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應嵐卿敏銳地聽到了幾聲絲溜爬樹的聲音,緊接着悄無聲息。
上學時間分兩部分,中午和下午。而女子只上上午的課。今天由於花嬤嬤的事,應嵐卿和孔箜好一頓誇她,並向她詢問了幾個有關宮廷禮儀的禁忌,所以耽誤了很長一段時間。
女子和男子是分開上課的,男子的教室設在隔壁。教室用了一堵牆隔開,從中鑿出一造型優美的大圓弧,用作供學子們行走時的門戶。
可這個點了,按理說應該沒人了啊,怎麼會有爬樹的聲音。關鍵是像是能在隔壁上課的學子,逼格這麼高,一言一行都雍容有度,怎麼會幹出爬樹這麼沒有君子風儀的事。
難道是調皮的貓
此時孔箜也已經從遠處原路返回,他用眼神示意,“怎麼了有什麼異常”
此時的院子寂靜無聲,從樹葉漏到地面的斑駁樹影酥酥晃動,應嵐卿都能聽到她自己平穩的心跳聲。孔箜自然地牽住了應嵐卿的手,悄聲說道,“你在我身後。”他都想好了,這個世界的制度他挺喜歡的,以後在家裏他主外,她主內。要是她想主外他也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應嵐卿有些不自然,怎麼着她也是一堂堂正正的女子,雖然她在裝柔弱,但也不至於讓一男子來保護她啊。
她輕晃手,示意孔箜鬆開。她那雞爪子似的手被包在他充滿粒粒脂肪的手裏,總感覺不太對勁。
應嵐卿撇撇嘴,任由孔箜牽着她的手,而身子卻靠前了一步,與孔箜走到了同一水平線上。再怎麼樣,她也不至於讓一男子爲她涉險。
孔箜沒再說什麼,手緊了緊,脣角露出一微不可察的笑容,邁入了另一個單獨的小院子。
院子佈局與她們的那個基本一致,門窗緊閉,院子裏一塵不染,空氣中也沒漂浮着什麼怪異的味道。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除了靠近門口的那個歪脖子樹上還在招搖的一窄窄的布條。
孔箜向前一步,沒拿那塊布,反而瞅了一眼還在四處打量的應嵐卿。
應嵐卿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如果這布條是有人留下來的,那麼她剛纔的聲音就是那個人故意發出的。目的就是引她過來。引她過來,自然就是不可能讓她看那麼一塊破布。
應嵐卿思索着,腳已走到教室門前,她隨手推開門,一股濃濃的墨汁味撲面而來。
應嵐卿沒走進去,“孔箜,過來。”
“好濃的墨汁味啊,這是有人把墨汁弄倒了嗎”
“好像不止一小瓶。”應嵐卿推測道。
“先別進去,我去通知夫子,你在這邊先盯着,別讓任何人進來。”
“好。”
好在這個時候夫子還沒出學院,應嵐卿簡單和他說明了情況,便拽着連啓朗來到了戊級男班的教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