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這添亂,沒看見我大哥今天帶嫂子來了嗎,趕緊出去,出去。”
我這時候才發現,陸白塵也在。
“呃,那夜總,我先出去了。”媽媽桑有些尷尬的瞟了我一眼,就要退出去。
“等等。”夜慕辰抓起我的手指把玩,“無妨,泡夜店,就是爲了玩的開心,等一會兒叫她們都進來吧。”
“是”
媽媽桑轉身出去,臨了那目光還在我身上掃了掃。我知道,她肯定在心裏鄙視我。
關上門,屋子裏的幾個人開始有秩序的跟夜慕辰彙報工作,至於說的是什麼我完全不懂,很多地方我甚至覺得那是驢脣不對馬嘴。
夜慕辰似很心不在焉一樣,偶爾端起酒杯喝兩口,時不時的又捏捏我的臉,或者親我一下,他大部分時間都不出聲,只是偶爾會挑下眉,又或者點點頭,又或者微笑一下,打個手勢。我知道,那都代表着他的意思。
這驚訝無比,在他手下做事的人,真是伶俐的讓人膜拜。同時也有了一個認知,這是另一個他,和白天裏商場上的魔王戰將又有不同,在這裏,他渾身透着一股陰冷,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高高在上的連一個字都不願意使用。
我不禁再次沉思,我究竟有沒有認識過他。
等大家都說完了,他換了個姿勢,翹起腿,“叫人進來吧。”
有人去了門口,“不是留了最好的,還不叫進來。”
下一刻,一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魚貫而入。跟在最後面的,是一個很青澀的女孩,低着頭,穿着一條白色的長裙。與這滿室的風塵,格格不入。
不用說,我都知道,她就是媽媽桑說的那個雛。
夜慕辰指着她,“過來坐。”
其他的也都各自找到金主,一時間包房裏響起嬌媚細雨。
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女人怯生生的在夜慕辰另一側坐下,夜慕辰伸出手擡起她的下巴,仔細觀看了一會兒,“還成。”
轉頭又問我,“你覺得怎麼樣”
這是我始料未及的,愣怔了一下,扯出一個微笑,“還成。”
他目光暗了暗,突然失聲冷笑,拍了拍那女人的臉蛋,“那,今晚就你了。”說着又吩咐,“倒酒。”
女人很聽話的給他倒了一杯酒,“夜總,我,敬你”
“呵呵。”他指向我,“你該敬她。”
女人傻了一下,又把酒杯朝我遞過來,“姐姐,我敬你”
姐姐
我看向夜慕辰,他嘲諷的對我笑着,我頓了頓,回給他一個同樣的微笑,接過那女人的酒杯,仰頭一口而盡。
“夠了嗎”夜慕辰,你何苦這麼糟蹋我,竟然把我比作這些出來賣的。
他眯了眯眼,突然大手一揮,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都掃落在地上,發出稀里嘩啦的響聲。
包房裏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愣怔的看着我們這邊。
“都出去”他聲音低沉,就像是一聲悶雷。
我放下酒杯,跟着衆人往出走,那女人被嚇到了,動作慢半拍的起身,被他一把扯進懷裏,“你留下。”
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穩住心神,快速的走了出去。
呵
我看着關上的門板,心中冷笑。從來沒覺得,自己如此悲哀過。
不想留在這,哪怕我根本聽不到裏面的聲音。
“嫂子,你要去哪”陸白塵伸手攔住我。
我擡頭看他,“你這一聲嫂子,我愧不敢當。”你大哥在裏面和別的女人纏綿,你叫我嫂子,不覺得諷刺
儘管我知道,他沒有這個意思。
“嫂子,你是大哥明媒正娶的女人,也是唯一一個”
“那又如何”我反問,話一出口意識到自己語氣太沖了,“我去洗手間。”
說着低頭繞過他就走,他似乎還有話要說,卻被我冰冷的態度打消。
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看着左右兩條路,有些迷茫,心裏空空的。
“雲朵”
“寧晨”我轉頭,他從左側的通道走過來。
“嗯。”他點點頭,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穿西裝的樣子,淺灰色,將他平日裏的活力收斂,但又沒有刻意的束縛之感,總之,很好看。
