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好,起牀了。”
“”
“安好。”
“喔”
湛千城輕聲叫着陳安好起牀,叫了很多聲後,才聽到她哼哼着有了反映。
他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昨天晚上用力過猛。
見她緩緩睜開一條細細的眼縫,他擡手將她貼在臉頰的碎髮撥到耳後,說道:“今天,我們要回湛家。”
“啊可我還沒睡飽啊”
陳安好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湛千城見她實在困得不行,便伸手把她摟在懷裏,輕聲說道:“車上,你還可以繼續睡。”
“好吧”
陳安好無奈妥協了。
畢竟,每週末回湛宅是湛家的規定。
頂着兩個大大的熊貓眼,撐着酸乏的腰肢,陳安好上了車,和湛千城一起回了湛家老宅。
一上車,車子還沒有發動,陳安好就繼續睡着了
湛千城看着她,無奈的笑了笑。
清晨,還是有些冷的,他打開了暖風,怕她着涼。
一路上,陳安好迷迷糊糊的在夢中徜徉,被湛千城載着,回到了湛家的老宅。
湛家。
湛千城拉着剛剛清醒的陳安好的手,一路進了客廳。
一路上,傭人見狀,都紛紛行禮問好:“大少爺,大少奶奶。”
樓雪蘭坐在大廳,看到陳安好就氣不打一處來。
本以爲,陳安好走的這半年,湛千城就算沒有和莫珊珊在一起,但也不會再和陳安好這個窮酸丫頭糾纏,結果,這個該死的程咬金,還是猝不及防的殺了出來。
她的冷言冷語,向箭一樣射向陳安好:“瞧瞧你那張臉,就和熊貓似的。”
她嫌棄的樣子毫不客氣,招招手,對傭人說道:“還不趕快把她給我送到國家動物保護局去,免得受了傷、着了涼、生了病,給我們湛家定個私養國家保護動物的罪名。”
陳安好:“”
半年不見,樓雪蘭討厭她的程度真的是有增無減啊。
不過,管她呢。
等到湛千城幫自己報了仇,她就永遠離開他,再也不用看樓雪蘭那張疾言厲色的面孔了。
“”
傭人聽罷,沒敢動作,一個個爲難的看向湛千城。
湛千城皺皺眉,語氣帶着淡淡的不悅:“媽,是我讓安好熬夜陪我工作的,你這麼說有些過分了。”
陳安好是他的女人,他當然要保護她到底。
“阿城啊,媽這都是爲了你好啊。”樓雪蘭開始苦口婆心地給湛千城說教,“之前,不是和莫珊珊好好的嗎媽也在幫你勸你爸,讓他鬆口答應你們兩個人的事兒,你怎麼怎麼又帶她回來了”
“這是我決定的事情。”
湛千城雖然心裏不悅,但是,畢竟樓雪蘭是他母親,他也不能太過用詞激烈。
“你”
樓雪蘭咬咬脣,瞪了一眼因爲陳安好和她犟嘴的湛千城。
這麼多人看着,要強要臉面的她,沒有再和湛千城爭執下去。
雖然樓雪蘭沒有再說出傷人的話,但陳安好置身在那些一個個用詭異眼神看着她的湛家人羣中,她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一擡眸,恰好看到湛千翌在樓上對她微笑點頭。
謝謝他曾經無條件的幫她,幫她找出莫珊珊就是害死她爸爸的真兇
“你要去哪”
湛千城看到陳安好準備上樓,一擡眸,自然他也看到了樓上的湛千翌,便伸手拉住了陳安好。
湛千翌處處和他作對,而被他視爲己物的陳安好,居然要去找湛千翌
這怎麼能忍
陳安好剛準備上樓,就被湛千城拉住。
他手指間的力氣有些大,弄疼了她,於是,她便有些來氣,開始想掙脫他。
“你拉着我幹嘛”
被限制太多次人身自由,陳安好想不來氣都有些難。
“不準去”
湛千城垂眸看着她,聲音冷酷且沒有商量的餘地。
陳安好見他生氣了,只得給樓上的湛千翌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就此作罷。
湛千翌倒是無所謂,攤攤手後對陳安好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撐着下巴看着樓下。
“”
他的那個眼神,讓陳安好覺得很是鬱悶。
“你真幼稚。”她撇撇嘴,輕瞪一眼湛千城。
“敢說我湛千城幼稚的,陳安好,你是第一個。”
聽到陳安好這樣的話,湛千城竟然輕笑出了聲。
別人都說他城府頗深,慣會耍手段,頗有心機,而她,竟然說他幼稚
呵。
“喂,你抓疼我了,能不能先放手有話好好說”
陳安好見他笑出聲,也不知道他是被自己逗笑了,還是生氣了,也不敢太過強勢的反抗他,只得稍
稍提醒一下她。
“不行。”湛千城一口拒絕了她。
陳安好:“”
果然幼稚
見他固執己見的抓着她,陳安好便動了動胳膊,試圖掙脫他的手。
可結果,很顯然。
她怎麼可能掙脫的了
男女力量懸殊是自然的,湛千城又是各類擂臺賽的冠軍,勝負無需多言。
“疼。”陳安好快被這麼固執的他逼瘋了。
見她眉頭蹙起,湛千城這才放開她的手。
樓雪蘭見兩個人膩膩歪歪的,實在是礙眼,便忍不住冷哼道:“低三下四,拉拉扯扯,真的是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她的表情,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她是名門世家出身的長女,不然,也不可能有機會嫁給湛景榮,成爲湛老爺子的長媳,自然,在門第觀念的影響下,會看不起陳安好的身份。
“”
陳安好依舊沒有吭聲反駁。
沒錯,現在,她爸爸死了,除了爸爸留下的那棟房子,她什麼都沒有,無才無權無名的,簡直就是一個三無產品。
“媽”
湛千城把陳安好擋在自己的身後,臉色頓時驟冷。
陳安好越過湛千城,看向樓雪蘭。
她忍不住想到昨天看到的那張照片
她總感覺,眼前這個聲嘶力竭的女人和照片上的那個女人簡直判若兩人,一個明顯知書達禮,溫文爾雅,另一個講話咄咄逼人,嘴裏就像含着一條毒蛇,深怕自己的話毒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