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是十年過去。
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在鄉間的小道上。
忽然,一個身着藍衣的少年掀開馬車簾子,朝外看去,也露出一張脣紅齒白的俊俏容顏。
少年年約十二、三,一雙靈動的雙眸中溢滿了靈光,面頰上帶着喜悅的笑容。
“爹,娘,就快到大邱村了”
少年,回到馬車內,看向馬車內二人,不是白錦和暮雲深又是誰
十年過去,白錦和暮雲深倒是沒有多少變化。
暮雲深也不管少年,而是爲白錦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目光溫柔如水,柔聲道:“雖然是春天,但是春寒陡峭,還是穿厚一些,莫要着涼。”
白錦仰頭望着暮雲深笑着點頭。
少年看了他們一眼,故作抖了抖道;“爹,娘,你們恩愛了這麼些年,怎麼還是這樣肉麻”
暮雲深一個轉眼瞪着少年道;“臭小子皮癢了是不是”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白錦和暮雲深的兒子,小福兒,大名暮辰安。
暮辰安朝着二人做了個鬼臉,繼續趴在車窗前看外面的景色。
白錦笑着搖頭。
很快馬車便到了大邱村。
誰知馬車還沒有進村口,就見暮辰安指着前面道;“外祖母和外祖父就在前面呢他們來接咱們了”
馬車堪堪停下,暮辰安行動極快的下了馬車,朝着不遠處沈氏和白高忠蹬蹬蹬跑過去。
“小福兒”
沈氏和白高忠見到小福兒很是高興。
祖孫三人頓時抱在一起。
白錦和暮雲深也下了馬車,走過去。
“爹,娘。”
白錦和暮雲深走過去,笑着道:“你們咋出來了”
“你們這去京城一走就是好幾個月,我和你爹能不擔心”
沈氏笑着道;“讓爹孃擔心了。”
“沒事,走,咱們回家”沈氏笑眯眯的說道。
十年過去,沈氏和白高忠兩鬢斑白,也老了不少,唯一好的就是他們二人的身體極好。
一路上,暮辰安逗的沈氏和白高忠哈哈大笑,好不喜悅。
回到家中,沈氏和白高忠忙將準備好的水果和茶點都拿出來。
歇了會兒,沈氏嘆道;“這些年,守義和守信常年在外,也就你們二人還回來看看我和你爹。”
白錦握着沈氏的手道:“娘,守義和守信說今年要回來的。”
沈氏笑着點頭,頓了一下,沈氏擡眼望着白錦,低聲問道;“錦兒,可有阿黎的消息”
白錦抿脣,搖搖頭。
十年前,白守義上任之後,蕭黎在白家三房留下一封信,便離開了大周國。
蕭黎在信中說道,他此去高麗是爲做生意,但也不會一直待在高麗,他或許會去其他國家,蕭黎讓沈氏和白高忠莫要擔心,說他只是去做生意,等將來時機成熟便會回來。
但何謂時機成熟
恐怕就是白守義成親後吧。
沈氏和白高忠等人都沒有想到,蕭黎竟然存了離開大周國的心思。
高麗,那是一個橫跨大洋的國家,是一個外國,距離他們十萬八千里,是他們這輩子都不曾去過的地方。
因爲這件事情,沈氏和白高忠沒少擔憂,傷心。
蕭黎這一去,爲的就是躲開白守義,不讓沈氏和白高忠傷心。
當白守義拿到信後,將自己關在屋內關了整整十天。
十天後,白守義從屋內出來,卻神色無常。
他沒有怪任何人,更沒有怪蕭黎。
白錦曾因爲擔心白守義,同他談心,怕白守義也會向蕭黎一般不告而別。
白守義卻笑着道:“姐,我不會的。”
“我努力讀書,努力科考,如今又稱爲一方父母官,爲的是施展心中抱負.”
