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琴音低沉地嗯了一聲,意思是不想多聽。
雙雀連忙閉嘴,原本想要和劉琴音說的話也沒法子說了。她原本打算趁着今日貴妃娘娘心情好的時候,說些事情的,可是誰想到生辰當夜,皇上竟然沒有寵幸娘娘,她的計劃只好落空。
她身上只還有兩枚解藥,如今林玉棉已死,她只能想辦法從宮外找解藥。當日,並非她不想救林玉棉,可是那時候哪裏有她說話的份兒,弄不好還要把自己的性命撘進去。
無論如何,她只是一個奴才,性命猶如草芥。當時,貴妃娘娘有心要弄死林玉棉,再加上證據確鑿,她如何爲林玉棉幫襯前腳爲林玉棉說半句話,後腳她便會性命不保。
雖然,她無法爲自己解毒,好歹還能多活一段日子,只要活着就會有辦法。
她要找機會出宮,最好是找到合適的人去幫她尋解藥。這個合適的人選,她心裏已經有了幾分計較,但是先要出宮纔行。
雙雀打量了一番,見屋子正好沒有別人,在心裏盤算了一番,說道:“娘娘,想不到林玉棉臨死前將橘皮有毒之事也攬在了身上。”雖然不是林玉棉自己攬下的,總歸這是一件好事。
死無對證,這件事算是坐實了。
劉琴音果然神色緩和,“那個蠢貨,死有餘辜。”
“奴婢想着,要不要出宮去和周家通個氣,也好讓他們放心。”
橘皮中毒,其實並非林玉棉所爲,而是娘娘讓周家做的好事,如今此事了結,他們自然高興。
劉琴音冷笑一聲,“什麼事都辦不好,周雨寒似乎也沒什麼本事。”
雙雀壓低聲音,露出怨恨的語氣,“怪只怪蘇扶運氣太好。”
分了貴妃娘娘在宮中的權力,還想全身而退就算娘娘想要息事寧人一陣子,也沒那麼好說話。只是,卻沒能起到什麼作用。
“好運氣,總有用盡的時候。”劉琴音聽見雙雀咬牙切齒,自己卻先冷靜下來,“你要出宮可以,別再和周雨寒過多糾纏。”她不想再用周家。
雙雀連忙應下,鬆了口氣。
雙雀領了牌子,在天黑之前出了宮,在街巷間繞了兩道彎兒纔去了周府。
周雨寒像之前那般在書房和她見面。
兩人密談了將近半個時辰,雙雀才從書房裏出來,重新帶上兜帽,靜靜地跟在僕人身後往外走。
周齊寧來爲大哥送湯,瞧見一個女子打扮的人從大哥的書房中出來,雖然戴了兜帽看不出樣貌,但的的確確是名女子。
周齊寧帶着疑慮目送那女子離開,這纔過去敲響了房門,“哥哥。”
周雨寒打開門,讓她進門,“齊寧,你怎麼過來了”
“我來爲大哥送熱湯,剛剛瞧見有人從書法裏出來,是哥哥的朋友”
周雨寒哦了一聲,“生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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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朋友,不必在意。”
周齊寧點頭,把碗放在了桌子上,沉吟片刻後道:“哥哥,我想去看看姐姐。”
周雨寒立即瞪起眼睛,“別胡鬧。”
周齊寧有些想哭,“哥哥,你就讓我去看看吧,不管能不能見到,都是咱們兄妹的一段情義。一想到姐姐獨自在郊外的莊子上,我就不放心,母親去世前不是說讓咱們兄妹三人相互扶持嘛,大哥你忘了”
提起母親,周雨寒緩和了幾分,道:“此事你本不該知道。以後可要改改隨便亂走的毛病,這是在家裏還好,日後你嫁人了,因此得罪婆母就不好了。”他和父親說話的時候,被這丫頭給聽去了,便經常來磨他,要去見一見周齊悅。
周齊寧十三歲的年齡,還有幾分嬌氣,抽泣道:“難道就不管姐姐了嗎”
提起此事,周雨寒也有些頭疼,當然不能不管,可是怎麼管呢自那日和周聰明詢問過周齊悅,過了明處,他便上下打點,希望齊悅能好過些。
最後說到底,還是要看皇上的意思啊。
“有些事,可爲,有些事不管你怎麼盼望也是不可爲,就算爲之也只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且生出別的事端。
周齊寧搖頭,“這些我不管,我只是想去看一看,至少確定姐姐無礙。”
周雨寒思慮間,道:“此事我放在心上了。”他會想辦法知道齊悅境況的。
“那我不打擾哥哥了。”周齊寧破涕爲笑,“我知道哥哥現在要撐起這個家,一定很累,但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周雨寒心中微暖,“好的。”有家人的關心體恤,連日來的辛勞,都覺得值了。
周聰明今日休息,住在自家的宅子裏,他回來後便沒有耽擱,讓人去將甘氏母子帶來問話。
之前已經見過,且給了一些銀子,甘氏十分熱心,拉着兒子丁青便來了。
周聰明沐浴更衣完畢,就聽見管事來稟報。
“請進來吧。”周聰明換上衣服和善面孔,接待了母子二人。
甘氏五十來歲,雖然臉上皺紋頗多,但身子看起來很硬朗,走路利落,說話有底氣。她那兒子還不如她精神足,身子偏瘦,皮膚髮白。
“給公公請安,問公公好”甘氏一進門便彎腰請安,還挺像模像樣。
丁青跟着彎了彎腰。
“不必多禮兩位快快請坐。”周聰明也是格外客氣,“快,上茶點。”
不一會兒,便有下人端來茶水,送上點心水果。
等他們喝了茶吃了塊點心,周聰明問道:“甘婆婆可還記得上次咱們談到的事兒”
甘氏放下手裏的東西,道:“自然記得。老婆子哪裏能忘呢”她笑起來,兩個眼睛便看不見了,當日收下銀子時也是這個表情。
周聰明笑了,他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好說話,有銀子就成。
“那甘婆婆可還記得當年的事情記得是否仔細還能找到其他知道這件事的人嗎”周聰明慢慢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