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商妙思,無疑是最可憐的,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年,她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到她今日的下場呢。

    “姐姐。我的好姐姐”聶華章呼喚着她。

    每一聲的呼喚,在商妙思聽來,都是那麼的扎耳,她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不敢去聽聶華章的聲音,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聶華章的雙眸之中,似乎是藏着一團火,一團讓人看了就覺得會灼傷人的火。

    “你,你怎麼可以還活着,你是假的,你一定是假的。”商妙思幾乎是語無倫次。她的身體,半癱軟在地上,整個人看起來相當的憔悴。

    聶華章再接話。“我就是暖心,你的好姐妹,姐姐,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麼要害我,怎麼會是你害我”

    面對聶華章的聲聲質問,商妙思無法應對,兩年了,兩年的時間,她內心之中嫉妒的種子越長越大,有人說,時間是最好的療傷之藥,可是,在商妙思這裏,時間是折磨人的毒藥。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能聽到暖心這樣的呼喚着她。姐姐,那一聲一聲的姐姐,撕裂着她的內心。

    “王爺是我的,你憑什麼搶了他”商妙思突然間的起身,看向了聶華章。

    “你的”聶華章大笑了起來,她的笑意,牽動了她的傷口,雖然身體疼痛,但是,竟是那般的舒服,壓在心中多年的石頭彷彿在這一刻輕鬆了起來,她日盼夜盼的,不就是想看到今天的結果嗎“是我認識王爺在先,是我與王爺鍾情在先,你,只是入侵我們之間的第三者而己。”

    “不是,不是,王爺是我的,我纔是王爺的王妃。”商妙思幾乎用盡了自己的力氣,怒吼了起來。

    聽着她這樣的話,聶華章覺得相當的好笑,這個商妙思簡直是對俞羽宣走火入魔了。俞羽宣是一個個體的人,他不屬於任何人。

    “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這個王妃是怎麼坐上的,”聶華章依然平靜,當年,商妙思做的事情有多不齒,大約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呢。“你利用你父親的權利,逼迫當今的皇上,下了聖旨,讓王爺強行的娶了你。”

    “那是我的本事。”商妙思輕笑了起來。這會兒的她,彷彿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她己經是這樣了,再懼怕又有什麼意義呢。“王爺心裏面有我,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娶我”

    商妙思還真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俞羽宣的心裏面到底有沒有她,怕是隻有她自己纔是最清楚的吧。

    “王爺真的心裏面有你嗎”聶華章低臉,看向了商妙思。“若是他心裏面有你,不會讓你獨守空房好幾年吧也不至於你嫁到了宣王府以後,還保持了兩年多的處子之身吧”

    聶華章的這話,猶如是一記耳光,清晰的打到了商妙思的臉上。

    商妙思尖叫了起來。這會兒的她,再也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王妃了,她的長髮凌亂,臉色慘青,看起來相當的疲累。“你胡說,胡說”

    “我胡說商妙思,你好好的想一下,當年你是怎麼以桃代李的。”聶華章再狠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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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寒梅初上,暖心與俞羽宣一起去梅林賞梅。那天,商妙思執意隨行,雖然俞羽宣不是很樂意,還是帶上她。

    梅林之中,聶華章與俞羽宣並排而立。二人情意款款。

    看着二人,商妙思的內心嫉妒之極,自她嫁入宣王府己經兩年多的時間了,俞羽宣卻從未碰她一下,她何時才能懷上孩子呢

    若非是她有意的接近暖心,取得了暖心的信任,想來,就依俞羽宣的性格,多一眼都不會看她。

    她恨暖心,卻還不能和暖心翻臉,她小心的維持着這份所謂的姐妹關係。索然給她送來了催情的藥酒,而後,她端到了俞羽宣的面前。

    俞羽宣根本就沒有防備,他喝下那杯酒以後,藥性大發,商妙思看準了時間,支走了暖心,欲要與俞羽宣做成好事。

    誰知,俞羽宣在藥性的折磨之下,也未看他一眼,他追逐暖心而去,成就了好事兒。

    商妙思坐在梅林之中,哭溼了衣服。索然又獻計,騙走了暖心,讓商妙思脫光了衣服,睡到了俞羽宣的身畔。

    俞羽宣醒來之時,看到了商妙思,以爲和自己歡好的就是商妙思。

    後來,俞羽宣要去江南賑災,一去年載。剛好,暖心又懷了孩子,索然又是獻計,讓暖心生下孩子,而後,助商妙思奪之。原本,她們主僕算計暖心也是正常的,但是,胡婆從中參了一腳,她說,爲絕後患,當殺雞取蛋。

    也正是因爲胡婆的這一句話,商妙思才動了殺心,她指揮謝穩婆讓其在暖心生子之時將她給殺了,謝穩婆從未害過人,但是,商妙思逼她動手,她不得不從。

    還好暖心的兩個孩子命大,保住了性命,但是,暖心卻沒有那般的幸運了,她被人各種非人的折磨,而後,在冰雪天氣之中,扔到了郊外的深溝之中。

    往事全然的浮現在了眼前,聶華章的眼淚,一顆一顆的滴落了下來,那些年,她受的罪,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周身所有的疼痛,全拜眼前的這個女人所賜。

    此時,時機己到,是到時候給她算帳了,她九死一生,苦苦支持,就是爲了報仇的這一天。

    “商妙思,咱們的帳,是時候好好的算一下了。”聶華章幽幽的開口。

    時機己到,商府的勢力己然不在,商妙思再無依靠。

    “算帳你憑什麼給我算帳我是宣王府的王妃,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王爺還沒有娶了你呢,就算是娶了你,你也不過是個側妃,我纔是這宣王府的當家主母。”商妙思用尖叫聲保持着她的最後一份尊嚴。

    想來,她己經大勢己去了。

    “對,你是王妃,可惜,你很快就不會再是了。”聶華章輕語。“我會看着王爺親手處置你你不是最愛王爺嗎能死在你最愛的人手中,你一定會很幸福的”

    “暖心你好毒”商妙思一字一頓的說道。她滿臉的眼淚,只不過,卻毫無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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