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們有多久,沒有拋開那些被利益驅使紛雜的想法,真真正正的和家裏人誠心以待了。
湛江雲在嘆了一口氣,看向陳安好的眼神,也柔軟了幾分:“丫頭,你是個好孩子,但我是湛家的當家人,商人做事,總要顧忌很多,以家族的利益爲重。我希望你答應我,給我,給阿城,給你,給我們大家半年的時間。這半年裏,讓阿城放手去拼一把,在不知道結果之前,你不可以正大光明站的以湛家長孫媳婦的身份站在他身邊。你,能明白嗎”
這就是所謂的身份差距、門第觀念嗎
陳安好終於有點明白,爲什麼梁山伯和祝英臺後能夠成爲一代悲情戀愛的典範,流傳至今,大家族的觀念在平常人看來,真的好扭曲啊
她感慨一聲,問道:“爺爺,你是要我和千城隱婚嗎”
“對。”
果然是這樣啊
陳安好轉頭看了一眼正在不遠處看着她們的湛千城,遠遠的,只能看到他的人影,分辨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不知道爲什麼,她似乎看到他衝她微微笑了笑。一剎那,他身上的光芒,燦爛的幾乎把陽光都擋下去了。
帥呆了
“好。”她回過頭,答應了湛江雲的要求。
湛江雲順着陳安好剛剛的視線看去,瞥到依舊挺立在遠處的那個傲然身影,緩緩的站起身,說道:“回去吧,我們再聊下去,那小子該估摸着一會兒要等不及衝過來了。”
這麼多年了,也就五年前的他,這麼任性過。
他們剛剛走了沒幾步,湛千城就擡腳迎了上來。他霸道的把陳安好的小手攥在掌心中,見她神色依舊,一切安好,這才鬆了一口氣。
湛江雲最見不得他這大驚小怪的樣子,銳利的眼神一凜,冷哼道:“快快,仔細瞧瞧,好好檢查檢查,看看丫頭的頭髮絲少了沒有”
他雖然語氣不太好,但陳安好看得出來,他並不是真的在生氣,所以,就笑道:“爺爺把我保護的這麼好,別說掉頭髮了,我的頭皮屑都沒掉下來。”
湛千城明顯鬆了一口氣,轉而,卻一臉嫌棄的瞥了一眼她的頭頂:“你還有頭皮屑陳安好,你髒死了”
“啊喂,是比喻,是比喻好嗎再說了,我就不相信,你沒有頭皮屑”
陳安好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在爺爺面前,他能不能不要這麼損她的臉面啊很傷自尊心的誒
“我身上有什麼沒什麼,你回去仔細檢查檢查。”湛千城一向銳利冷傲的眼中,隨着眸光轉變,流轉出一種絕代風華的帥氣。
陳安好:“”
拜託,話題能不能不要轉變的這麼讓人嬌羞啊
陳安好和湛千城跟在湛江雲身後進了別墅。
所有人都詫異的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三人。他們原本以爲,老爺子會一氣之下,直接把陳安好趕出湛家,沒想到,那女娃竟然還跟着他又回來了
還那麼傲嬌的站在他身後
天大的新聞啊
“都別愣着了,開飯吧。”湛江雲並沒有給衆人多想的時間,徑直走向大餐桌。
畢竟,老爺子的態度,轉變的太出奇了
於是,他們怪異的眼神全都落在了陳安好身上。
陳安好正滿心愉悅的喫着餐桌上精緻的菜餚,一擡眼,瞧見自己被這麼多人火辣辣的瞧着,那眼神,好詭異啊
她喫飯的手一頓,突然覺得面前這麼好喫的飯菜,也有些難以下嚥了。
“怎麼了不合口”湛千城見她突然沒了食慾,就重新給她夾了菜,溫柔的哄她:“再嚐嚐這個。”
陳安好:“”
我真的不是嫌棄飯菜不可口啊。
樓雪蘭看着自己出色的兒子竟然被這麼一個沒身份沒地位的女人迷了心智,草率的結了婚,甚至,連老爺子都不追究了,似乎,還默認了那女人的身份,她的心裏不舒服,卻又不能當着一大家子的面反駁老爺子默認的決定,再給自己臉上抹黑,所以,這頓飯,她喫的很憋屈。
她心裏越來越不爽,於是,看向陳安好的眼神,也就越發的犀利。
一個眼刀一個眼刀,狠狠的剜着她。
陳安好縮了縮脖子,感覺坐如針氈。
索性,喫過飯,湛千城以陳安好的名義給大家派發了禮物,就找了個無可挑剔的藉口,帶着坐立不安的陳安好離開了。
坐在車裏,沒有了那些人奇奇怪怪的注視,陳安好靠在副駕駛座上,攥緊拳頭,長長的喘了一口氣。
媽呀,不就是和他回趟家麼,怎麼搞的比上了考場還嚴重
嗚嗚,以後不想再去湛家了。
湛千城一邊看車,一邊瞥到她臉上蔫蔫的表情,左手穩握着方向盤,伸出右手,把她的小拳頭握着手裏,低音炮聲音柔軟下來,特別的有魅力,帶着讓人酥酥麻麻的心悸:“爺爺和你說什麼了”
“隱婚,不能暴露我和你的關係。”陳安好說完,想到半年的約定,就好奇的轉頭問他:“業績破3,是什麼意思”
“翻三倍。”
“什麼半年翻三倍”陳安好瞪大眼睛,聯想到上班族工資翻三倍的場面,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緊張的看着他:“會不會太難了”
這時,恰好是紅燈,湛千城停下車,轉頭看着她,勾脣笑了笑:“是很難,所以,從明天開始,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在公司,你都得好好照顧我。”
“照顧你”
陳安好爲難的看着他:“不太好吧,爺爺讓我們隱婚,我們不能走的太近,尤其是在公司,我們最好是裝作不認識”
她剛剛說完,就看到他原本柔軟的眸子突然變得冷硬,他哼了一聲:“陳安好,如果你懂得聽話,當初就不會不聽我的話,剪掉病房裏所有的被罩牀單,系成一根繩子,從八樓跳窗戶逃走。”
聯想到當天她的壯舉,他就忍不住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這丫頭到底是長了什麼樣的腦回路,纔敢不要命的做出這麼危險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