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片刻,他收起傲慢,從容走到兩人面前道一聲:“竇師妹。”

    話語未落,竇苗就嫌棄道,

    “師妹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這飄渺閣中我只有兩個師兄,你可不算。”

    她的話不客氣,長孫凌天也不惱,他應承下,“確實,歸根到底這裏的正主是你們幾位,但再大的層閣也需要旁人協助,我對於這樣的規則瞭然,你和我一樣,對嗎”

    竇苗不言語了,長孫凌天短短几句並不出彩,卻成功讓她停止稀落,頭撇到一旁不看他。

    長孫凌天正色走到古一清面前,仔細看她幾眼,道,“我聽說昨日靈蘭尊者收下一個非凡的弟子,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古一清回禮道,“古一清見過公子,公子纔是人中龍鳳,年紀輕輕已晉升元嬰。”

    長孫凌天嘴角勾起,下意識看了她的修爲一眼,嘴角突然僵住,心裏掀起驚濤駭浪。

    他爲什麼看不到她的靈根

    古一清將這反應收於眼底,心裏哂笑,長孫凌天反應過來禮貌請她們入座。

    長孫凌天暗中將她審視幾次開口問道,“我看不到閣下的修爲,莫非”

    古一清語氣淡淡接上他的話,“我沒有靈根,讓閣下見笑了。”她語氣平淡、不卑不亢,聽不出絲毫不甘。

    長孫凌天微微詫異,這沒有靈根如何修煉靈蘭尊者收下她莫不是個傻子

    古一清笑道,“今日宴席忙碌,我與竇苗坐在這裏就好,長孫公子你去忙吧。”

    長孫凌天一愣,看着她恬淡柔和的笑容突然明白她身上柔雅氣質的由來,唏噓不已。

    這麼舒服一個女子,竟然沒有靈根修煉,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他暗歎一聲,靈蘭尊者收下她肯定另有原因,他不便探究。示意侍女來這裏倒茶後,他轉身離去,竇苗哼了一聲,“他什麼資質,還嫌棄你”

    古一清笑笑,“長孫公子百年修得元嬰,自然資質絕佳,我雖沒有靈根,卻也不會在他之下的。”

    “你倒是自信。”竇苗喝了口茶,突然想到那天她還沒有解釋她是器魂的事,此時問出不妥,她把疑問埋在心裏。

    宴會開始,沒有笙歌豔舞,反倒是論道聲不絕,古一清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宴會,不免有些新奇,臺上長孫凌天和另一個男子討論鑄劍之道,身旁竇苗不時說起一些靈器之事,還閒話般說出許多自然法則,讓她大長見識。

    這種悠閒,簡單而沉着的宴會在這裏並不稀有,竇苗習以爲常,將她引薦給幾位友人,她們相談甚歡。

    這時,忽聞一陣琴聲悠悠響起,婉轉纏綿的曲調讓人如癡如醉,一個女子突然從宴會中央酒池中站起,一邊撫琴一邊起舞,身姿絕妙。

    衆人掌聲不斷,古一清卻面色一白,不知爲何,她聽到那琴的悲鳴聲,悽慘悲涼。

    毫不猶豫湊到酒池前,她閉眼體會,聽懂了琴的哭泣,那琴在幽嘆,此人非它主人,卻奏鳴它取樂,怎對得起主人的在天之靈

    琴音中帶了幾絲沙啞,哀嘆聲不絕,恍若要拉她入萬劫不復之地,古一清捂住耳朵,痛苦萬分,竇苗發現她的異樣,急忙問她,“一清你怎麼了”

    古一清口不能言,只能手指女子方向示意,最後,她的指尖遙遙停在了琴絃上,竇苗似懂非懂,猶豫一番後走上前喝止那女子,“停下”

    女子一愣,手上未停,繼續奏鳴,竇苗臉色一沉,指前亮起鋒利的指甲,一道妖氣放出,直接隔空掐住她的脖子隨手一扔。

    女子還來不及掙扎,就被一把扔進水中沉下幾米,巨大壓力壓迫她的內臟,一口血在湖中噴出。

    待到被人從水中撈起,她早已滿身鮮血。

    長孫凌天將剛纔發生的一幕看在眼裏,垂目不語,周圍人也沒有傻子,竇苗的威嚴不容他們挑釁,女子再求饒也無人理會,竇苗最終成功帶走她。

    轉過身去,悲鳴聲停止,古一清放下捂住耳朵的兩手,渾身顫抖,忍受不住眼前一黑跌倒在地,竇苗剛要去扶她,就看到長孫凌天先一步托住她的身體,將她抱起。

    “她身體不適,我先帶她到後面休息。”

    竇苗還沒反應過來,長孫凌天便消失地不見蹤影,宴會主人離去,周圍人都在談論剛纔發生的一幕,竇苗撇撇嘴回頭看地上的女子,她眼睛一凝,那女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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