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看,夜北一邊解釋,“還有我的聘用書,夫人不用親自經營管理,只是代嶙少爺監管名下股份及兩位小少爺的財產。”
我大致的看了一下這些文件,很周到,什麼事情也都寫的很全面。包括聘用夜北爲ceo的聘書,都已經簽好字,而我作爲雲嶙的監護人,只需要代爲簽字就可以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手在顫抖,連同聲音都在顫抖。
這顯然是已經早就準備好的,是夜慕辰早就準備好的。
“夫人。”夜北扯了下脣角,“夜總跟你結婚的時候,被迫簽了婚前協議,一旦離婚,你分不到任何財產。”
“這我知道,說重點,他做這些幹什麼,他人呢”我急了,情緒有些失控。
夜北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夜總一直不同意跟你離婚,就是因爲這個,後來在醫院,你執意不離婚不做手術,夜總沒有辦法,只好做了這樣的安排。其實他了解你的性格,也一早就做了兩手準備。”
“一早做了兩手準備”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已經完全不知道用什麼可以形容的了,腦子裏迅速的回想着他這些時日的所作所爲,“他爲什麼做這樣的準備”
夜北雖然說得簡單,但我已經明白。夜慕辰當初的執意不離婚,是因爲我得不到財產。後來答應離婚,做了這些安排,等於變相把所有的身家都給了我。
“他這樣做是幹什麼贖罪還是表達他那一點可憐的愧疚又或者是補償”人都不要了,我還要錢有什麼用
“夫人,夜總,不欠你什麼。”
“不欠我什麼”我突然笑了,“那我這顆心傷的體無完膚是誰給的不是他夜慕辰嗎他以爲用這些身外之物就能彌補得了他想給自己求個心安是嗎,我偏不。”
說着我咬牙看向夜北,質問道:“他人呢”我猛地上前抓住夜北的胳膊,“他在哪”
“夫人,我不知道夜總在哪兒。”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低吼。
“我真的不知道。”夜北說:“他什麼都不讓我問,只讓我做了這些安排。”
“我給他打電話。”我說着撥打夜慕辰的手機,對方卻是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再打,還是這樣。
我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沙發裏,自從上手術檯那天以後,再也沒見到他,我也沒有再聯繫過他。
“夫人”
“我去找他。”我說着站起來,疾步衝出門外。
夜北隨後追了上來,“夫人,你要去哪找,我們根本都聯繫不到他。”
“去找楊田蕊。”我說:“你開車,我們去楊田蕊的住處。”
夜北見攔不住我了,只好發動車子去了夜慕辰給楊田蕊買的那套房子。
可是敲了半天的門,根本就沒有半點回應。這是一梯兩戶的戶型,倒是把鄰居家的女人給敲出來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呢”鄰居有些不高興,我也顧不得這些,急忙問道:“請問,這家的人你見過嗎”
那女人打量的看了看我,大概也覺得我不是什麼壞人,“你說那對兄妹啊,好像搬走了吧,不知道,反正一個月以前就不住這了。”
“兄妹”
我還想再問什麼,她已經關上了門。
我轉回身,望着那扇緊閉的門板,自言自語的嘟囔着“她說,他們是兄妹,那這些日子以來,他們都是在做戲”
一個月前搬走,那不是和我手術的時間剛好吻合。
如果是之前,我一定會斷定是夜慕辰和楊田蕊雙宿雙飛去了,可現在,我心裏一直在抽痛,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蒙着一層照影,將要呼之欲出。
“雲朵”正在這時候,翊然和陸白塵來了。
“朵朵,你怎麼跑這來了。”陸白塵說着看到我身邊站着的夜北,臉上的關切立刻被憤怒所取代,直接薅住人的衣襟,“夜慕辰又想幹什麼他還嫌害我妹妹不夠,又想搞什麼花樣”
翊然現在是左右爲難,只低着頭扶着我,我現在手術後身體一直不太好,很虛弱。
“陸少,不是,我”
“哥,放開他。”我慢慢的擡起頭,“是我讓他陪我來找夜慕辰的。”
“你還找他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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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塵驚訝的看着我,鬆開了夜北。
“你說什麼他,消失了”
