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赤司住一頂帳篷比起和燃堂更能讓我接受一點,但赤司對我是否有特殊能力這件事的好奇和試探還是讓我覺得有些麻煩。

    好在他今天似乎注意力不在這方面,從早上見面開始就沒做出什麼試探的事情。

    太陽落山之後,大家開始燒烤和玩一些遊戲。

    所謂遊戲無非就是在我看來十分沒有意思的真心話大冒險。

    比如現在被旋轉的飲料瓶子指中的這位同學,他選的是真心話。

    需要回答的問題是自己的初戀在什麼時候。

    “啊,初戀什麼的怎麼可能還記得啊,大概五六年前吧,是那個短頭髮的女生還是那個腿很長的女生呢”

    喂,瞎編也要有個度,那時候你剛在上小學吧。

    初戀我這種人怎麼可能談過戀愛啊但是直接說出來的話有點丟人啊,其實我長這麼大主動跟我搭話的妹子都沒有兩個啊,算了隨便編吧反正也沒人知道

    看,就是這樣。

    說是真心話,但根本沒有幾個人說了實話,對於能把別人心聲聽個透徹的我來說,這遊戲真是無聊透頂。

    不過話說回來,沒有談過戀愛怎麼就丟人了照你這樣想,這輩子都打算一個人過了的我豈不是沒有臉在地球上活下去了。

    下一個被飲料瓶選中的是燃堂。

    這白癡的腦子一片空白,更別提什麼真心話了,他抽中的大冒險是將在場的一人抱起來。

    所以我們籃球社一羣男生爲什麼要在露營的時候玩這種遊戲

    燃堂環顧了一圈,視線停在我身上。

    “哥們,來讓我抱一下。”

    我面無表情地伸平胳膊,燃堂把我舉起來又放下,算是勉強過了這一輪。

    飲料瓶重新旋轉起來,眼看着要停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稍微動了下手指,它又緩慢地轉了小半圈,停在赤司面前。

    我不是故意的。

    問題是說說自己此刻想要做的事。

    赤司想了想,目光從我身上掠過,“現在嗎,我想要聽一個人說話。”

    黃瀨咬着烤串起鬨,“是哪個女孩子啊小赤司”

    赤司笑了笑沒回答,轉了轉瓶子開始了下一輪。

    我很佩服他們能盯着一個飲料瓶子玩到天黑。

    山頂上有一個觀星的平臺,離露營的地方不遠,天氣良好的夏夜是看星星的好時機,喫過玩過之後很多人選擇了去那裏看一看。

    一羣男生一起看星星

    我藉口上廁所回了帳篷。

    果然是無趣的集體活動啊,我躺在帳篷裏閉上眼睛,唯一讓我安慰的是郊外山頂的空氣還算不錯,夏夜裏伴着風還有淡淡的花香。

    我難得有了些睏意。

    迷迷糊糊地不知睡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帳篷裏還是隻有我一個人。

    我出去看了看,每個帳篷裏都有人,籃球社的同學已經回來了。

    赤司呢

    我正準備用千里眼的超能力看一下的時候,黑子鑽出帳篷拿水。

    赤司去哪了

    黑子朝我身後的帳篷裏看了一眼,“應該是還在觀星臺沒有回來,時間不早了,麻煩齊木同學去叫他回來吧。”

    沒有了睡意,正好也想走一走,我朝黑子點了點頭。

    夏夜長空,星辰璀璨,景色的確算得上不錯。

    遠遠地瞧見赤司正站在木欄杆旁邊,我走過去。

    你還

    不回去

    赤司雙手撐在欄杆上,側過頭看了看我,“這裏的風吹着很舒服。”

    看他似乎還沒有回去的意思,我想着是在這裏再待一會還是換個地方走走。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赤司突然問我:“齊木,你是機器人嗎”

    誒

    他表情認真,似乎不是在開玩笑。

    也對,正常人誰會相信世界上有超能力者呢比起這個,赤司把對我的猜疑想到了高科技機器人上面好像也情有可原。

    不是。

    這可是實話,我的確不是機器人。

    赤司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我看出他滿臉的不相信。

    我有心跳。

    我拉過他的手貼在胸口。

    信了嗎

    赤司抽回手,眼神複雜:“打掃籃球社那天晚上,從餐廳出來傢俱砸落的時候,還有那天突然出事的訓練館,你總得給我一個解釋吧”

    我看着他。

    都暴露到這個程度了,也沒什麼好瞞的了。

    但自己是超能力者什麼的這種話果然還是說不出口啊。

    赤司朝後退了幾步,他微笑着開口,“我最後驗證一次。”

    我突然涌出一陣不太美妙的預感。

    山頂吹過一陣算得上清涼的風。

    赤司單手猛撐了一下欄杆,翻身跳了下去。

    我呆在原地。

    不用這麼拼的吧

    我瞬移到空中接住赤司,抱着他安全平穩地落到山下。

    赤司擡眼問我:“現在可以說了吧”

    他眼神裏有計劃完成的得意,但這並不令我反感。

    赤司真的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這個公主抱的姿勢似乎不太適合談話,我將他放下來。

    “可能有些讓人難以置信,我是超能力者。”

    赤司明顯地愣了愣,但有先前的事情做鋪墊,接受這樣荒謬的事實也不是太困難,他打量着我,“真是不可思議等等,你剛剛是不是開口說話了”

    我偏過頭。

    滿足你玩遊戲時說的心願。

    “超能力者啊,”赤司思索着,“具體包括哪些方面的能力”

    我拉住他的胳膊,從山下瞬間移動到了山頂的帳篷裏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得上無所不能。

    赤司倒是很能適應眼前的情況,他坐在帳篷裏問我:“除了我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你是除了家人之外的唯一一個。

    “榮幸之極啊,”赤司揚了揚嘴角,“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說了也沒人會信吧,超能力什麼的,一聽就感覺是中二少年漫裏面的。

    不過我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警告他一下。

    以後別做這麼危險的事了,萬一我沒有特殊能力,今晚要怎麼收場

    赤司把一直掛在背上的黑色揹包扔到一邊,“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我一直以爲裏面裝的是相機或者望遠鏡什麼的,沒有關注到這個包,這會兒才用透視看了一眼。

    小型降落傘包。

    我是瘋了纔會在大半夜陪你跳崖。

    赤司徵十郎,危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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