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國大文豪 >第一百九十八章 新文學雜誌
    19年12月初,徐至摩從北平寄來了新月社的稿子。

    這是他和林子軒商量好的,先創辦一本文學雜誌,用來宣傳新月社的文學理念。

    正如文學研究會有小說月報,創造社有創造週報一樣,新月社也要有自己的宣傳陣地,那就是新月雜誌。

    雜誌每月發行一期,以詩歌和散文爲主,也刊載文學評論和國外的翻譯作品,算是一本純文學雜誌,一般而言,不涉及敏感的政治性話題。

    徐至摩負責在北平約稿和編輯,然後寄到上海來由萬象書局發行。

    這種模式和文學研究會的小說月報類似,鄭震鐸同樣是從北平的新文學作家手裏約稿,只是小說月報以刊載小說和文學評論爲主。

    自從新文學啓蒙以來,創辦的新文學雜誌並不多,也就以北大的新潮,小說月報和創造週報較爲有名。

    大多數新文學作家還在以各大報紙的副刊作爲發表文章的首選。

    新潮雜誌早期以“文藝復興”相號召,刊登了許多鼓吹文學革命的論文和小說、詩歌等白話文學作品。

    林子軒的那些詩歌就是刊登在新潮雜誌上,才得以出名。

    但它一開始就存在着否定一切傳統、“極端崇外”和“全盤歐化”的傾向。

    隨着新文化統一戰線的逐漸分化,新潮雜誌在 2卷1號以後陸續發表了許多有關西方資產階級哲學的論文,1922年3月出至3卷2號停刊。

    它對於新文學的推廣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小說月報是文學研究會從鴛鴦蝴蝶派手中搶過來的,沈燕冰進行了大膽的革新,從而成爲了向舊文學發起攻擊的主要陣地。

    郭沫偌的創造社雖然處境窘迫,卻走在了不少文學團體的前面,自己創辦了雜誌和報紙進行宣傳,聚攏了一批年輕的新文學作家。

    客觀的說,在新文學領域有了一定的影響力,當然。這和他們四處找人論戰也有關係。

    在任何時代,想要掌握話語權就需要通過媒體進行宣傳。

    在後世,電視和網絡是主要的宣傳工具,而在民國時期。報紙和雜誌這種紙媒纔是重點。

    新文學內部的分化已經不可避免,內戰早已開始,那麼宣傳自己的文學主張尤爲重要,這就是在爭奪話語權。

    無論是魯訊還是胡拾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接下來是新文學刊物繁榮發展的時期。

    爲了搶佔先機。新月雜誌纔要在年底發行。

    林子軒翻了翻這一批的稿子,可以看得出徐至摩費了不少心思,創刊號一定要打響名頭,那麼就需要有份量的稿子。

    這個份量既指稿子的質量,也指寫稿子的人具有的名望。

    第一篇是胡拾的稿子,內容是他對古詩的研究,最後不免提到對於傳統文化的繼承問題,這也是他“整理國故”的中心思想。

    原本這類稿子都會刊登在北大的國學季刊上。

    國學季刊是北京大學於19年出版發行的一種研究國學的學術性刊物。

    “國學在我們的心眼裏,只是國故學的縮寫。中國的一切過去的文化歷史,都是我們的國故;研究這一切過去的歷史文化的學問。就是國故學,省稱爲國學。”

    這是胡拾對於“國學”的解釋。

    第二篇是聞易多的稿子,是一篇詩歌評論,講的是律詩的研究。

    這是新月社詩歌的一個發展方向,那就是提倡新詩要進行格律化。

    主張“理性節制情感”,反對濫情主義和詩的散文化傾向,從理論到實踐上對新詩的格律化進行了認真的探索。

    自從新詩發展起來之後,很多詩人寫起了“自由詩體”。

    所謂自由詩體和後世的口水詩類似,寫的太過隨意,沒有詩歌應該有的優美。

    聞易多在律詩的研究中提出了詩歌的音樂美和繪畫美。

    此時的聞易多還在美國留學。他是1922年7月前往美國,先後在芝加哥美術學院、珂泉科羅拉多大學和紐約藝術學院進行學習。

    在專攻美術且成績突出時,他更表現出對文學的極大興趣,特別是對詩歌的酷愛。

    第三篇是林子軒的詩歌。就是那首再見,康橋。

    徐至摩覺得這首詩歌最能展現新月社的詩歌主張,也就是音樂美和繪畫美。

    整首詩歌帶着柔美幽怨的意境,清新飄逸的風格,把格律詩與自由詩二者的形式糅合起來,巧妙地把氣氛、感情、景象融匯爲意境。達到景中有情,情中有景。

    而且,這首詩歌還沒有在國內的文學刊物上發表過。

    他在徵求了林子軒和林徽茵的意見後,就把這首詩放在了新月雜誌的創刊號上。

    第四篇是徐至摩自己寫的兩首詩,這是他擅長的領域,詩作極具浪漫主義色彩。

    接下來是聞易多的紅燭,這是他在19年9月份出版的詩集紅燭中的一首詩。

    還有陳願的一篇文學評論,此人在1912年留學英國,在愛丁堡大學和倫敦大學政治經濟學專業學習,1922年回國,任北京大學外文系教授。

    他和胡拾是一個陣營的人物。

    林子軒最後還看到一首林徽茵的詩歌,寫了一位少女在秋日的遐想,有點模仿西方詩歌的意味,帶着傷感和憂愁。

    這絕對是徐至摩爲了討好林徽茵徇私的結果。

    不過林子軒沒有說什麼,一本純文學雜誌有一位女詩人能夠吸引男讀者的注意,銷量也會好上很多,他甚至有了主推林徽茵的打算。

    正如文學研究會的廬音和謝冰欣一樣。

    廬音雖然是文學研究會的成員,但她的小說風格和創造社接近,擅長寫作感情色彩濃烈的抒情小說。

    文學研究會講求寫實主義,創造社則推崇浪漫主義。

    冰欣同樣是文學研究會的成員,並在晨報和小說月報上發表了多篇詩歌和小說,引起文壇矚目。

    這個時代的女作家本來就不多,這三位都是福建人,所以被稱爲“閩中三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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