“嗯。”我點點頭,突然抓住翊然,“你是不是知道他去了哪裏”他對翊然很寵的,以前就聽爺爺說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哪,但翊然一定會知道。
翊然被我弄得發矇,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雲朵,你,這是怎麼了什麼叫我哥消失了,你把話說清楚。”
“他留下了所有的東西,不見了,楊田蕊也不見了,已經一個月了”我有些語無倫次,但翊然和白塵也聽明白了。
夜北也將那些文件拿給了白塵看。
“怎麼可能”翊然顯然比我還要震驚。
“也許他和楊田蕊旅遊去了。”白塵皺眉說道,可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顯然他自己都不信這說辭。
“夫人,今天的會議,您還是先出席比較好。”夜北這時候看了眼時間,催促道。
“我不去參加什麼會議,那些錢跟我都沒有關係。”我現在一心只想知道夜慕辰的下落,哪怕他真的和楊田蕊在一起,避開我們衆人生活了,好歹也給我們一點消息。
可我不信楊田蕊會不要富貴只要真情跟着夜慕辰,我倒不是說這世間沒有真感情,可他們,怎麼都不像。
“夫人,夜總費了這麼多苦心,你就算不爲自己,也爲孩子們着想,再說,這是夜總的一片心,夜司也是他多年的心血,你總不能就這麼扔着不管。”
“我陪你去。”白塵說:“夜北說得對,不管發生什麼事了,日子都還要照樣過,該做的你都要做好,還有孩子呢。”
我木然的看向他,現在心裏很亂,就像是一個人漂浮在海上,根本沒有依靠,也沒有了主意。
半晌,點點頭,“好”
我們幾個人到了公司,還是晚了。但是大家誰也沒敢說什麼,我根本就無心開什麼會。直接在夜北就任ceo的聘用書上籤了字,簡單的說了幾句話,拉着白塵就往外走,甚至是用跑的。
“哥,你跟他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瞭解他,你想想,他還能去哪裏”
白塵扣住我的手腕,逼我停下腳步,“你不要自己的身體了”
“哥~”
“找他是重要,可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體,小武千叮嚀萬囑咐的你都忘了嗎”
“是啊”翊然也緊跟上來,扶着我勸道:“雲朵,我們也很擔心我哥,但是你也注意自己的身體,你現在不能着急上火,更不能跑。”
“可是,我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說着毫無形象的哭了起來,一直憋悶在心裏的一股情緒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
白塵扶着我的肩膀,把我抱進懷裏,輕輕哄着,“彆着急,沒事的,我瞭解他,他不會有事的。那麼自高自大的人,怎麼可能有事。”
這話,是在安慰我,可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哥,我剛纔,在去找他的路上,滿腦子都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他最近的變幻無常,我好像錯了,我們好像都錯了。”我哭着說:“我一直就覺得不對,他跟我說的話,都是話裏有話,我當時跟根本就沒仔細去分析,只以爲他是移情別戀了。”
“好了好了,哥幫你找他,哥一定幫你找他,問個清楚。”
“不是的哥,你知道嗎,我手術的前一晚,他來看我了,半夜裏,我睡着了,他就坐在牀邊,像從前一樣看着我,我那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我明明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可我都沒有去追究,我生他的氣,我只想着他不管什麼理由這麼傷我,我都不要原諒他,要跟他離婚。還有,你知道嗎,剛纔他們鄰居說,他和楊田蕊是兄妹,他們根本不是情人關係,楊田蕊她”說到這,我頓了下,好半天我又唸了一遍楊田蕊三個字。
“姓楊”
“你想到什麼了”白塵問我。
“哥,夜慕辰的親生母親姓楊,那楊田蕊會不會”我反手抓着他的胳膊,“或許他們是親屬關係。”我的頭腦突然有了一絲清明。
白塵聽後看向翊然,翊然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爺爺會不會知道”白塵又問。
“我不清楚啊,從來沒聽說過。”翊然還是搖頭。
“不,不能問爺爺。”爺爺一把年紀了,現在還在度假村,這邊的情況不知道他清不清楚,萬不能這個時候驚動了他。
我說:“我知道一個人,或許能問出什麼來。”