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北冥神功,凌波微步,自保綽綽有餘,想跟絕頂高手一較高下,還須自身夠硬纔行。切記,萬不可覷了下英雄”
無崖子的功力已有七成被化爲己用,龍濤越是修煉,對無崖子的這句話體悟越深。
北冥神功雖然神奇,卻並非無敵,到底,它就是兩大功用,吸功和化功,吸人內力之後再化爲自己的。
吸人內力,看似厲害,實則有諸多限制。首先,別人可以善用兵刃或者劈空掌力之類的武功,讓你吸無可吸;其次,這功夫自然也受限於自身的容量,如果能無限吸,隨意吸,那早就無敵於下了,無崖子也不會落得悽慘下場。
逍遙三老,各有絕技。李秋水的無相功,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無崖子的北冥神功,三大絕技,各有所長。
以內功心法的威力而論,北冥神功的確不算上乘,不論攻擊還是防禦,都不是頂級的。但北冥神功能成爲逍遙派的鎮派神功,自然有其原因,這是龍濤在不斷修煉之後慢慢發現的。
世間高手修煉內功,大多選定一門,精修深進,日積月累,終有所成,或有中途兼修其他的,至多也學個二三門,還必須是不能相互排斥衝撞的,只因內功修煉,最考驗精細功夫,需要時間和耐心,一旦出錯,輕則經脈紊亂,重則走火入魔,不可收拾。
北冥神功則不同,量的積累可以在短時間內完成,而後可慢慢化爲自身的北冥真氣,它的神奇之處,也正在北冥真氣上。
北冥真氣,陰陽兼具,運使自如
龍濤本以爲北冥神功是有排他性的,因爲練功時需要化去原有的內力,修成北冥真氣後,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排他,只是入門時的要求而已,真正修出北冥真氣了,龍濤發現,北冥神功非但沒有排他性,還具有最強的包容性。
北冥真氣有陰有陽,可以隨心意運轉,因此適應於各種內功心法。
無崖子身具北冥真氣後,還能從李秋水那學得無相功;段譽吸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內力後,還能以段家心法,練成六脈神劍,都是得益於此
也就是,有了北冥真氣,再兼修其他各種威力強大的內功心法,也會得心應手,事半功倍。從這點來看,北冥神功把修習者的潛力推向了無限。
像北冥之海一樣,吸納百川,融世間武學爲我所用,這纔是北冥神功的真意
“北冥神功是手段,是根基有了這個根基,就有了踏足武道之巔的本錢。”龍濤感嘆,“逍遙派自稱非佛非道,容納百家,果然不同凡響”
如此在山上練功不輟,過了二十餘日,估摸着喬峯該從雁門關外返回了,龍濤便獨自下山,直奔衛輝。
在半路上,便聽到丐幫徐長老被殺的消息,葬禮定在衛輝舉行,龍濤心知,蕭遠山已經動手了。
喬峯跟阿朱到葬禮打探消息時肯定已經易容,龍濤認不出他們,只有設法讓他們認出自己了。
龍濤守在門口附近,見到跟喬峯身材差不多的江湖漢子出來,便上前去打個照面,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被一個面相兇惡的大漢拉住衣袖,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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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拖到一邊。
那人一開口,果然便是喬峯,身邊的一個瘦老頭,則是阿朱扮的,龍濤不得不歎服阿朱的易容之術,他們不開口的話,他根本就認不出。
三人來到僻靜之處,龍濤問道:“喬兄此行如何”
喬峯神色一黯,道:“雖然身世尚未徹底查明,但我已確知自己是契丹人無疑。”完,雙眼緊盯着龍濤,看他的反應。
龍濤神色如常,笑道:“那就重新見過契丹的大英雄了”
“我是契丹人,幹兄仍願意結交”喬峯疑惑道。
“契丹人怎麼了比漢人多了兩條胳膊兩條腿嗎我只知道喬兄是大英雄、大豪傑,而幹某生平最愛結交英雄豪傑”
喬峯哈哈一笑,喜道:“幹兄在喬某眼裏,同樣是胸襟過人的大英雄、大豪傑”
龍濤問道:“喬兄此來,是想查探自己的仇人”
“沒錯,本來想問徐長老的,沒想到,又被人搶先殺了。從我的義父義母、恩師玄苦大師,再到徐長老,這個大惡人總是先我一步下手,我懷疑這人很可能就是殺我父母的帶頭大哥。”
龍濤道:“不是先你一步,而是不早不晚,恰好在你趕到前下手,讓人人都以爲你是兇手。”
喬峯擊掌怒道:“不錯,此人着實可恨”
“喬兄下一步是否打算去問葬禮上的譚公譚婆”
“不錯。”喬峯雙眼一亮,看向龍濤,道:“幹兄是想,那個大惡人此刻也正盯着譚公譚婆”
龍濤點頭道:“我有一計,或許能揪出這個大惡人。”
喬峯喜道:“願聞其詳。”
“此計來也很簡單。”龍濤扭頭看向阿朱,笑道:“只須阿朱姑娘再施妙手,重新變一個喬峯出來即可。”
喬峯、阿朱對視一眼,兩人都是精明之人,瞬間便明白了龍濤的計劃,阿朱盯着龍濤看了一圈,笑道:“公子與喬大哥同高,只是身材略瘦些,扮起喬大哥來,倒是很容易。”
龍濤打趣道:“去雁門關前,還叫喬大爺,沒想到回來就成了喬大哥,看來過不了幾,我就該改口稱阿朱姑娘爲喬大嫂了”
阿朱羞得滿臉通紅,差點轉身離去,喬峯則開懷大笑了起來。
龍濤心中暗下決心:這次一定要讓蕭遠山暴露出來,不能讓這對有情人走上原著的悲劇老路,塞上牛羊,絕不會“空許約”
阿朱易容之術十分精湛,不一會,便把龍濤化裝成了喬峯的模樣,又把他的雙肩墊的厚實了些,穿上喬峯的舊衣,活脫脫把一個俏公子變成了威武的草莽漢子。
喬峯鄭重謝道:“那大惡人武功不低,幹兄甘冒奇險幫助喬某,實在感激不盡”
“朋友相交,貴在知心,喬兄不要客氣”
喬峯道:“那日在擂鼓山上,我曾答應給幹兄一個滿意的答覆,不如現在就把降龍十八掌的掌法傳與你吧,這樣,扮起我來,也更加沒了破綻。”
龍濤大喜,道:“那就多謝喬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