寒:“何止是古怪啊,論壇上都已經炸開了猜什麼的都有,反正都說是不祥之兆,甚至還有人說,這是有大能違逆了天道,招來了天罰”
“不可能。”陸非辭斬釘截鐵地說。
餘小寒奇道:“爲什麼”
陸非辭搖了搖頭:“逆天之事非人力可爲,我活了活了這麼久,還從未遇到過真正的天罰。”
餘小寒點頭道:“也是,最近一場天罰都過去三百年了。”
“什麼”陸非辭耳朵一動,對於“三百年”這個時間節點分外敏感。
“就是血月之變啊,從哥你這麼博學多才,不會不知道吧”
三百年前降下過天罰,這事陸非辭還真不知道,這個“血月之變”應該發生在他死後,看書還沒有看到那裏。
可他仍然覺得奇怪,在那個年代,誰有能力逆天改命,以至於招來天罰
旁人或許不知道,可陸非辭記得他師父曾經說過:“逆天之事,人力所不能爲,我做不到,世間亦無人能做到。”
說這話的是當世公認的最強者,連魔界三大魔都要避讓三分的人物,他都這麼說了,那麼誰又能引來真正的天罰
難道短時間內又冒出了一位新的最強者
陸非辭問道:“三百年前,具體是哪一年”
“等我查查。”餘小寒拿起了手機,“丁亥年,那一年好像特別多災多難,先是妖王降世,然後不知道誰引來了天罰從哥”
陸非辭腦中轟的一聲驚雷乍響,如同被人潑了一盆冰水,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發冷。
妖王降世那一年,不就是自己身死那一年
作爲曾經的天師,陸非辭很清楚天罰意味着什麼。
天地不仁,又或者說一視同仁。
一切凡塵俗事在天地大道面前都只是“命該如此”,是以天道不分正邪善惡,不偏袒任一種族,不會因爲誰做了喪盡天良的事情就降下懲罰。
所謂天罰,只懲罰那些罔顧天理法規,妄圖逆天而爲的人。
所謂逆天之事,指的則是那些有違世間常理、萬物法則的事
比如穿越時空。
比如起死回生。
就在自己身死那一年,天罰降世,這一切難道只是巧合
寒意從心間升起,浸得他手腳冰涼。
這是陸非辭第一次隱約意識到,自己穿越三百年而來的重生,或許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