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戰經驗豐富的白甲兵知道,只有與敵人糾纏在一處才能讓敵人的弓手投鼠忌器不敢再射箭。
忍着肩頭的劇痛,白甲兵還是衝了上來。朝鮮人之所以有勇氣與女真甲兵交戰,完全是那個可惡的朝鮮人給了他們信心。
只要快速的斬殺那個朝鮮人,就能將重新燃氣鬥志的朝鮮人打落塵埃。只要殺掉敢於反抗的敵人,剩餘膽小之人根本就不足爲慮。
池聚浩立足未穩就看到高大的身影追了上來,他一咬牙迎着大刀衝了上去,手中的鋼刀直刺對方的胸口。
不想再退的池聚浩使出了同歸於盡的招式,他看出來這名身穿白色棉甲的女真人身份不凡,自己能一命換對方的一條性命,怎麼看都是划算的買賣。
但在他的刀尖要刺到敵人的胸口時,池聚浩的眼中看到了女真甲兵嘴角的那一抹笑意。不好的感覺出現在心頭,還沒有來得及後踢,手中的鋼刀被女真甲兵徒手抓在了手中。
女真甲兵的左手握着池聚浩的刀尖,鮮血瞬間留從女真甲兵掌心流淌出來。而女真人的大刀方向不變,繼續砍向池聚浩的頭頂。
白甲兵那是一場場戰鬥中倖存的精英,每一個都是女真人不可多得的寶貝。他們纔是女真人戰無不勝的基石,又怎麼可能與一名朝鮮士兵一命換一命。
剛剛的瞬間白甲兵左手抓住了池聚浩的刀尖,以左手被割開一道口子爲代價就能幹掉眼前的敵人,還是非常划算的買賣。
池聚浩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眼看着頭頂落下的鋼刀無能爲力。
“池聚浩小心”喊聲響起的同時,一條人影撞在池聚浩的身上。這人將池聚浩撞飛出去,自己卻被白甲兵一刀砍在背上。
“池安”池聚浩看清楚將自己撞飛之人才大叫出聲,看着池安背後那巨大的傷口,池聚浩抓起身邊掉落在地上的長槍衝向白甲兵。
白甲兵沒能斬殺掉池聚浩有些意外,之前幾次交手中,朝鮮人像這樣捨生忘死的士兵很少。
不然他們也不會僅憑一旗之力就輕鬆的佔領平安道,難道安州城的朝鮮人不一樣真早這樣的話,安州城可就不好打了。
白甲兵只是轉念間,池聚浩主動殺了上來。白甲兵大喜過望,不管怎麼說也要先殺掉這個朝鮮人再說。
在他舉起大刀之時,一支利箭射中他的手腕。白甲兵大叫一聲,大刀落在地上砸碎了一塊城磚。
還沒等白甲兵撤退,一根魚叉射中了白甲兵的膝蓋。向着逃走的白甲兵單膝跪在地下,在他驚恐的眼神中,池聚浩的長槍毫無阻力抹刺穿他的脖子。
“死吧”池聚浩大吼一聲,鬆開了長槍。長槍隨着白甲兵的倒下立在城頭上,白甲兵的死讓自衛隊的士氣達到了頂點。
根本不用等長興軍的幫助,捨生忘死的撲向城頭上的女真甲兵。剛纔還在城頭上大殺四方,追的自衛隊成員到處跑的女真甲兵轉眼間就被壓制下去。
除了被斬殺的百十名女真甲兵,剩餘的人馬全部跳下城頭逃命。
他們身上的鎧甲重量不輕,在城下還能完好爬起來的女真甲兵不足一半。
阿敏精心給長興軍準備的驚喜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就宣告失敗,二百多人的損失讓阿敏氣的直跳腳。
接下來的幾天阿敏再次派出甲兵混進朝鮮人的隊伍中攻城,但都被自衛隊給趕下城頭。
而阿敏帶來的五萬朝鮮人也損失過半,士氣低落的他們已經無心攻城。每天只是跑到城下送死,只期盼能夠早點結束這場地獄般的攻城戰。
安州城的守城物資被阿敏消耗了大半,但城內的房屋可有很多。推到一座磚石房屋就能得到樹根滾木,和大量的磚石。
但箭矢的消耗卻沒法補充,漸漸的守城所用的箭矢越來越少,最多還能堅持兩天,若是到時女真人還不撤軍,長興軍就到了沒有箭矢可用的地步。
“盧日勒讓我們出擊吧兄弟們的箭矢都不夠用了,再這樣下去就算上城頭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庫格力對着盧日勒說道。
“不行城外女真人增加了弓手,他們就是等待你們的出擊。只要你們敢衝出去,肯定會被弓手射下來。
到時候沒有馬你們還怎麼逃回來就靠着兩條腿嗎”盧日勒大聲的說道。
庫格力知道盧日勒是對他們負責,這次出擊和前兩次可不一樣。前兩次是出其不意,這次是女真人準備妥當等待他們上鉤。
看着盧日勒的眼睛,庫格力激動的說道:“盧日勒我們知道女真人有埋伏,可那又怎樣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女真人將安州城的守城物資消耗乾淨,再殺進城來嗎
那樣的事情我做不到,相信所有夜不收的兄弟也做不到。只要能夠殺光女真人的那些弓手,就算我們夜不收拼光也不喫虧。
沒有了弓手的威脅,咱們一定能堅持到大帥的到來請你相信我,庫格力一定會殺光女真人的弓手
請讓我們爲海參崴長興軍做出最後的貢獻吧殺光建奴亡族滅種”
跟在庫格力身後的夜不收也跟着喊了起來,他們大部分人都是東海各部的勇士,幾乎沒有人對女真人有好感。
往日的欺壓讓他們對女真人有天生的敵視,這羣人才是真正無懼生死的勇士,對於他們來說,戰鬥就像喫飯喝水一樣平常。
看着庫格力等一衆海參崴夜不收,盧日勒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好既然女真人要戰,那就戰個痛快吧”
隨後整個安州城的長興軍都動了起來,庫格力更是在城門處做好了準備。
“我親愛的兄弟接下來咱們很可能再也回不來,但我不後悔加入長興軍,我不後悔有你們這羣生死與共的兄弟,我不後悔殺出安州城。
就讓咱們用鮮血給兄弟們殺出一條生路,爲子孫後代殺出一片天地殺光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