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若是被人發現飲酒,那可是重罪。雖不至於掉腦袋,可也足夠讓他們前途暗淡再無一絲希望。
“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長興軍以後有沒有還兩說着,別去想那麼多了。來今朝有酒今朝醉,爲兄先乾爲敬”李柱說完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喝完還把酒杯翻過來示意馬戶也跟上。
馬戶一咬牙端起酒杯也幹了下去,酒水太烈他連連的咳嗽了幾聲才平息下來。拿起筷子猛吃了一大口菜,才把酒氣壓了下去。
緩了一會馬戶才說道:“柱子哥你爲什麼這麼說咱們長興軍這幾年下來南征北戰,那一仗不是贏得漂亮如今大帥只是遇刺重傷而已,只要大帥康復定能帶領咱們拿下一個未來”
“話是這麼說可萬一大帥要是醒不來了呢長興軍沒有大帥會聽誰的候府中的少帥恕我直言,恐怕很多人都會不滿意。那時候纔是亂的時候,兄弟還是要早做打算啊”李柱故作神祕的笑了下,勸慰馬戶道。
“哦這麼說柱子哥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消息說出來讓兄弟參詳一二,小弟給柱子哥滿上,咱們哥倆在喝一杯”馬戶眼睛瞪圓,連忙給李柱倒上一杯酒。
這次他率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完緊緊的閉上嘴巴平復口中烈酒的辛辣之氣。直到他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才猛喫兩口菜,長長的吐出一口酒氣。
雖然來到北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但他還是不能適應這燒刀子一般的烈酒。平日裏只喝一點清淡的米酒外,很少喝這種烈性的白酒。
“好兄弟好酒量,來來來咱們兄弟再飲一杯”李柱似乎是隨口提了一句就閉口不言,反而一個勁的勸起馬戶酒來。
兩人推杯換盞的喝了起來,時間不長酒量稍弱馬戶的臉也紅了,脖子也粗了,說起話來更是豪言壯語。
尤其是提起當年在渾河邊的那場血戰更是激動萬分,當年他們可是用命在拼。幾百人被數萬女真人包圍,那時候沒人想着自己還能不能活下來。
可世事真就是如此的奇妙,他們數百人的隊伍活了下來逃出生天。而數千人的大部隊卻全部戰死無一生還,提起這場大戰他們一會哭一會笑,最後還勾肩搭背的唱起了男兒當自強。
喝了好一會李柱把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下,怒氣衝衝的道:“想當初咱們兄弟可是用命在拼,爲了大帥可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拼殺。
可如今呢咱們兄弟不過纔是個千人隊長,那些後加入的小年輕都爬到咱們頭上作威作福。
憑什麼憑什麼啊老子當年可是流過血,受過傷,親手斬下無數建奴的腦袋,憑什麼那些小年輕一轉眼就爬到咱們的頭上
還有這些可惡的石柱兵,還不是和咱們一樣的大字不識。現在一個個在咱們兄弟面前趾高氣揚,想想這些老子就生氣”李柱說完偷眼觀瞧半醉的馬戶,瞧見馬戶也是一臉的怒容。
只是顫抖的雙手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他盯着馬戶等待這位兄弟的答覆。今天他的一番話已經有些踩紅線了,若是被人告發一切可都完蛋了。
但是他的行動必須要有馬戶的配合,不然就算行事也不會成功。所以他今日冒險將馬戶請來喫酒,就算馬戶不同意他也會拿酒後失言來搪塞過去。
馬戶也是怒氣爆發,他也把酒杯扔在了地上。同樣操起酒壺灌了幾口,可他卻沒有李柱的酒量。
幾口下去就被嗆的直咳嗽,將酒壺放在桌子上馬戶直接趴在了桌子上道:“不甘心又怎樣不願意又怎樣
這些都是大帥的意思,你我還能反對不成那個小張環纔多大毛都沒長齊,就能指揮一支艦隊數萬人馬,咱們呢
柱子哥咱們也就只能發發酒瘋,說些酒話出氣罷了出了門,咱們兄弟還是該幹什麼幹什麼,不要胡思亂想了”
李柱聽到馬戶抱怨的話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用手指了指候府方向說道:“兄弟哥哥我有準確的消息,大帥遇刺的第三天就走了。
現在帥府中不過是祕不發喪罷了,無外乎是在等張環這條小狗回來。兄弟啊這可是咱們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此話當真柱子哥你又是怎麼得到的這個消息難道難道”馬戶已經說不下去了,他的臉上有着哀傷,有着驚訝,還有着一點點的迷茫。
李柱見狀趁熱打鐵的說道:“兄弟啊候府每日都要往大帥的臥房送大量的冰,現在冰窖中都快空了。
你想啊需要靜養的人怎麼需要那麼多的冰這裏面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怕屍體發臭引起別人的懷疑”
馬戶聽完雙眼呆滯,嘴脣哆嗦說不出話來。“這些。”
“不要這個、那個得了,兄弟我跟你說啊事情是這樣的只要咱們如此這般到時候高官厚祿唾手可得”李柱拋出了最後的殺手鐗,一個大大的餡餅將馬戶砸得暈乎乎的。
“萬一要是”馬戶還是下不定決心。
“沒有萬一,水師留守的副將是咱們的人。王府外又是咱們兄弟把持,敢死大隊只會觀望。這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十成十的把握兄弟可要把握住,若是站錯了隊,身家性命可就不保了”李柱最後已經聲音發狠,聽得馬戶臉色大變。
“如此比如”
候府後院的一間柴房內,冉川被人綁在十字形的木樁上。神醫周予里正在給遍體鱗傷的冉川上藥、縫合傷口,當處理完畢周予裏才擦擦頭上的汗水。
“多謝先生救治,若是冉川不死定當報答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