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情閣院外不遠處,關然兒領着自己的丫頭,晃來晃去,好像很悠閒的樣子,風情閣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整個宣王府,或者,明天天不亮,就要傳到朝中了。而此時的關然兒還有閒心轉悠,不得不佩服她了。

    “側妃,您說,王爺真的就那麼無情嗎”關然兒的身邊的一個叫作青盈的丫頭問道。

    關然兒沉默了一下,說道:“不是王爺無情,是李瑟瑟自尋死路,我己經提醒過她了,不要觸及王爺的底限,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同爲宣王府的側妃,到底是交了幾年的手,如今,李瑟瑟敗兵山北,被一紙休書趕出宣王府,她竟有些微微的失落。

    “王妃還替李側妃求情了,王爺也不顧及一些。”青盈又說道,顯然,她覺得俞羽宣處理這件事情過於極端了。

    關然兒再說,“顧及她做事情的時候,也沒有顧及過王爺啊現在要王爺來顧及她憑什麼啊就憑她那兩個娃兒嗎”

    關然兒反問而語。讓青盈有些不懂,主子們之間的事情,她們想懂也不懂不了,就比如這關然兒,原本上午的時候,她還答應三人同一條戰線呢,現在呢,自己先是收了手,聽到風情閣出了事兒,她就遠遠的看了幾眼,連屋子都沒有進去,生怕出了什麼事情會牽扯到她一樣。這一次,連商妙思都站到了李瑟瑟的那一邊,而關然兒去選擇了遠遠的看戲。

    不得不說,一向大咧咧無心計的關然兒這一次的選擇是真的很明智。

    “青盈,你記住,從今天晚上開始,這宣王府便沒有什麼李側妃了,以後說話小心點兒,在王爺的面前,關於李瑟瑟的事情,你一個字也不許提。”關然兒提醒着青盈。

    青盈點了點頭。

    “側妃,天色己然大晚,咱們這是去哪裏啊”青盈有所不解的問道。

    天色己黑,關然兒領着青盈竟是向後院走去。平素裏,連下人也很少來後院的。據說,後院住了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除了俞羽宣,誰也不讓近前打擾。所以,對於這位舉足輕重的人物,下人們也只是聽說,並未見過真人。

    “王妃有兩個娃兒護身,穩坐王妃之位,我呢什麼也沒有,不得找個靠山啊要是哪天萬一惹了王爺心情不好,也弄一個七出之罪,無後爲大之說,將我給休了,那多沒臉見人啊。”關然兒說,不過,她也說的事實而己。

    主僕二人經過一個花圃,花圃裏面開了幾枝嬌豔的花兒,雖是入夜,卻也開的相當傲嬌,陣陣花香撲鼻。

    關然兒折了一朵,扯下幾片花瓣,扔在了地上。

    按說她這肚子,也真算是了,這幾年的時間裏,俞羽宣也沒少到她那兒去,她也時常算着日子,偏方什麼的也沒少喫,愣是沒懷上個娃兒,爲了這事兒,她憂心的厲害,做夢都是找藥呢,到現在也沒個結果,眼看着入府好幾年了,要是再沒有個子嗣,她真沒臉在這王府裏面再呆下去了。

    綠蘿院內,玉兒坐在椅子上面,臉色紅腫,小小年紀的她因爲稚氣未脫,顯的越發的可憐了。

    聶華章取來了創傷藥給她塗抹,看着這小臉,她

    的眼角竟起了一陣的水霧,此時的場面,竟是如此的熟悉。

    “姑娘,您當真要走嗎”碧兒捧着創傷藥,看着聶華章和玉兒,內心中涌起了一百個不捨得。

    奈何聶華章的去心己定,是碧兒所不能改變的。

    “是的,必須要離開,”聶華章的眼神裏閃現出來了一抹的堅定。

    依雲看着玉兒,竟生出來了幾分的可憐。想來,若非是玉兒試身,還真不知道這李瑟瑟竟是如此陰險之人。

    “姑娘,我捨不得你離開,王爺也不會捨得你離開的。”碧兒嘟囔了起來。自從聶華章來到了宣王府,俞羽宣的笑臉都多起來了,待人也溫和了。

    “離開這裏你要去哪裏”依雲問道。

    “哪裏都可以,就是不能呆在這裏了。”聶華章的話意十分明顯,沒名沒份的賴在別人家,到底是不好的。

    “我在城中有處小宅,雖然不大,卻也精緻,平常也沒有住過,不如借給你先住”依雲有意的和聶華章走的近一些。找個地方安置她,總比沒有地方安置要強到看俞羽宣的神色,就知他動了真心,若是真失了聶華章的消息,怕是他該難過許久吧。

    聶華章擡臉,看向了依雲,“這樣不會打擾公主嗎”

    “沒事,那裏清靜,平時我幾乎不過去,除了幾個打掃的下人,也沒有什麼人,說了是讓你們暫住的,好歹我也算是玉兒的救命恩人,好人做到底吧”依雲公主竟有幾分男子的豪爽。

    “姑娘,您就聽了公主的吧,到時候,我還可以去找你玩兒。”碧兒一聽這,當時就沒心沒肺的樂呵了起來,雖然她侍候聶華章沒幾天,卻被聶華章那與世無爭的淡然所吸引了,和聶華章呆在一起讓人感覺很舒服。

    聶華章思忖了一下,終是點頭。“好,華章先謝謝公主了。”

    看到聶華章應下,依雲才終於放下了自己的心。“明日,我便差人過來接你。”

    “不,我要現在就離開”聶華章格外堅定。

    “姑娘,您不跟王爺告個別嗎”碧兒有些詫異。

    聶華章深吸了一口氣,思索了一下。“自古最傷是別離,還是不道別了。”

    說完這話,她又覺得有些不妥,她回身,來到桌前,提起了桌子上面的筆,在紙上寫下了幾行字。“半峯山下偶相遇,白雪飛舞幾希冀。桃花本是三月開,卻教燕兒空離去。”

    聶華章寫完這首詩,帶着玉兒,提着一些簡單的行李,連回頭多看一眼這個王府大院也沒有,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宣王府。

    俞羽宣隨後而到,他拿着聶華章留給他的字條,從空蕩蕩的綠蘿院一直追到了宣王府的大門處,看着聶華章離開,他的眼前似乎浮現了一幕一幕的往事,那往事,刺的他的心都是疼的。

    “華兒,你也要棄我而去嗎”

    俞羽宣自言自語,言語萬分沉重。依雲躲在暗處,看着在朝堂上叱詫風雲的俞羽宣如此的無力,她的心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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