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喜瞧她一臉憂慮,勸說道:“貴人,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放在心上,就讓他們過去吧。正是瞧您這樣,皇上才擔心,想要帶您出宮去轉轉。”
她作爲身邊人,也要勸說着,憂思過慮可不好。
蘇扶點頭,聽進了一半。她的確不能總想那些事,她要盡力向上爬,以得到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
只是,那個藏在暗處的人,如果還在她不能不提防。
又過了幾日,皇上出宮的日子終於定下來,隨行的後宮名單也出來了,只有蘇扶一個。
劉琴音作爲皇貴妃,定然要留在宮中主持大局,能隨行的女子只能是其他人。
劉琴音端坐在椅子上,突然道:“出宮”似乎是個機會。皇上要將蘇扶帶出去,林玉棉留在宮中。
雙雀瞧着她的臉色,“若非娘娘掌管後宮,有諸多事情要操心,陪伴皇上出宮的必定是娘娘。可如今卻便宜了蘇扶,一個小小的貴人。”
劉琴音不以爲意,道:“舊人何必與那新人計較。貴人又如何,用好了一樣得力。”嫉妒她早就嫉妒過了。
只有靜心養性,分清主次才能坐到如今的位子上。她可以讓別的女人親近皇上,但是絕對不能威脅到她手裏的權威。皇上寵着愛着可以。但是寵到荒謬的地步,那不成
蘇扶、林玉棉,不管她們當中是誰傷了皇上,皇上爲她們網開一面便破壞了宮中的規矩。
她們誤傷皇上,在她看來還不是最要緊的,最關鍵的是皇上竟然爲了她們破壞禮法規矩,視她爲無物。
雙雀聽了一知半解,不知道劉琴音是什麼意思,“娘娘”
劉琴音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人選。要說乖巧,鄭暖晴最爲乖順懂事;要說聽話,還是周齊悅。
“皇上出宮,身邊哪能只有一個人伺候。我看周齊悅還不錯,你覺得呢”
雙雀明白了,娘娘要趁機往皇上身邊添人,分出皇上的寵愛來。這還只是第一步。
雙雀猶豫道:“瞧着像是個明白的,就怕不夠機靈。”
“不用多機靈,聽話就行。”劉琴音微微歪着頭,看起來不是很上心的樣子,慵懶道:“你可還記得,周齊悅的家族”
“周齊悅的父親周瞻,戶部員外郎,從五品。久居京城。”
劉琴音笑了,滿意地點頭,“從五品的京官。不是正好嘛”有點權力,又不張揚,而且也在京城,方便辦事。
她要用的,可不單單是周齊悅,而是整個周家。
一直到出宮的那天,蘇扶都沒有和朱允項見面。
旨意已經送來,此次微服出宮,除了她跟着,還有周齊悅,扮作妻妾女眷。
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們便出發了。直到坐上了馬車,搖搖晃晃往外走,蘇扶纔有了幾分真切感,她真的要出宮了
馬車上,只有她和圓喜,無墨留在了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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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起臉來,蘇扶叫了一聲,“皇上。”
朱允項笑了,在她的對面坐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將她打量。
她今日是婦人裝扮,頭上盤了髮髻,用一直金鑲玉簪子固定,上身穿着方領對襟淡綠色寬袖襖,下穿素白色水波壓腳六幅裙,由她穿着清秀可人中透着幾分素雅賢淑,耳戴米粒珍珠耳墜,襯得耳朵晶瑩柔軟。
“好看”朱允項笑道。
“是陛下眼光好。”這衣裳,是他讓人送來的。
朱允項敲了一下車壁,馬車前行起來。
蘇扶疑惑道:“周貴人不是也跟着嗎怎麼沒見她”別是把人忘了吧。
“她在後面馬車。”朱允項找了個位子舒服地躺下,雙手枕在腦後,“不用管她。咱們這次出來主要是讓你高興。”
蘇扶撲哧一聲笑了,這討好人的辦法還真是簡單直白,倒也的確能讓人開懷。
圓喜早退到靠外的位子,爲兩人騰出空間。馬車裏很寬敞,早就收拾得十分舒服。中間有張小桌子,裏面可以躺下兩人,下面是厚厚的錦繡墊子,旁邊還製備了茶水點心水果,另外還有溫酒的爐子。
圓喜將點心取出來,又倒了茶。
朱允項問蘇扶:“餓不餓先喫點東西墊墊,等到了街上再給你買好喫的。”
蘇扶一臉好奇的樣子,“咱們要在外面喫早飯”
朱允項覺得她樣子俏皮,想要逗一逗她,搖頭道:“不成,哪能拋頭露面要想喫也只是買了進車裏喫,可不能出去的。”
若是隻能窩在車上,還不如在宮裏呢
蘇扶皺眉了,一臉不高興。其實,她正在心裏納悶,想不到一出宮朱允項的性子就變了,竟然還會和她打趣,如此跳脫,和他原來一言不發的死板樣子實在是湊不到一塊。
是她不夠了解他,還是他本來就有這一面,只是平時都掩藏起來了
朱允項一直悄悄地打量蘇扶,她能在身邊,他便感覺十分滿足喜悅,高興得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好了。
他很歡喜,卻又不好總是黏在她的身上。
一出宮,朱允項身上的那些擔子那些責任,便彷彿變得模糊了。前世,他總是繃着那根弦,緊緊的,無時無刻不能放鬆,就連面對她,因爲要想的太多,要權衡的太多,也沒辦法輕鬆愉快。可是現在他重生了,江山朝堂上的事已有把握做得更好,自然不必緊張,而能夠重新擁有她,他不想再浪費兩人在一起的時刻。
重活一次,他學會了“珍惜”二字。
“要想在外面喫飯,也不是不可以。”朱允項自以爲沒有被察覺的繞圈子,“怕是要扶兒辛勞。”
蘇扶很配合,乖巧地端坐着,“要臣妾如何做,皇上才答應”
她這麼乖巧,朱允項反而不好意思去作弄她,道:“你來餵我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