“但我也不會成親的,姐,我要等阿黎回來。”
至此,十年間,白守義從一方縣令成爲了如今的內閣大臣,卻仍舊不曾成親。
十年間,沈氏和白高忠從一開始的擔憂,到現在的放下。
沈氏嘆道;“阿黎那孩子真是狠心,十年都不回來,他不知道爹孃會擔心的嗎”
白錦抿脣,低聲安撫道;“娘,阿黎會回來的。”
沈氏抹了抹眼睛,低聲道:“阿黎那孩子要是回來,就給他和說以辦事吧,我和你爹都看開了,只要孩子高興,咋都成。”
“只要他們高興,他們幸福,只要阿黎能回來”
白錦眼睛微溼,溫聲道;“阿黎會回來的,一定會的。”
時間匆匆而過,很快又是一年年底。
家家戶戶都在準備着年貨,準備着過年。
所以,很早,沈氏和白高忠便開始準備年貨了。
等到快過年的時候,下了一場雪,可高興壞了附近的村民。
所謂瑞雪兆豐年,正如是。
白守義兄弟二人回了家,三房一家很是熱鬧。
這一日清晨,白錦早早起身,一出門,就見白守義站在院門口。
因爲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雪,所以整個村子都是白茫茫一片,雪景很是美麗。
白錦拿了一件披風,走到白守義身邊,爲白守義披上披風。
白守義回頭看着白錦,笑了笑道:“姐,你咋醒這麼早”
白錦笑了笑道:“你還不是一樣”
白守義回頭看向遠處雪景,眸光變的柔和,低聲道:“姐,你知道我爲啥每年過年前幾天都站在門口往外瞧嗎”
白錦同白守義一樣看向遠處,神情染上一絲哀傷,溫聲道;“嗯,在等阿黎。”
白守義眉目柔和,神情平靜,隻眼角帶了一絲滄桑和哀傷。
“姐,你說阿黎會回來嗎”
“會的,一定會的。”
看了一會兒,白守義說會視線 ,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低聲道;“姐,很冷,回去吧。”
“好。”
白錦嘆了聲,當要轉身時,眼睛不經意的擡了一下,忽然看到一個人影,踏着雪地,緩緩行來。
“守義”
白錦緊緊拽着白守義的手臂,白守義剛轉身要進屋,聞言,他轉頭道;“姐,咋了”
白錦神情激動,朝着外面指了指。
白守義緩緩回頭,就見一個人影朝着三房緩緩行來。
那人身着一身深棕色襖子,腳步不疾不徐的行駛而來。
他容貌俊美,遠遠看去,就像那畫中的謫仙一般,俊美無雙。
如同十幾年前,他站在院中,看到那個如同從畫中走出來的童子一般。
白守義看到那人,神情頓時愣住,緊接着面上瞬間染上狂喜,震驚。
他忍不住提步朝着前方那人影走去,一開始是走,漸漸的, 白守義開始快走,到最後的猛跑。
白錦望着那漸漸接近的二人,瞬間紅了眼睛,雙手捂着嘴巴,險些哭出聲。
眼淚不知不覺流下來。
“他們終於相見了。”
暮雲深不知何時站在白錦身後,伸手擁着白錦,望着前方二人,柔聲緩緩道。
“是,是,雲深,他們終於相見了,雲深,他們終於在一起了。”
踏踏
有腳步聲傳來,白錦忙轉眼看去,就見沈氏和白高忠也一臉激動的走到院門口,望向不遠處緊緊相擁的二人。
“阿黎,回來了。”
沈氏也忍不住流下淚,白高忠抹了一把眼淚,望着遠處雪中相擁的二人,哽咽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白錦彎脣笑起來。
暮雲深擡手輕柔的爲白錦擦掉眼淚,柔聲道:“一家人團聚,咱們該高興。”
是啊,該高興。
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中央,白守義和蕭黎緊緊相擁。
“阿黎,你終於回來了,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我知道。”
“阿黎,爹孃答應我們了。”
“嗯。”
“阿黎,答應我,再也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
“好。”
打下全完文的時候,作者君也跟着文中的人物一樣,流下眼淚。
獵戶是作者君在書旗的第二本小說,它或許不完美,但它陪伴了作者我一段很重要的日子。
高興,快樂,傷心,難過,痛苦,坦然,舒心
寫這本文最初,我抱着一定要寫出好的故事,讓讀者歡喜,感同身受,喜愛的故事。
但文或許不盡如人意,卻也是作者君心中完美的故事。
故事很美,但作者君的筆下卻無法描繪的更爲美好,或許讓很多讀者失望了,再次,我還是要,謝謝大家一路追隨,謝謝你們陪着我從最初到最後,到了一個完美的結局。
文中的文物就像是我的朋友,他們哭,我哭,他們笑我笑,白守義和蕭黎的故事,作者君想來很多發展,後來發現,只有現在的結局纔是他們完美結局。
當他們在雪地中相擁時,作者君跟着他們一起流淚,笑着流淚。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就是這樣的結局吧。
最後,作者君祝福各位讀者,你們也可以像文中的人物一樣,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謝謝大家,咱們下本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