“爲什麼不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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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我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
“爲什麼要結這個婚,爲什麼不離開他”他說:“在濟南遇到你我就覺得你有心事,突然的不辭而別,再見竟是你和他的婚禮上,我連一句祝福的話都沒來得及說,你就渾身是血的倒在我面前,接着,他媽媽動手對你打罵,他的花邊新聞鬧得滿城風雨,今天更過分,帶着你來看他泡小姐,雲朵,我不認爲這是你的心甘情願。”
“很好嗎”他突然抓着我的手腕,做了個比量的動作,“才幾天,你消瘦成這樣,還有你這一臉的憔悴,騙的了別人騙的了自己嗎”
他說的沒錯,儘管我都按照夜慕辰的吩咐,每餐都喫,還按照營養食譜進食,可卻用肉眼能看見的速度瘦下去。以前就很瘦,現在說是骨瘦如柴也不爲過。
被人就這樣戳穿,我有些生氣,也不知道是氣他還是氣自己,一把甩開他,“寧晨,我們只是泛泛之交,你不要做出很瞭解我的樣子,而且,你不覺得你的舉動過格了嗎我怎麼樣都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雲朵”他再次抓住我的手腕,“我當你是朋友,你又何必把一個朋友的關心推拒門外”
我知道自己說話是過了,他也是好心,不過“寧晨,我們是朋友,但我已經是有夫之婦,所以,保持距離。”
“問心無愧就好。”他說:“你用不着怕他,有什麼苦衷你可以跟我說,相信我,我能幫助你。”
“幫我幫我什麼”我不想離開他嗎我沒想過結束這場鬧劇的婚姻嗎
可是我不能,他不止一次警告過我,如果我敢逃,他就對付我爸,對付我的朋友。我已經害死我媽了,所以,我不能。
“如果你想離婚,我”
“呦,我當時誰呢,原來是夜太太啊。”冤家路窄這個詞我從前只聽說過,現在卻深深的體會。
林羽瑤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裏的,她的雙眼盯着寧晨抓着我的手,臉上露出一個輕蔑鄙夷的微笑。
“跟野男人私會呢,嘖,還盤算着離婚,怎麼,這是看辰哥哥不在乎你急着找下家了”
我現在沒精力跟她鬧騰,衝着寧晨道:“我們走。”
“站住”她一步擋在我們面前,“聽說辰哥哥又來玩了,你怎麼不在裏面陪着”說完又自答,“我知道了,聽說今天來了個新貨,也對,再怎麼着也比你這個破鞋強,辰哥哥當然不要你了。”
我擡頭看她,忽然就笑了,“我是破鞋,起碼是個有名分的破鞋,不管怎麼樣,夜慕辰二十八輛禮車把我迎進門的,人人都得尊稱我一聲夜太太,你呢倒貼的徹底,也只是讓他白睡還沾沾自喜,連我這雙破鞋都不如吧。”
“你,賤人”她揚手要打,寧晨擡手截住,我揚手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臉上,“啪”清脆的響聲在走廊裏有了迴音。
“你,居然敢打我”她捂着臉瞪着我和寧晨,“你們這對狗男女,居然敢打我”
“嗤”我感覺自己看到了一個笑話,“我都已經打了,你還問敢不敢,真夠白癡的。”說完有揚起手,“要不要我再重複一次給你看”話落猛的上前又是一巴掌,打得她措手不急。
“林羽瑤,這一巴掌,是告訴你做人要厚道,不該說的話不要說。”
我心裏憋悶的正無處發泄,她正好給我當了出氣筒。實話實說,打她的時候,我蠻爽的。
“啊”她回過神來,張着留着長長指甲的手來撓我,“我要撕爛你,賤貨,狐狸精,婊子”
我穿着高跟鞋往後退,但是躲閃太急,絆了一下,還好寧晨從後面將我接住,抱着我轉了個圈,躲過林羽瑤的攻擊。
林羽瑤不甘心,轉身再次張牙舞爪的撲過來,寧晨一手抱着我一手成掌往下一劈一推,林羽瑤往後退了兩步,撞到牆壁上,“砰”的一聲悶響,發出一聲殺豬似的哀嚎,“啊”
“你們在幹什麼”
我一驚,夜慕辰領着好幾個人走過來,腳步匆匆並不凌亂。
“辰哥哥,嗚嗚,他們,我撞見他們在他們想要殺人滅口。”林羽瑤鬼哭狼嚎的撲過去,指着我和寧晨告狀。
我嘴角抽了抽,你就算編瞎話也編的靠譜點,還殺人滅口,你以爲這是什麼世道,沒有王法嗎
夜慕辰看都沒看她一眼,伸手擋住她,徑直朝我們走過來,目光在我的腰上流轉,我這纔想起,寧晨還剛纔爲了救我,此刻還抱着我呢。
我掙了掙,寧晨卻像是沒感覺一樣,似乎摟的更緊了。
“寧晨”我小聲提醒。
他卻根本不看我,和夜慕辰就那麼對峙站着。
“寧公子還真是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