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輕笑出聲。
“千城,我突然發現,你認真的時候,蠻可愛的。”
可愛
湛千城不喜歡這個形容詞。
他橫了江晨希一眼,正準備埋汰他幾句,卻聽到陳安好的電話接通了。
“喂”
電話裏,陳安好的聲音,明擺着帶着濃濃的疑問,顯然不知道給她打電話的人是誰。
湛千城開口表明身份:“是我。”
“你是誰”
“”
打電話讓人最抓狂的是什麼,你以爲對方會聽出你的聲音,但是,她卻表現的格外空洞,不明所以的問出你的身份。
“湛千城。”湛千城在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幾乎是咬着說出來的。
陳安好聽到他的聲音,身子立馬繃直,然後,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你、你有什麼事”
“你在哪兒”
陳安好轉頭,看看身邊酒醉伶仃、迷迷糊糊的蘇煙,抿抿脣,說道:“我在蘇蘇家樓底,那個我們倆被鎖門外了。”
“等着。”
湛千城看了看時間,直接掛斷了電話,只給江晨希留了一句:“小三交給你了。”
說罷,他就直接走人了。
江晨希看着他風姿卓越的背影,搖搖頭:“重色輕友的傢伙。”
湛千城開着他的銀色世爵車,在陳安好微顯訝然的眼神下,將那輛乍眼的豪車停在了陳安好面前。
他下了車,優雅的步伐有幾分急切。
陳安好愣愣的看着他。
她才掛了電話十多分鐘,湛千城就這麼快的出現在了她面前,他,是開飛機來的嗎
她抿抿脣,尷尬的和他打了一聲招呼。
湛千城垂眸瞥了一眼渾身酒氣、喝的人事不省的蘇煙,皺皺眉頭,對陳安好說道:“上車。”
“去哪兒”
陳安好半抱着蘇煙,詫異的問道。
“去醫院。”湛千城一邊說着,一邊走上前,有些嫌棄的皺皺眉,卻還是把醉得不省人事的蘇煙從陳安好懷裏拽出來。
陳安好半扶着蘇煙,仔細想想,這種情況,確實還是把蘇蘇送去醫院的好。
所以,便點點頭,和湛千城一起把蘇煙放在車後座。
上了車,陳安好又給夏溫暖打了個電話,把自己的和蘇煙的情況告訴她,讓她不要再着急。
車上。
湛千城緩緩擡眸,透過後視鏡看向坐在後座的陳安好。
她正抱着蘇煙,生怕車子一個不穩就把蘇煙栽下去,雖然身子瘦弱,但那份守護的姿態卻異常堅決。
湛千城有些喫味。
陳安好對蘇煙,一直都比對他好多了。
雖然喫一個女人的醋有些影響他的形象,但,心裏就是這麼彆扭。那種感覺,恨不得放在心裏的那個眼中心中,滿滿的都是自己。
他心裏輕嘆一聲,拿出電話給醫院打過去電話。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湛千城的私人醫院,車子一駛進醫院,陳安好就透過窗戶看到守在醫院門口的一大票人。
有醫生,護士。
湛千城的車子在門診部門口停下,馬上邊有人上前爲他開門。
陳安好要追上前去,卻被湛千城伸手攔了下來:“她有那麼多醫生和護士照顧,你不用擔心。”
陳安好這才頓下腳步。
眼前,醫生和護士忙碌着,而兩人,一時間卻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陳安好咬咬脣,尷尬的打破了這讓她不舒服的場面。
“今天,謝謝你。”
謝謝他
湛千城的表情僵了一下,而後,同樣客氣的回了一句:“不客氣。”
“”
陳安好接下來,就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了。
兩個人坐在休息室,也不知道是氣氛太緊張,還是別的原因,總之,陳安好覺得臉上越來越燙,沒過多久,一張臉蛋就變得紅撲撲的。
湛千城親眼看着她的臉色變得愈來愈紅,起初以爲她是害羞還是什麼,但見她臉上的紅暈一直沒有散去,反而越來越紅,不由的伸手撫上她的額頭。
燙
手心裏的炙熱讓他的眼神淡了淡:“你發燒了。”
“啊”
陳安好還不太清楚自己此刻的狀況,只是覺得自己的腦袋悶悶的,她還以爲是尷尬氣氛所導致的。
湛千城頓時起身,囑咐護士叫來幾個醫生。
自己老闆湛少的吩咐,任何一個醫生都不敢怠慢,好一陣檢查後,斷定陳安好是之前的低燒引發了高燒,應該是最近着了涼沒有及時醫治。
掛了點滴後,醫生們這才離開。
湛千城看着躺在牀上半眯着眼休息的陳安好,低聲問道:“怎麼會發燒”
陳安好的雙眼快速地閃現過一抹怨懟,快得讓人無法觸及,卻被湛千城着着實實地看在了眼中。
他眉
峯輕挑:“燒糊塗了問你話呢。”
他的語氣柔軟,聽不出喜怒
當然是怪你
陳安好在心裏悶悶的回答後,又不斷的在心裏告誡自己:說好話說軟話在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能得罪這尊大神
於是,她嘟着嘴說道:“那天晚上着涼了。”
“哪天晚上”
“”
陳安好擡眸挑了他一眼。
哪個晚上當然是她被他扛去酒店扔進浴缸又讓她溼淋淋滾蛋的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後,她就一直身體不太舒服,今天想必是緊張蘇煙,又在樓下吹了半晌風,這才導致病情加重。
全都是他的錯
見她這悶不做聲,極力壓制的表情,聰明的湛千城自是瞭解了她生病的緣由。他不自在的扯扯脣角,眼眸之中,閃爍着不可言喻、無人能讀懂的神采。
“以後有事別忍着,小病都拖成了大病。”
他的聲音格外輕柔。
“嗯。”陳安好點點頭,看起來還挺溫順。
她頓了頓,突然想起了什麼,擡眸望向湛千城,聲音低低的:“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蕭小三醉酒。”
湛千城想到蕭朗醉酒的姿態,甚至有些生無可戀的放縱感,再想到蘇煙喝的酒醉伶仃的模樣,心裏不禁有些感慨。
感情,無論是他,是蕭朗,又或者是其他人,似乎,陷進去後,都難以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